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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床(61)

他们虽然一直没触碰到彼此最后一条限制,但从同房起,像这样的磕磕碰碰是不少的,尤其是萧鹤棠表现得十分克制主动,因为东月鸯表露出嫌弃,视死如归的模样不让他碰,一敢碰到底就会委屈地哭,萧鹤棠倒是很想占有她,可因为东月鸯的反应不尽如意,于是一直选择这种一触即离的方式。

明明是他很想要,却表现得很勉强,就像现在,他会抓住东月鸯的把柄,捏着她的下巴,故意地问:“瞪我?大不敬之罪。”

“张嘴。”

“乖乖把舌头伸出来,让我咬一口。”

“不听话,很想我罚你是么?”

东月鸯在他怀中就是被困的鸟儿,嫌烦又嫌他下流不要脸,肉麻得慌,她和他有那么亲近吗,然而不情愿却挣不脱,他的双臂就是她的囚笼,东月鸯低着头不让他碰,肩抵着他的胸膛推耸,鬓发擦着萧鹤棠的下巴嘴唇,摩擦至耳根处,直至被他制服。

好在萧鹤棠只是口头上戏弄她,只要引起东月鸯的羞涩忸怩,直至气喘吁吁双颊赤红,一脸薄怒,才若无其事地松开手,他告诉东月鸯一个消息,“下个月,随我回庸都郡。”

被戏弄的差点跳脚的东月鸯瞬间愣住,“什么?”

大军在前线压阵驻守,萧鹤棠亲自领兵击退敌军,现在局势趋于平稳,成济王等其他人的势力也在按兵不动,似乎在等待时机,就在东月鸯和陶引逃离前,萧鹤棠就收到了朝廷传来的消息。

刚继位不久的小皇帝在朝臣的提议下,决定迁都到庸都郡,萧鹤棠收到诏书,势必要回去拜见对方,他不可能留东月鸯一人在这里,所以已经安排好下去,这两日就要启程出发。

这消息对东月鸯来说宛若惊雷,她恍恍惚惚,神情可见犹豫,很不情愿,她不想回去。

萧鹤棠把她反应纳入眼中,一眼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怎么,你不想走?”

东月鸯当然不想了,她现在什么身份她就回去,回了庸都郡她能去哪儿,她当初走的时候,可是决绝的不得了,现在让她回去,岂不是叫人耻笑?

她怀疑萧鹤棠就是故意的,“我,我可以待在军营里,等你回来。”

然而萧鹤棠说:“你?你留在军营里能做什么?你是怕跟我回去,无颜见祖母吧。”

他是明知故问,东月鸯被揭穿后也不装了,甩开萧鹤棠环在她腰上的手,离他远远的,“你知道就好,我不要跟你回去,要么我留在这,要么你放我走。”

萧鹤棠冷冷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离开这条心,该乖乖待在我身边,原来该有的教训,你还没吃够?”

东月鸯抗议无效,萧鹤棠已经拍板做下决定,势必要带她一起回庸都郡。

他理所应当地说:“你是我的妾,妾室应当屈居于丈夫后宅,有什么不对么?”

东月鸯恶狠狠地反驳:“你是想让其他人都看我的笑话,故意惩罚我从你身边逃走才对。”

萧鹤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点了点头,似是永远对这件事余恨难消,“说得不错,确实如此。”这是他对东月鸯的惩罚,哪怕她恨他也好,憎他也好,他都要把她推到人前,让所有人都看见,瞧,她是他的人,纵使和离了,她还是被打上他的标记,抛弃他,负于他,就是这般下场。

他起身,把空间留给一时间难以接受的东月鸯,让她冷静冷静,并且道:“军令如山,我说走就得走,你好生收拾东西吧,不想收拾也行,反正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回了庸都郡,自然会有人帮你准备好物品。”

这下就算东月鸯再怎么闹,都没用了。

庸都郡春意浓浓,城门守卫精神奕奕,迎接将军返程。

东月鸯一路走来,看到了与她逃难之时不一样的情景,至少在萧鹤棠收拢的城池地界上,百姓是有在安居乐业的,先前举家奔波的难民似乎有了安身立命之地,城里城外都少见有人乞讨。

听说大将军从前线回来了,路上还有百姓迎接,一直到来到萧府附近的街道,由萧鹤棠手下的军士将领好言相劝,才驱散了还想跟着的人群。

眼见萧家越来越近,就在眼前,东月鸯从车窗旁收回脑袋,背靠着心神绷紧,坐立不安。

反观和她同乘一车的萧鹤棠,除了自己给自己烹茶,神色无忧,没有一丝烦恼,他看了眼紧张无比的东月鸯,假模假样地问:“要喝杯茶吗?”

东月鸯不理他,他便自得自乐地吹了吹杯中物,悠闲地品茗感慨,“陶维送的今年的新茶,挺香,还算有心。”

自从陶引回到陶家,陶维便准备启程来向萧鹤棠请罪了,但由于皇帝要迁都庸都郡,萧鹤棠不得不回来主持大局,于是免了他的请罪之礼,很大人大量的回信和陶维表示,陶公子所做的事与陶太守无关,是稚子顽劣罢了,念在是初犯,危难之际,他挡在东月鸯跟前,也算有勇有当,所以就不与之计较了,只要陶家再好好教导陶公子就行。

结果回去后,听说陶引果真开始发奋,说也要参军带兵打仗,再不像以前那样年少贪玩,什么弓箭之类的珍品都不收了,通通拿出来用于练箭,令陶太守和兄长喜极而泣,如因祸得福,于是立马给萧鹤棠送来好几车宝物,以及穆周郡产量少又珍贵的茶叶,作为谢礼请萧鹤棠品尝。

这路上他是逍遥至极,如今又没什么战事,那悠闲的姿态叫人眼红,东月鸯和他则完全不一样,她对回萧家,远不如想的那么乐观。

其他人东月鸯不管,她只担心会看到萧祖母失望痛心的眼神,就好似她是那等不听话的小辈,当初一意孤行要和离,怎么劝都不听,结果出去后还落了难,做生意般没混出个名堂来,可不是叫长辈期待落空,失望伤心?

偏偏萧鹤棠不许她走,也不单独给她安排一辆马车,仿佛上回给她一个人坐,发现她被偷梁换柱后萧鹤棠就有阴影了,怎么都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于是东月鸯难受了一路,听萧鹤棠时不时的闲言碎语,冷嘲热讽,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现在吃茶,也要发疯,“你不渴么,喝一杯吧,要不要我喂你一口?润润喉,否则见了祖母,我怕你口干舌燥,连话都不会说了。”

东月鸯没好气地瞪他,距离上回他说带她回庸都郡,就是为了想看她在旁人面前出丑,东月鸯已经整整大半个月不与萧鹤棠说过话了,即使他说,她也不应。

惹恼了萧鹤棠,他便重新像年幼时那样对她,“小哑巴。”

车轮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座驾前御车的车夫跳下去,向萧鹤棠禀报,“大将军,府邸到了。”

东月鸯浑身绷紧,如御大敌,双目紧盯着萧鹤棠,听他朝外面道:“知道了,让陈刘宋唐几位将军领兵先去歇息,酉时过后,日落西沉,请他们来参加晚宴,准备好明日拜见圣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