关灯
护眼
字体:

吾皇万岁(102)

作者: 茶茶木/池镜 阅读记录

……

季云卿肯配合,我的动力又增强了些,回宫复查了相关的典籍。跟着调配药剂,为了节约灵药,免不得多从边角料下手,对神识的负担就更重了。

好在这可做修炼神识的法子,使其更凝实灵活,兼之神识始终萦绕着灵药,吸收了丝缕的灵气,我根基尚弱,一丝一毫也足够用了。

不知不觉到了用晚膳的时候,阿喜知道我近来一直在倒腾药材,废寝忘食的,自发进屋将我拖出去吃饭。

刚被她拉着出门,乍见夕阳陡然刺目地叫人无法忍受,我捂着眼睛往后退了步。阿喜并未察觉,招呼着狗子,也同我喃喃:“今个几位大学士还在内阁,陛下铁定抽不出空过来了。我真是奇了,这阵子小姐你同陛下用膳、散步的时候也不唤我走开些了,一直这么矜持实在不像你,不是说陛下身上的光芒三天就散了吗?陛下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您还不主动些,要是给旁人勾走了,看您怎么哭去。”

我稳了稳神,想是神识消耗太过。虽然汲取了一丝灵气,但药力里头霸道的成分涌上来让我不适了。果然不是炼丹师,做不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简直事倍功半啊。

“嗯……我近来神识有点弱,碰不得他,自然要清心寡欲些。”不忍也得忍,季云卿只有三四个月了,自然该以他为先。再者陛下对肌肤之亲也没什么要求,似乎更喜欢纯精神的,我不主动,他也从没主动过,也不知道是否是孝期的原因。

阿喜这才回头打量了一下我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严重的模样:“那小姐晚上就不要再捣鼓那些东西了,您这样子,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身子要是拖坏了再花几天补上来那才不值得,今个就早些休息罢!”

我笑笑没吱声,吃了饭回房,又翻了翻书籍,脑中实在胀痛,被阿喜催促着躺下了。

将今晚要念的话本折好角了放在一边准备好了。看看天色,陛下应该还要一会才会安寝,等他开启魂戒我听到声响自然会醒的,遂不再多想,闭眼睡去。

殊不知再睁眼就是天亮,明晃晃的阳光斜投下来落在我的帐上,有种岁月静好的安稳。

我扶额,脑中的胀痛已然消散干净,只是有些混沌。盘踞于魂戒上的神识安稳着,没有被传唤的动静,话本还扣在桌上,烛光已经燃尽。

阿喜听到声响进来,轻车熟路给我布置洗脸水。

我坐起身:“陛下昨夜可来过?”

阿喜一脸怔然:“没有。掌印手下今晨过来送玉节,恰好提及过。说是陛下昨夜没事,就寝还比平素要早许多。”

玉节是天镜宫传讯之物,想也是季云卿给我带话了。

我没吱声,自个爬下床温吞吞地穿衣服,复望一眼倒扣的话本,心里头空落落的。但仔细想想,讲故事并非重要的事,陛下当初的态度就是可有可无,兴许还是看在我激动的面子上才答应下来,久而久之觉得负担却又不好提及……

我捂住脸,羞愧莫名,他难道会嫌我聒噪,吵了他睡觉吗?

这么一想,前阵子只要他将魂戒打开,我见缝插针总要和他说上两句话的,好像……是有点黏人聒噪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目标是这周完结→_→但愿不是一个要倒的flag

☆、第78章

原本季云卿若是想要同我吩咐什么,托人带句话就好了,没想到却带来了玉节,我猜是有关药方的事,自个躲在房中听了,果不其然是他得了进展。当即喜出望外,收拾收拾便出宫去了。

季云卿提炼的是一味名作“玉骨”的灵药,外表似竹,其色如玉。算是灵药中药效最温和的几味之一,可是性寒,贸然吸收会冻伤魂体。

季云卿是提炼的同时饮着我送给他的果酒,一个不慎倾倒下去些许融合在玉骨的药液里头,乳白的药液都飞快褪去颜色,失去了药性,却有少部分乳白色泽更加凝实,液态更加粘稠,药性不明。

为了试验结果,将这滴液体分别稀释了万倍、五千倍、三千倍等等之后给鬼仆试过……

用来中和药性的果酒中成分极多,是我处理砂砾中多余果子用的,想要提纯又是一项难事,需要一一测试。一来二去的折腾,一日时间很快就过去。

我赶在入暮时分回宫,未半晌天色就暗了下来。唯有一位宫人手上提了灯,见我独自在宫内行走,自然上前福身行礼后默默引路。单薄的身子微微躬着却不显卑微,乌黑的发髻下,露出一节细白娇弱的颈,瞧着很是孱弱。我跟着人慢悠悠的走,忽然福至心灵:“你是哪个宫中的?”

她回眸,乌黑的瞳在灯下格外清亮:“回主子,我是新晋的尚仪女官。”

我眨眨眼,尚仪女官,那不是贴身伺候陛下起居的吗?上下细细打量她一眼,弱柳扶风的身段,乍见并不惊艳却别有一股我见犹怜风味的五官,本能觉得危险,却一瞬没理清楚利害关系来,悠悠哦了一声。

“回来了吗?”脑中倏而传来陛下的声音,清冷而温和。

头一回听到他的声音没有立马激起我亢奋的情绪,心绪飘远,复看了女官一眼,才往前走,以神识回复着:“嗯,快到淑明宫了。”

陛下那头默了许久,开口时却无异样:“吃晚饭了吗?”

“还没。”我道,“哥哥呢?”

“吃过了。”

此后就有极长一段的沉默。两人之间多话的人是我,我若收敛起话唠的属性,十有**会是这样的境况,所以我并不奇怪。可他没有将魂戒关闭,我就想他兴许还是能被我打扰一下的,便再度开口:“哥哥晚上会忙吗?”

他回得很快,道:“不忙。”

我哦一声,“那你早点休息。”眼见着狗子从院内奔过来,笑了笑,“我现在好饿,先让阿喜给我弄点吃的去啦!”

阿喜去传了膳,但估摸着还需要一些时候才吃得到饭。我腹中干瘪,便翻出来零嘴先垫垫胃。

我夜间视物愈发清晰,房中便没点多了灯,光线昏暗。我坐在窗边,一杯一杯喝着不同口味的果酒,试着分解里头的成分,偶尔塞一两口糕点,倒也怡然。

屋门是开的,外遭已经全黑了,廊下挂着灯笼,瞧着比屋内还要亮堂几分。阿喜在旁给我铺被子,手上未停,嘴中絮絮念叨起来:“主子怎的一出去就是一天,随意出入内廷还是不好的罢。”

我没吭声,她想起什么,坐在塌边转身过来:“我今个听人说太后招了名女子入了内廷,没打听到身份,只说是太后外家的亲戚。而今陛下后宫伶仃无人,莫说是太后,朝臣也愿意往这上头动脑筋,如今是顾忌着先帝孝期,等陛下登基大典一过,这事儿可就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小姐心中可千万有个底。”

窗口冷风一度,我低头饮口果酒,微凉的液体沿着食管流淌到胃里,浅浅的寒,却渗得人毛孔统统都舒张了,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