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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不热气(142)

汪总轻轻叩了叩桌面:“任经理对我们也有帮助。”

文禾知道他谨慎,不愿听见下面人大肆谈论任何一个管理人员,接话问:“是上回新加坡接触的客户么?”

汪总点点头:“周总让我们以后有什么问题,多跟他们请教。”

“好的。”文禾顺势问了一些出口相关的事,再讲点别的玩笑话,下班时间还是放松为主。

比如调侃张吉安吹萨克斯的事,大家问为什么学,张吉安说是觉得自己性格太内向了,就学点乐器,想让自己看起来开朗一些。

“那有用么?”同事问:“会吹这个,过年相亲肯定顺利吧?”

张吉安摇摇头:“人家说我吹这个不正经。”但他说话的样子又一本正经,逗得人哈哈大笑。

文禾笑时想起自己,她上学的时候也一度很内向,但并没有发展过什么兴趣爱好,但现在上了应酬桌,也会被人夸一句开朗灵活,几年销售生活,足以改变人的性格,甚至人生走向。

喝到一半去给汪总敬酒,汪总说:“你来三部的时候我确实犹豫过,因为我对你不了解,但我们共事这么久,我对你不仅有了解还有信任,所以你放手去做,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文禾点点头:“谢谢汪总。”谢他的提携,也谢他的信任。

文禾知道汪总压力比她大得多,虽然来了e康一年,但还不敢说多稳,尤其以后监护仪如果要划成一个事业部,他肩上担子更重。

但总体来说,他们都是在往上走的。

汪总鼓励她:“年中还有时间,加油冲。”

文禾笑起来:“好的。”

因为有好事,文禾多喝了几杯,又因为气氛到位,喝得人都有点飘,等打车到达目的地,才发现来的是周鸣初家。

电梯上行有些头晕兼耳鸣,她居然一时想不起周鸣初在不在,他最近老出差,国内国外都跑。

等打开门进到家里,才发现人真的不在,只有海缸开着灯,两条鱼在里面悠游摆尾。

屋里静悄悄的,文禾没开灯,站在缸前看着它们,忽然也觉得没那么可怕。

鱼再大也只是鱼而已,它们吃的东西,她家猫也可以吃。

文禾静静盯着,逐渐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时,那条老柠檬鲨忽然又撞了下缸,血盆大口一张,吓得文禾心里一跳。

是真的血盆大口,文禾想起那天在地板上捞它,想起这鱼沉重的身躯,她毫不怀疑它一口能咬断她一条手臂。

吃肉的东西,还是有些可怕的。

文禾团了个纸巾砸到缸上,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她捡回纸巾,低声骂那条鱼无聊,走开打算去洗澡。

拿衣服的时候接到电话,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喂?”

另一边是周鸣初的声音:“你不在家?”

“嗯。”

“还在外面?”

文禾没做声。

果然周鸣初又不耐烦:“说话。”

文禾靠着他家的衣柜,过了会才说:“我在你家。”

周鸣初反应比她快,说了句等着,撂了电话。

文禾拿着手机伏在柜子边,卧室没开灯,她在窗户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周鸣初回家时,人已经躺在床上,被子里悄无声息,像已经睡着。

他拿了衣服去冲凉,出来后直接把被子揭开,装睡的人睁眼瞪他,他把她翻了个身:“趴着。”

文禾不肯,偏要躺着,还要去抢被子,周鸣初直接往地上踢,她伸手去勾,反被周鸣初扯到腿上。

她穿着他买的睡裙,随手下的单,没看款式,但他知道她穿得来。

周鸣初扶着她的腰,衣服没剥,床头柜拿了个套就把她推在枕面,稍微润一润,不带停顿地直入壁内,蛮横不可商量。

文禾抓着他的手臂,酒劲儿一度被他激发得上头又上脸,细细地呜咽,勉强绷着一口气。

周鸣初在最后时刻低头,汗水落在她脖子里,跟她身上出的汗一滴滴交汇融合。

结束后周鸣初揽着她休息,淡淡沐浴液的味道围绕着,文禾把他一颗扣子放在旁边,撕打的时候不小心抓下来的,居然就这么握到完事。

太热,周鸣初踢开一点被子:“你奶奶多大年纪了?”

“快八十了。”文禾有点累,声音潮潮的。

周鸣初在她身上打了个圈:“看起来还很精神。”

“她经常下地干活,当锻炼身体。”文禾慢慢想起来:“我奶奶说你帮她搬了门口那个水缸,还提了她在地里择的菜。”

“太久,不记得。”周鸣初像失忆了,闭着眼,手里慢慢团着她前面。

文禾感觉磨得痛,打开他的手问:“你怎么知道我爸妈的事?”

“看见照片了。”就摆在她家厅里,还有一位白须老人,他猜是她爷爷。

手机在震,周鸣初拿来边回信息边说:“你跟你妈妈不像。”

文禾说:“我像我爸。”她微微支起身子看他,手朝他头顶比了比:“我爸也有你这么高,他外号叫莽子,莽就是高的意思。”

周鸣初一只手回信息,另一只抓住她比划的手往下压。

文禾手腕一翻去摸他的脸,周鸣初直接揉胸搓乳:“瘦了。”

文禾今天好脾气地不跟他计较,问他:“出差顺利么?”

周鸣初说:“还可以。”

她总摸他的脸,周鸣初被她摸得痒,扔了手机抓住她那只手:“有好事?”

文禾说:“我那个客户,钟总,他们签了一个大单。”她望着他停顿了一会,又说:“我介绍的。”

周鸣初看着她,稍微问两句,就问出单子从哪里来。

是被他罚过的那一回。

文禾说:“那个科主任人特别好,听说我因为那个事被扣了绩效,还又帮我介绍了一单,又带我去参加他们同行会。”她瞟着周鸣初:“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周总。”

阴阳怪气的,周鸣初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支起一条腿说:“小人得志。”

文禾心里不舒服,哼了一声:“我是小人,没见过世面,比不上周总这么淡定,我一点小成就都要得意半天。”忽然又想起她签第一个代理商的时候,也是正觉得飘飘然,被他一眼给盯冷了。

手机又震,周鸣初拿起来看,文禾伏在他身上,忽然想起来,她打车的时候填的他家里地址,潜意识里就是想跟他炫耀什么的。

其实就该飘,凭什么有了成绩不能飘一下?她就是俗人,会因为一点小成绩沾沾自喜,很正常。

她不信他永远淡定。

缓了已经有一会,文禾心跳得没那么厉害了,她看看周鸣初,见他心思似乎完全在手机上,伸手摸了摸他脖子旁边的筋,激烈时,这里会绷起来。

文禾提起被子把自己盖住,抽回手往下走,含碰到他时,口腔微压,看了眼周鸣初。

周鸣初的注意力也从手机上抽回来,靠在床头看着她,眼神不明。

文禾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稍微一会就想走,周鸣初却不买帐,伸出手按在她头顶,也把她压回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