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嘛跟着我?”
“路在这里,不能走?”
“你不上班吗?”
“带薪调休。”
“你调休在家睡觉啊,来学校干什么?找茬吗?”
“找你。”
淡声说出的两个字把宣芋所有的话堵回去,张了张口,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这么直接表明心意,倒是她没了说话的余地。
宣芋转身离开,他阔步走到她身边,观察她的表情,确定没生气,说道:“其实你不用想这么多,他们做了亏心事,应该感到难为情的是他们。”
“我……”宣芋略微疲惫说,“我都知道,但我很忙,没有时间应付他们,因为一点儿小事吵起来,很累。”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人怀的是什么心思,以前会怂,不敢惹事,现在更多是疲于应付生活,没太多精力顾及鸡皮蒜毛小事,因为一个署名吵架,没必要。
走出教学楼,身旁的郁闻晏一直没做声。
突然的,无名指和小指被勾住,他拉住她。
“那晚的话,我没说完。”郁闻晏淡淡说道。
天边第一缕晚霞出现,光影跃动,落在走廊尽头,切出一小片光,粒子漂浮。
校园对于他们来说,都太熟悉了,在一起时一大半时光是在这儿度过的。
她更是,初中、高中、大学,学生时代记忆里,他是最长久的存在。
宣芋看着地面拉长的人影,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手。
“阿芋,可以不接受,但能不能不避开?”郁闻晏问。
宣芋回身,仰望着他,这一刻似乎和过去重叠。
他伏低了些身子,认真看着她:“不对,是不准避开。”
“宣芋,我们重新开始吧。”
第20章 春日愿望
交往半年, 宣芋和郁闻晏第一次冷战,寒假快结束也没一次交流,李酥酥说他们是锯嘴葫芦, 小矛盾也能发展成天大的仇, 一样的臭脾气, 不愿意服软。
宣芋和陈写宁躺在家里玩游戏,说完李酥酥对她的吐槽, 不爽问:“我脾气真的有这么差?”
陈写宁放完一个大招, 拿开嘴里含的草莓味棒棒糖,面色不变:“不差,很好。”
“还是写宁你了解我。”宣芋盘腿坐起来,“其他人对我有误解。”
游戏另一端的李酥酥喊话:“宣芋,你抱怨之前能不能把麦关了, 我还在线, 耳朵没聋。”
宣芋脸红, 尴尬笑了笑:“我也就是……抱怨一下。”
徐向杭插话:“写宁你就宠着你姐吧, 她做什么你都说好。”
陈写宁发自内心说:“我姐本来就好。”
宣芋丢开手机,扑向陈写宁, 脸贴脸,蹭了蹭:“还是我妹妹好。”
“姐,注意防御。”陈写宁空出手推开宣芋,五指翻快,把对面突然进攻的三人砍死。
“牛啊写宁!”徐向杭兴奋大喊一声。
三人游戏菜, 全靠陈写宁带着上分。
“可惜了,如果不是你们吵架, 或许晏哥也能带我们。”李酥酥感慨道,“你们还要冷战多久?”
宣芋窝到懒人沙发里, 懦声说道:“又不是我的错,问我干嘛。”
“姐,你和晏哥为什么吵架?”陈写宁问。
徐向杭无语说道:“写宁你都没了解清楚来龙去脉,还一个劲挺你姐。”
“行了老徐,你是第一天认识她们姐妹俩吗?写宁是宣芋的唯粉。”李酥酥早习以为常了,说句毒唯也不过分。
宣芋气得把麦关了,但陈写宁那边还开着,能听到他们的调侃。
“宣宣,老实和你妹妹交代吧,别傲娇,和郁闻晏谈恋爱什么没学到,倒是性子变得越来越像。”李酥酥笑了。
下一秒,屏幕弹出胜利的界面,宣芋立马把游戏退了。
陈写宁放下手机,自觉地拿出卷子刷题。
宣芋回复好友下次再玩,扑倒在床上。
“其实……是因为他让我不能总当老好人,容易被人欺负。”宣芋说,“观念不合,我就和他吵了两句。第二天他给我发了消息,我急着去忙学生会的工作,忘记回复了,后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一直尴尬着。”
陈写宁面容上露出一丝裂痕,表情生动了些:“你们就冷战了近一个月?”
“嗯,我知道不对,但我拉不下面子。”宣芋把脸埋到被子里,“他肯定也很讨厌我对外软糯,对他骄横的性子吧。”
“吵架那天我实在气,推了他一把,回头他发了朋友圈,肩膀都乌青了。”宣芋长叹气,“写宁,我这个脾气是不是真得改改。”
陈写宁疑惑一下,拿过练习本上的手机,点开郁闻晏的朋友圈,他设定的是仅半年可见,并没看到宣芋说的那条动态,难道是仅宣芋可见?如果是这样不就是故意的,想要宣芋知道他受伤了,主动去问候一句。
陈写宁不知道真实情况,而且她的感情是一张白纸,给不了有用的建议,只对最后一句话发表了意见:“不会的,人无完人,不能单从脾气否认你整个人。”
姐妹俩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声响,接着是母亲大声呵斥父亲:“你疯了吗,我们家不愁吃不愁穿,你为什么和他们一伙人做这些违背良心的事!”
“你懂什么,你和女儿们今天有的,都是我努力拼来的,我能不按照他们说的行事?”宣信瑞低喝回去,并提醒,“小声些,孩子听到不好。”
陈春岚:“不干了,你马上辞职。”
宣信瑞急切反驳:“你说得倒是轻巧!妇人之见!”
后面两人下了楼,宣芋听得不清楚他们在吵什么。
“爸妈最近总吵架?”宣芋读大学后住校,周末和放假才会回来,以前没见过他们吵得这么厉害,最近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几乎隔天小吵一次。
陈写宁专注地写数学题,分心回答:“都是工作上的事,爸妈不让我过问。”
她对爸妈的事也不感兴趣。
宣芋:“不聊工作他们倒是和谐恩爱,一说到工作上的事,两人就吵得要把家掀翻了。”
“姐,帮我算这题。”陈写宁岔开话题,并不是很想聊父母之间的矛盾。
宣芋坐起身给陈写宁看题。
差不多晚上十点,宣芋接到一个电话,唐复淙打来的,他有事走不开,麻烦她去私人会所接郁闻晏。
宣芋从床上坐起来,心里担心,嘴上却说:“这么大个人……怎么还需要人去接啊。”
唐复淙:“最近他们去调研,今天和他大师兄应酬去了。”
“喝醉了啊?”宣芋说,“少爷干嘛隐姓埋名独闯社会啊,有文家做靠山,谁敢让他喝。”
唐复淙笑,悄悄透露:“他喝不了酒,酒量差,不小心喝错杯子,估计有些醉了。”
听到郁闻晏不能喝酒,宣芋下了床,去衣帽间换衣服:“给我发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