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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床(32)

傅紊宽慰:“那不就是耳濡目染,看多了也会了……”

东月鸯:“我……”

情况变得有点难办,萧鹤棠表现得无所谓的模样,似乎东月鸯不给他按就不给他按,说:“傅紊,去请陈军医吧,还有方才你说的,望天城那批盗匪里的当家有的被拿下,人已在路上押送过来了是吗?”

什么?金乌寨的人被抓了吗?萧鹤棠派人干的?

他们离得近,又在一个帐子里东月鸯想听不见萧鹤棠放出来的消息都不行。

傅紊还未回应,东月鸯嘴巴动了动,“不,不用请陈军医了,他在忙,我可以帮忙看看。”她是忍着羞意说出来的,两条秀眉颦起,嘴唇微含饱满红艳,面色如常,隐约可见一丝被迫妥协的恼意,不情不愿,如是勉强放下身段才靠近萧鹤棠的。

萧鹤棠直直盯着她,上下眼皮微拢,深不可测地端量许久然后斜乜着笑了。

东月鸯小步拉近距离,故意避开萧鹤棠盯着她的眼神,就当做没有听见他那轩轩甚得的轻笑,愔愔低下了头,“是不是这里拉练伤了?”

她手刚试探性碰上去,就被萧鹤棠一把握住,引着她从臂膀到胸膛更往下放,半仰视着用只有东月鸯听到的音量促狭而缓慢地质问道:“以为你躲我就没有办法使唤你了?傅紊的话难道比我还有用吗,别忘了,你是谁的小女奴。”

第23章

东月鸯试图起身, 萧鹤棠握得她死死的,硬要逼得她红着脸,气得黑眸湿润无可奈何地看向他, 方肯罢休。她胸脯用力起伏,呼吸略粗, 身上的味道携卷了一股热意直往萧鹤棠这边扑, 鼻息满腔仿佛都能嗅到她的香, 还有一缕微淡微涩的青草气, 浓烈的侵扰灌满着她和他的呼吸。

尤其萧鹤棠看着她的眼底,仿佛在衡量眼前的娇躯, 能为他带来怎样的利益,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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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鸯实在承受不住那股涛澜的热意,“放开……”

许是因为傅紊还在, 萧鹤棠嘴上说了她几句, 便没再那么起劲儿抓着她, “你摸错地方了,不是这,而是这里。”他引导她继续去找他拉练损伤的位置,东月鸯慢慢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朝萧鹤棠腰腹往下的方向去,就在速度越来越不受控制时, 东月鸯恢复清醒如触电般地将手猛抽回来,那一刻, 萧鹤棠甚至都没有很强硬地控制着不让她动,很轻松地便任由东月鸯逃脱了他的摆布。

东月鸯捂着手一脸惊怒,仿佛能感受到那一触即离的惊心动魄, 一团热气,差一点, 差点她就真碰到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厚颜无耻。

傅紊听见骚动,担心出事回过来问:“又怎么了?鹤棠,你不是要月鸯帮你按按吗,这样坐着会不会不方便?”

刚刚那一下傅紊让出了他身旁的位子,结果那边还没开始就又闹了一场了,隔着桌案没看太清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傅紊颇为疑惑,直到东月鸯抬起脸颊,才发现那上面有一抹恼羞成怒的艳色。

萧鹤棠若无其事慢吞吞站起来:“好像的确是不怎么方便……”

傅紊:“那你快去榻上躺着。”

萧鹤棠装腔作势地应了一声。

东月鸯受到惊吓,这时已经生出不想帮他按的心思,可装模作样是萧鹤棠与生俱来的本事,刚刚的不正经于他而言仿佛吃饭那么正常,尴尬在他那儿直接烟消云散,极其自然,绕到屏风背后时,他还继续和傅紊说刚才断掉的话题:“金乌寨的那个当家,排行第三的,是姓聂是吗?”

聂?东月鸯被金乌寨的人抓住后,意识不清被劈晕过去,并不知晓这些人是哪些势力,但她记得弟弟东仕旻告诉过她,金乌寨有三个当家,三当家尤其喜好女色,东月鸯昏迷前,那些人还说别把她脸毁了,免得卖不了好价钱。

之后她被困在笼子里,一路被人送到春宵楼,路上所听到的说法也是三当家的安排,她便毫无理由地认为,她和家里人被劫遇难就是这位强盗之一的头领干的。

可惜她深陷囫囹,自顾不暇,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探听这帮人的消息。

把她从春宵楼捞出来,萧鹤棠又偏爱戏弄羞辱,根本不提不过问她路上遇到了哪些难处,是怎么流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现在好不容易听到关于金乌寨的消息,东月鸯自然是想多看看萧鹤棠跟傅紊怎么说,是否有侧面了解关于东父东母等人去向的机会。

加上先前萧鹤棠又说,押送金乌寨三当家的人马在路上,是朝弋城来,东月鸯觉得机会很大。

傅紊:“对,此人恶贯满盈,在弋城发家,背后还有个靠山。你应该能猜到……”

他们互通过情报,萧鹤棠对弋城的情况了如指掌,说了句“我知道”话题便中断了。

东月鸯望着床榻处,发现她没过去,屏风背面一下就没了声音。

萧鹤棠在里头等她,不喊也不出声催促,这是他的惯用伎俩,毕竟就在不久前,他那过分的唐突已经吓唬到了东月鸯,东月鸯这时肯定对他心生抗拒,怕他,在她不想替他按捏伤处后,只有抛出家人这样的诱饵,才能让她选择留还是不留下。

东月鸯无疑是被拿捏住了,犹豫再三,走了进来,她觉得自己步入的不是休憩的地方,而是要吃了她的兽嘴,獠牙大张地等她入瓮。

有了屏风遮掩,只有二人独处的角落,萧鹤棠看上去更加恃无恐,眼神狡狯地观瞧着东月鸯,似期盼地看着她凑近。

傅紊还在这里,一屏之隔,他还在跟萧鹤棠讨论一些琐碎无伤大雅的军情。

这感觉就像背着人后偷偷摸摸行不轨之事,禁忌和偷情,而实际上他们不过是一对和离了的夫妻,东月鸯更是站在他一步之遥的距离不敢动,神色纠结,紧咬下唇,气氛便生出不一样的旖旎。

如此心照不宣下,只有萧鹤棠一人把握大局。

他在傅紊的话声里懒懒地附和一两句,然后对着东月鸯吩咐,“过来蹲下,给我按按腿。”

东月鸯不太情愿地靠近,缓缓在床榻边蹲住,她在衡量该怎么对待这样的情况,防备心很重,要是萧鹤棠突然发难,她就立马起身,然而让她做事以后,萧鹤棠仿佛就对她很不关心了,没怎么注意她微微躬起的身,又仿佛突然对军情小事感兴趣般和傅紊聊了起来。

东月鸯适应了会,确认萧鹤棠精力都放在跟傅紊的谈话上,这才帮他按起来,该从哪儿按起呢?还是小腿吧,东月鸯对腿-根之间的位置视而不见,离得越远越好,她把手放上去的那一刻,头顶上萧鹤棠的清眸朝她落了下来。

他的腿太长了,肌肉紧绷,不够松缓,东月鸯摸起来硬硬的,她试着挪到腿肚下方去揉,依旧觉得自己碰到的不是腿而是铁,那么有力能把她沉沉压住。

东月鸯为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而脸红,实在是她想到了以前,和萧鹤棠成婚他们都还很小,十六岁对嫁人来说不早了,但她还是很生嫩,萧鹤棠同样也不大,年长她三岁,还是玩心较重的年纪,很奇怪的是他身边居然没有通房,这也许也和萧家的规矩以及萧老夫人的教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