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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姑修仙记(144)

......澄昀脸一歪,眼里还透着惊愕。

“傻愣着干嘛,跟我走”佛子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说道“正好明日我要出远门一趟,你跟我一起”

说完,抬腿大步走了,很久之后,澄昀才想起来,拔腿跟上。

☆、手下败将

他自小也是被人夸过聪慧的,偏偏这个时候,他完全不能从佛子几句话里找出什么原因来。

近身跟随佛子身边,这不亚于一步登天、天降馅饼的事,反观他本身,天资根骨平平,体质也不行,一张脸也是清秀有余,这样的他,到底如何被那高高在上的佛子看进了眼里?

虽然近来因着佛子的传闻,让佛宗对佛子有了几丝不满,但这不满完全是建立在传闻身上,并非对佛子本人,除开掌门,整个佛宗也唯有佛子能独撑大梁。

就这样,抱着一肚子疑问的澄昀,在做了七年杂役之后,终于铁树开花了,他原来的禅房内,几个同屋的杂役弟子早早就把他的包袱提了过来,顺便恭喜了他一番,脸上满是羡慕之情。

佛子住的地方是整个佛宗最高、视野最好的阁楼,从雕花的窗外看过去,还能见到崖下的云雾缭绕,空气之中清心怡人,澄昀选了一间小禅房,离佛子的禅房并算太远,但也不算近,他有心想找佛子问个清楚,又怕被人说矫情,只得按耐下来。

算了,留着下次在问好了。

接着他把包袱里的几件小物件拿了出来,搁在禅房的软塌旁边,又收拾了一番房屋,这才端了水来净手,点了佛香燃起,便坐在软塌上开始做功课。

第二日,天蒙蒙亮,万枯山山顶之中,两道人影随着青白的石板路,笔直的往下走去,这二人,正是佛子和澄昀二人。

万枯山顶到万枯山底,足足要步行二个时辰,佛宗开宗之时,就在整座山上设下了结界,修士至山下,不得御空飞行,想要进佛宗,必须得靠走,以示对佛宗的尊重。

这个规矩,非但对所有外来修士,对佛宗上下,更是严格执行。

于澄昀而言,这条长长的青石板路,在他的记忆里,这是第二次。七年前,他怀着豪迈热情足足走了一天,七年后,他再次踏上了这里,心境早已不同,佛宗磨灭了他的斗志,他的雄心,到了如今,只剩下一些未知名的惊惶不安。

是的,惊惶,他觉得自己就像无根的浮萍,不知道被扯向哪里,不知道哪里又是归处,他的一颗心就像被丢进了油锅里,在煎熬着。

就着这种心情,他们一路走到了山下,佛子从手里扔出了一个莲花法器,携着他一同飞入,眨眼间,莲花法台消失在原地。

澄昀有些干巴巴的问道“佛子,我们这是去哪儿?”

是要杀人还是放火,总得跟他讲清楚吧,好歹也是当事人啊。

佛子看了他一眼,清隽的脸上有几分哀伤“去东洲”

准确的说,是去长洲,在转道去东洲,他想起昨日佛宗异像,之后掌门紧急召他去大殿问话,这才知道,原来佛宗派出去的几十名尊者陨落在芒山,更有圆空、了蝉等大和尚悉数被玄宗囚禁了起来。

为了此次夺取山河盘,佛宗出动了泰半的大能尊者,已经动摇了根基,结果却通通失败,虽然外人还不曾得知,但他们都很清楚,自此一战,佛宗开始逐步从顶尖的宗门之上走下了神坛。

天道无情,又岂是人力而为,玄宗的崛起,不正说明这一个甲子的劫难开始了么,佛宗,正是那个身处量劫的人,可叹,那些尊者和尚们不趁誓蛰伏,反而加剧了佛宗之劫,落到如今地步,合该是天命所归,由不得人。

而远被困在东洲荒古山脉之上的佛修们日子可就难过了,至从被当做战俘给掳了回来,已经几日几夜不曾合过眼了,也不曾吃过茶饭,玄宗就好像是吊着他们一般,只把他们关在小黑屋里,不打不骂,除了每日都有一些小辈跑进来当猴子似的盯着他们许久,倒也不是不能忍。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了蝉等人到现在也没摸清楚玄宗打的什么主意,又准备拿他们做点什么,只能一声不坑任由小辈奚落,脸色黑得都成锅底了,偏偏面前的小辈还一脸的意犹未尽,仰着头在哪儿细细吹嘘。

灵真实在忍受不住,冷着眼瞪着“你这人到底来干什么,炫耀你玄宗了不得么,反正如今你们胜了,说什么都有理”

身着一身白衣的弟子小脸一寒,讥讽的看着他一身的狼狈,不屑的瞥了瞥“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自己没能力怪谁?如今也不怕告诉你们,前几天没人来收拾你们,那是因为都在布置山河盘”

听见山河盘三个字,了蝉总算开了口,他目光如寒的盯着小弟子“你说什么,山河盘已经被启动了?”

枉他们费了无数的心思,搭了无数条英灵进去,竟然连山河盘的影子都没看见。

一番心血为他人做了嫁衣。

“那是自然,那山河盘出现之时,霞光漫天,天上七彩祥云出现,这等天地之象足足持续了一天一夜”小弟子眼里的表情明明白白是说:你个土包子,你懂个撒?你想都想不出来。

“霞光、祥云”了蝉垂下了头,喃喃自语,完全没把小弟子的炫耀放在心上。

一直闭目的圆空和尚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身后众为佛修闻言,皆闭目念道“阿弥陀佛”

小弟子傲娇了半天,最后得了个这么结果,心里梗住了,又说了几通话,但是在没人理他,只得悻悻然的出了房里,到了门外,他嘟起嘴对外面的年轻男子告状“凌师兄,这群和尚目下无尘,半点没有当俘虏的自觉,要不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凌霄看着一团孩子气的同门师弟,忍住了笑,给他解释“佛宗虽败,但念在他们也是有头有脸的和尚,不好做得太过,否则别人该说我玄宗自大狂妄、容不得手下败将了”

其实,每日里各路小辈们跑去他们跟前各种炫耀谩骂,又何尝不是侮辱。

只是,玄宗当没看见而已。

“不对啊,师兄”小弟子脸上惊疑不定,还抬出了崇拜的人出来说话“叶曦师姐可是说过,咋们气不顺,现下好不容易有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干嘛不用?”

被指责是落水狗的一群佛修闻言,脸都绿了。

至佛修俘虏给压了回来后,以叶姑娘为首的一群人上蹿下跳,直说要把这些人拉出来溜溜,顺便折辱一番,好回击当初佛宗在背后给他们添乱的事。

以玄宗的骄傲,被人追着跑了十几日,比落水狗好不了多少,等到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了,哪还能忍得住不找罪魁祸首。

凌霄从小都是考虑的顾全大局,自然没有这种想任性的冲动,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安抚下来,还接了个守门的任务,就怕他们又想找茬就不美了。

在说佛子那边,他带着澄昀二人,洽洽到了芒山一带,芒山数日前一场恶战差点毁了整个区域,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残山断壁,还有大量的动物尸体,最广阔的一处,腥气扑鼻,澄昀忘过去后,腿直接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