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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刀划过玫瑰腰(40)+番外

很快宋舞就被送到了对方家里,同那位年纪小的姑娘作伴。

而那位夫人口中所谓“内向”的女孩子跟实际情况相差甚远多了,宋舞陪她期间经常被那女孩刁难,学校布置的暑假作业也会丢给宋舞,要求宋舞在三五天之内必须做完。

然后女孩自个儿趁母亲不在家偷跑出去玩,还要宋舞替她圆谎。

结果有天就很不巧被保姆发现了,跟夫人告了状,而无可厚非的,宋舞也遇到了那位夫人为什么要帮自己女儿作弊,是不是要带坏她的质问。

该不该说那天宋舞运气好,就在对方发火时,那位夫人的丈夫带着客人回家了,顺便替宋舞化解了一场被责难的危机。

宋舞离开时差点将手机落下,回头就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年轻客人正在盯着她。

那人正是刚回国不久的席岳。

后来他好几次出现在这,终于忍不住提出要送宋舞回家。

被宋鸿芸发现,问他是谁,宋舞老老实实报了个名字,不久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见过宋舞笨拙得像雏鸟一样,拒绝一个家世条件好的男人的邀请,宋鸿芸有天对她道:“在学校没谈过恋爱吗。”

宋舞:“姨婆让我好好读书,不要急着早恋。”

宋鸿芸嗤道:“老古董。”

那时的宋舞相当听从宋鸿芸的话,但对梅鹤年同样有着不失崇拜、敬仰和尊重。

她闷闷道:“姨婆对我很好。”

意思是让宋鸿芸不要说梅鹤年的坏话,宋舞心里听了会不舒服。

宋鸿芸冷哼,后又展颜一笑,“你成年了,又长得这么好看,有人喜欢你是正常的。你怕什么?如果不讨厌就跟他试试看。”

她跟宋舞建议,“他送花给你就收了,假洋鬼子都爱浪漫。”

“下回如果还约你吃饭你就试试,妈妈希望你有自己的交际圈。”

谈恋爱也是一门交际,宋鸿芸当然希望宋舞能给她带来更多利益。

所以当时,让宋舞接受席岳的是她,现在说他们不合适,又说后悔的也是她。

这些话,宋舞听得都有些累了。

她拿着手上转赠的产权本,心中没有一点触动和喜欢的感觉。

宋舞:“我还是把它给你,我不能要。”

宋鸿芸不悦道:“你就这么喜欢寄人篱下,席家的房子你能住,我给你的你为什么不要?”

宋舞安静了,片刻后道:“因为你对我太好了,‘好’的背后每次目的都让我感到不安。”

“对不起,妈妈。”

宋鸿芸:“……”

宋舞挂了电话,浑身疲惫地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光太刺眼,她伸手盖住眼睛闭上双眼。

之前还觉得隔壁吵闹的音乐,这时很好地减轻了宋舞心上的浮躁。

真的,在宋舞心里,宋鸿芸的地位没有人能取代,但她不想再一次又一次被利用了。

不知道这次她又想从她这得到什么?

宋舞茫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能给予她亲爱的妈妈。

迷糊间想着,宋舞连湿润的头发都忘了吹,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翌日在被手机吵醒后,宋舞还误以为是上班的闹钟设定错了。

而当另外一头的声音传来,她才逐渐清醒,嗓音带着点小迷糊,对面跟她通话的人不受影响,礼貌地问:“打扰了,宋小姐这时方便听电话吗。”

宋舞疑惑,看了眼屏幕,是不认识的号码,“你是?”

“不好意思,忘了自报家门,免贵姓何,单名是殊途同归的同,何同。是季先生的秘书。”

何同说到最后一句,宋舞就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她头脑发晕,看到卧室的灯光才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睡着了,没有关。

何同看向餐桌上捧着报纸,看似不在意,却有在听这边对话的季骁虞,在那双乌黑锐利的眼珠眼神示意下,打开了免提。

宋舞在那头期期艾艾地问:“你好……是有什么事吗。”

何同:“季先生让我来问宋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昨晚发了地址给你,如果宋小姐你不熟路的话,我这边可以派司机过去接你。宋小姐需要吗?”

何同讲话客客气气,宋舞却在大早上由脊骨生出一丝凉意。

为了不弄错,宋舞还特意看了眼时间,迟疑道:“那个,会不会太早了,现在才六点不到……”比平日上班时间还要早。

宋舞摸了摸额头,怪不得有点头疼,大概就是因为睡眠时间太短了。

而且她不是很需要让季骁虞的人过来接她,要知道这次过去,宋舞是给季骁虞当保姆的,可不是什么去做客的。

宋舞:“可以再稍等晚点吗……”

这软绵委婉的语气加上一点晨起的鼻音,足以让人以为宋舞是在撒娇,而久坐在餐桌前的季骁虞早已忍不住拿腔拿调、阴阳怪气道:“晚点是几点,等你过来直接早餐变晚餐是吗。”

宋舞:“……”

何同:“……”

气氛突然变得安静。

宋舞呆坐在床上,一时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季骁虞的声音。

更过分的是对面急不可耐地在催促,“司机已经去到你宿舍楼下了,给你半小时收拾好过来。”

季骁虞说完,之后换成了何同的声音,他大概是躲到了一边,语气比季骁虞好了不止百倍,“不好意思啊宋小姐,我老板不是有意凶你,其实知道你要来家里照顾,他一晚都没怎么睡,很早就精神振奋地起来了,应该是迫不及待想尝试你的手艺……”

何同身后,似乎还能听见季骁虞嗓音低沉,烦躁的反驳声,“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迫不及待?”

何同捂住手机,如同一个怨夫,怨气冲天道:“那您为什么从凌晨四点钟让我赶过来,到现在一个多小时里您已经问了我不下十次,宋小姐到底什么时候来。”

季骁虞:“……”

宋舞:“……”

很快季骁虞挑眉,“当然是我想问就问,你有意见?”

何同翻身做主人的勇气不过昙花一现,又变回了卑躬屈膝一切都是为了钱的何秘书,“老奴不敢。”

“老奴只是觉得这样讲更贴近女孩子的心,只要能让宋小姐感受到老板你对她的需要,说不定她很快就会过来了。”

话说到底,何秘书还是很为自家老板鞠躬尽瘁。

仿佛仗着手机里的宋舞听不到,季骁虞似嫌弃又似被人强迫的样子,勉勉强强道:“喜欢甜言蜜语是吧?女人就是麻烦。”

可从来只有别人对季骁虞说甜言蜜语的份,哪有他跟女人说好话哄着护着的时候。

趁季骁虞在低头沉思,何同抓紧机会安抚晾了许久的宋舞,“宋小姐还在吧?”

宋舞同样开了免提,听季骁虞说司机在楼下等了,大冷天的,宋舞也不想耽误时间。

她刚套好衣服,朝着那边远远“嗯”了声。

正想回答何同自己很快就能收拾好了,那边季骁虞的话语声正经的仿若在念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