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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刀划过玫瑰腰(150)+番外

给房租的事,宋鸿芸也不纠缠,“随你吧,这是钥匙,里面很多东西都收拾了放在储物室里,除了这个其他的你想怎么安置就怎么安置。”

她还想说宋舞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进屋后,宋舞就走到了阳台上盯着外边的长得有窗户那么高的桂花树发呆,身影纤细,神情落寞,宋鸿芸就知觉地闭嘴了。

她跟宋舞的母女情分看来是很难修复了。

她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跟大女儿重修于好。

宋鸿芸把钥匙放桌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宋舞回神时,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倒不算冷清,就是一下变得孤寂起来。

日子好像在逐渐恢复正常。

但宋舞知道自己病得更严重了,天色黑了,她却连屋内的灯都可以不开,一直守到天亮。

可见那段日子里,季骁虞的做法是绝对有效的。

宋舞有些恨,恨这个男人做法极端,却在将她变成这副模样后,就如同消失一般,杳无音信。

就连警方给宋舞做了好几次笔录,都没打听到有关季骁虞的任何消息。

[我帮你看了份工作,资料发你了,有空看看。——宋。]

在收到宋鸿芸消息时,宋舞正在跟李玠去往青山墓园,祭拜李忘怀的路上。

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等宋舞眼睛、身体都恢复好了就过来瞧瞧。

宋舞手捧白菊,跟在李玠身后,在她呼吸粗重时,一只手朝她上方伸来,宋舞抬眼一看,李玠冲她笑笑:“累吧?台阶比较多,我来拉你。”

宋舞很久没做这样爬山似的运动了。

她感觉挺不错的,便没将手搭过去,“没事,我自己来。”

走动间,怀里的白菊从她运动后泛红的脸颊上擦过,看得李玠愣了下,然后匆匆撇开了目光,加快了步子,“那,那行,你慢点,小心脚下。”

他如遇猛兽,三两下就跟宋舞拉开了距离。

这么突然宋舞也没发现端倪,她心思都在待会要见到的坟墓上。

然而出乎意料的, 就在李忘怀的墓碑前,有道身影早早地站在那里。

李玠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许久不见的老熟人,“你是……学礼哥?”

季学礼来了已有好半天了。

李家跟季家很多年前关系还不错的时候,他对李忘怀的印象就很一般,这个比他爸年纪小点的叔叔长得英俊很有书生气,在外人面前与他的妻子十分恩爱。

两个子女,都各有各的性子,李离愁是万分受不了委屈的那种,李玠就油滑能屈能伸许多,但这家的风气,季学礼从来不喜欢,透着一股子虚伪清高的味道。

到现在李忘怀死了,季学礼了解到情况,也没有一点唏嘘感慨,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过失负责,就跟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一样。

在见到人后,季学礼上下扫着满身颓废气,还死不悔改地季骁虞问:“爷让我传句话,你跟李忘怀的死到底有没有干系?”

打开季学礼丢到桌上的烟,坐在椅子上的季骁虞像是在与人打牌,漫不经心又无所谓地道:“你们觉得有,那就有,没有就是没有。”

连警方这边都没有实际证据,只是推测怀疑。

自首的凶手又咬定了没有同伙……

“点根烟吧,哥。”

被打断思考的季学礼掏出打火机点火,季骁虞凑近,将冷淡的声线压倒最低,“有见过我老婆么,我出不去没关系,帮我把她带来,见不到她牢饭我都吃得不开心。”

季学礼皱紧了眉头,整个表情冷厉肃穆,仿佛季骁虞若是他手下那些人,他能直接把人埋进水泥地里。

将目光从李玠挪到他身旁的年轻女人上面,季学礼简单地打过招呼,话语直指宋舞,“宋小姐,我是季骁虞的大哥季学礼,有事找你。”

“学礼哥,我妹妹她刚出院,身体不好,不适合操劳什么事。”李玠想也没想,替宋舞推脱。

季学礼看他一眼,不苟言笑道:“那怎么办,我弟要见他老婆,我总不能连这个微乎其微的愿望都不能帮他实现。”

倒是忘了,季学礼虽管得了季骁虞,却是个实打实的弟控。

李玠正在心底暗骂,季学礼已经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正对着宋舞说:“弟妹先祭拜令尊吧,不差这几分钟时间。”

宋舞:“……”

连季骁虞的大哥都是这样的人物,无疑季骁虞有一半霸道的性子,是基因里自带的。

作者有话说:

正文还有三章 。

第73章

季骁虞知道但凡他要求到的事, 季学礼绝对会帮他办到的,那是他哥,是从小拿他当自己儿子养, 是季君茂敢拿棍棒揍他,就能帮他代过的季学礼。

他只不过是想见宋舞一面, 这点要求怎么可能不会被满足?

不过在看守所里,季骁虞待得并不舒服,从陆续有犯人被关进同一间牢房来看,季家为了让他长个记性,故意没有找人帮他上下打点, 不然这么久了, 怎么连个换单人牢房的动静都没出现。

这里面关着各式各样的罪犯,挤在一块,都是男人,空间窄小摩擦大,很容易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起纷争。

季骁虞靠着墙抱着双臂假寐,与他人井水不犯河水。

凌厉冷漠的五官与人高马大的气势自带屏障, 但凡聪明一些都不会来招惹他。

可凡事都有例外。

梦里季骁虞正带着宋舞参加聚会, 一如当年席岳那般带她见过私人圈子里的兄弟好友。

周夜行跟认识好久般,打趣他跟宋舞, 怎么过去这么多年还那么黏糊。黏糊吗?季骁虞觉得他怕是不懂什么叫黏糊。

在黑暗中将宋舞豢养、调.教得离不开他才是季骁虞真正的目标, 如果不是李玠跟宋鸿芸有计划的阻止,他远不会就这样与宋舞分开。

还好,还好梦里的他懂得下手为强,在学生时代就把宋舞弄到身边养着, 季骁虞伸手就要把人捞到自个儿怀里亲近亲近, 结果一手捞了个空。

宋舞竟然不在他身边, 突然一根烟点燃,烟雾散去,露出早死的兄弟席岳那张青白发灰的脸,“朋友妻不可欺,季骁虞,你怎么对得起我?”

“席岳。”季骁虞喃喃念道。

梦境外的眉头紧锁,面对那对瞳孔幽深骇人的眼眸,季骁虞诧异之后,表情冷淡下来,牵扯出一缕薄情的微笑,嘴角微翘,“你早该死的。就算你活着,最后赢家只会是我。命都没了,你拿什么跟我争?”

“草……这小子怎么笑得那么渗人,做梦呢?”新进来的犯人浑身不适,还起了鸡皮疙瘩,“喂,拿这当你家呢?”

对方伸出手,“醒醒,挪个地方。”

“起来——”

下一刻,惨叫声响彻牢房,更惊动了周围房间跟值班室的警察,等赶到时就看见一个满身戾气的成年男人,拧着一个跪倒在地的年轻黄毛的手腕,将其重重踩在脚下。

“大,大哥……我错了,饶,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