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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刀划过玫瑰腰(177)+番外

而且一般,她只有会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才过来找她。

酝酿半天。

宋舞如实道:“我身边……多了一个人。”

“新结交的朋友吗?”

“不是……”

宋舞想了想,有点纠结地道:“是个旧人。”

医生:“男性?”

“是的。”

宋舞:“他最近才从里面出来,是我以前在一起过的……”

“对象。”

医生面色一怔,她对宋舞的情况有所了解。

以前宋舞来她这做心理治疗,两人就比较熟,哪怕后来再联系,宋舞对着她也会透露些自己近来的遭遇。

她迟疑地问:“是我知道的那位吗?”在监狱里待过的那位。

她后面这句话没说出口,宋舞就点头了。

“你们是重新在一起了?他现在和你住一起?”

宋舞再次点头,她配合的样子,如同回答老师问题的好好学生。

然后用一种烦忧又无可奈何的口吻道:“我本来打算和他保持距离的,但是他偏要住进来。”

她没有表现出特别厌恶的情绪。

医生却觉得她现在的感觉应该更倾向于甜蜜的烦恼,才会让宋舞抱怨之后,跟着不好意思的叹气。

这导致医生对她和前任的关系更加感兴趣。

她问了很多问题。

“是有什么原因吗?还是他在纠缠你?”

“他因为我被家里赶出来了,身无分文,说如果我不要,他就只能在外面流浪了。”

医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感觉就像是诡计多端的男人的借口。

宋舞说:“我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和他在一起,我本来想着等他出来,就把我名下的资产还给他。”

“他不接受对吗?”医生很快猜到答案。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宋舞来找她的意图,或许她只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而心理医生不像私生活里的朋友,始终保持着医生和病人的距离。

这样倾诉者才会感到轻松。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吗?我记得你去年说过,他是个事业型花花公子类的人物。”

宋舞点头:“他来找我之前,在我工作的地方做保洁员……我们在游园会那天不小心碰过一面,他戴着帽子跟口罩,穿着工作服。”

“他以为我不知道。”

想到这,那天季骁虞被一群小孩欺负的画面浮上脑海。

“他还去了我们公司大楼,上空擦玻璃。”

“我发现他了……”

宋舞一脸平静而无辜地说:“然后就让人事把他开了。”

医生:“……”

宋舞:“他没有工作,就跟着我在我住的小区转悠,像个流浪汉,垃圾桶捡垃圾。我看到他了,每次出去散步都会给他带些吃的回来。”

“那他吃了吗?”

“吃了。”说道这里宋舞有点微弱的小得意。

医生很罕见地从她脸上看到不那么温婉的神色,有种捉弄人的恶劣在里面。

很快她又眨了眨眼,忸怩地解释,“我那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他老是躲在暗处不出现,我只好用这些法子逼他出来。他都能去做与他以前身份不符的工作去了,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

“他只要出来求我,我马上就会把他以前的资产还给他了……那本来就是他的,可是他很怕我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为什么?他原来也知道羞耻啊。”

“……”真是矛盾而复杂的感情。

看来这段关系中的两个人都有点……不大正常。

“后来发生了火灾。他去救火,又不肯接受政府救济。”

宋舞:“破破烂烂的……所以我就收留了他,给他安排了一份我助理的工作。”

医生表情微妙而复杂。

她根据宋舞刚才说的话推测地问:“所以你对这种新的关系还算接受?还是你心里其实根本不讨厌他,有想过进一步发展吗?”

宋舞脑子在这里仿佛卡壳了。

她停顿了下,迷茫而疑惑地小声说:“有时候不太讨厌……”

明知道是季骁虞在有意耍宝,宋舞还是会被他逗笑。

她似乎想起什么,脸颊浮现出一缕红晕,忽然像水波一般慢慢扩散到耳根,“他会不会离我太近了?”

进到不是宋舞去融入他的世界,而是对方以一种温柔又强势的方式将她的生活范围占领。

换种方式说,就是季骁虞在以各种各样的角度改变自己去迁就她。

医生没忍住打断她:“也许不是迁就呢?如果现在的他因为你改变了,并让你感到舒服的话……”她看着倍感茫然的宋舞,放软了语气,“也许他是在学着去爱你呢。”

爱?宋舞听清楚后,想想近来某人各种骚话和宣誓主权的蜜语,那团浮红似乎更严重了。

“你有没有想过给他什么回应啊?”

宋舞:“……”要,要回应吗?

自从宋舞跟季骁虞睡过后,他总是以她丈夫自居。

宋舞任由他说,除非在床上被胁迫了,才会如季骁虞所愿回嘴几句。

她总觉得赋予对方伴侣的身份,应当是一件郑重而神圣的事情,不该那么随便。

“你说得对,我们不管是对待婚姻还是要与其他人建立某种亲密的关系,都应该保持慎而又慎的态度。但每个人道德观念不同,选择也会不同。”

“如果你觉得时机还太早的话,不如先维持这样的关系……”

午后空气里的闷燥,在空调的作用下早已变成了舒适的恒温。

阳光像一条毯子披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周采采就是这样把持不住诱惑,趴在桌上睡着的。

她可是校长,偷偷眯一会,就几分钟应该不过分吧。

好像没有锁门?算了,这时候谁会来呢,大家应该都在摸鱼才对……

不到片刻,周采采瞌睡越来越沉,甚至发出了细小的呼噜声。

一只手堵住了她的鼻孔,周采采开始不觉得呼吸困难,直到那只手的主人越来越过分。

她迷糊地睁开眼,无意识地扒拉着作恶的手,“谁,谁?”

桌面被人狠狠敲了几下,“你怎么到哪都能睡?”

周采采被一瞬间吓醒,她仿佛看到了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的身影。

“校长就是你这么当的吗?你们人事主任呢,没人管?”

“没人管我管了啊,那什么助理,喏,周校长偷懒,玩忽职守,你们奖金怎么扣?”

周采采意识回笼,表情从震惊慌张到痛苦,面对老是欺负她的周夜行,周采采一秒跳到两米开外,“哥,你怎么来了?不是陪嫂子吗?”

这讨人嫌的玩意,多大年纪了,不敲门就算了,还故意整她。

周夜行:“不来怎么发现你上班时间在办公室里睡觉啊?”

周采采快烦死他了,碍于对方向来的威慑,敢怒不敢言。

她发现办公室还来了一个人,就在周夜行身后,所谓的助理季骁虞。

面无表情的男人看都没看他俩,把弄着宋舞给他买的手机,眉头微皱,神情略显的阴沉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