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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还是小学鸡(94)

明强一张脸快涨成猪肝了,坚持强调:“书上真没讲。”

书上最多只在课后习题问了为什么在热水里加冷水容易飞溅,可没说什么油。

海音却一本正经地强调:“沸点和密度还有气化的知识都是物理书上教的啊,书只要告诉道理就行了,应用肯定得自己思考啊。”

江海潮一把抱住妹妹,捂住她的嘴,朝二舅母一个劲儿使眼色转移话音:“二舅母,今天你家打多少饼子啊?”

二舅母也不是喜欢追着小孩开玩笑的个性,赶紧顺话锋:“100个,来来来,你们好好看看你们城根大大的手艺。厉害吧,手这么一捏,大小一模一样。”

原本白花花的面粉现在混合糖油揉好之后已经成了红铜般油润光泽的面团,散发着浓郁的甜香。老城根手是尺、是斗、是秤,说一斤面五个饼子,二十斤面做出来还正正好就是100个,而且根本不用模具,他的手捏出来的饼子大小完全一样。

这下连海音都被彻底转移了注意力,发出赞叹:“好厉害!”

老城根原先不太喜欢小孩待在他打月饼的屋子里,嫌他们跑来跑去的碍事。现在对着海音,他却分外和气:“大大算什么厉害,妹头你这样的才厉害,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二舅母与有荣焉,自豪地强调:“那当然,我们海音,还有我们海潮跟桃桃,将来肯定都是大学生!”

虞凯偷偷捂住胸口,他不是心塞,他是如释重负啊。幸亏他妈没一激动得意忘形,以为他也能考上大学了。否则他以后肯定生不如死。

三姐妹却被说的害羞起来,争先恐后地强调:“大大,你厉害的。”

江海潮更是强调:“大大,你要去江口卖饼,生意肯定好。”

江口不赶场的时候,菜场也有卖饼的,老远都能闻到香。他们买了尝过,一致认为就那样,现在再比较,老城根的手艺肯定不比他家差。

老城根只是笑笑,端着捏好的饼胚往后院走:“上灶烘了啊。”

几个小孩赶紧跟着跑去后院看热闹。快走快走吧,再不走,明强哥哥肯定要恨死他们了。

后院砌着两座炕炉,好高的两座炕炉,长得跟粮管所的粮包一样,比二舅母都高呢。

三姐妹围着炕炉转悠了半天,都拿不定主意该怎样描述炕炉的形状。

还是默默跟过来的明强哥哥憋不住:“圆锥的下半段。”

三姐妹这才恍然大悟,异口同声地夸明强:“明强哥哥,还是你厉害,不愧是初中生!”

把明强夸成了大红脸,掉头又跑回屋里去了。

二舅母笑得直打嗝,指着杨桃道:“这还是你爸爸砌的呢,你问问他这到底算个什么形状?”

几个孩子都吃了一惊,杨桃也没想到她爸还有这手艺。

江海潮的脑袋瓜子已经转的滴溜溜,思路大开。既然老城根无心离开村子出去做生意,那他们家来做这买卖好了。反正舅舅会砌炉子,反正他们这样也不算抢人家的买卖。

她偷偷朝两个妹妹使眼色,三个小脑袋凑到一起嘀咕几句之后,六只眼睛便死死盯着炕炉。

婆奶奶不会打饼子啊,她们可不得看会了回家教给婆奶奶。

老城根只负责将饼胚送到后院,负责炕饼的是他老婆。只见她拉开炕炉中间的铁门,露出里面的屉子,等到饼胚悉数放进去后,铁门一关,红红的炭火烧起来,散发出种独特的清香。

真是炭火哩。老城根家打月饼,从来不用稻草,都是上山专门砍的树枝。她们也说不清到底是这么树,就是烧起来香味挺浓的。按照他家的说法,用稻草烧炉子,到时候月饼全是草灰味,一点儿都不香了。

海音偷偷拽姐姐的袖子,相当有把握地猜测:“成根大大肯定怕被抓。他要是去江口摆摊子炕饼子,到时候派出所看到他烧火的木头,肯定一抓一个准。老师讲了,不能盗伐国家森林。”

江海潮顿时泄气。砍森林肯定不行,有公安专门抓呢,到时候卖个饼反倒卖进大牢里去了,那才是天崩地裂,全家都完蛋了。

她怨念地看着老城根的老婆,心道你们家炕个月饼,干嘛不用稻草呢?不都是点火烧吗?树枝有什么好稀奇?

老城根的老婆正打开炉子门,抽出里面的屉子,取出刚炕好的月饼。

瞧见江海潮目光灼灼,她笑着递了一块给小妹头:“吃吧,刚打好的饼子,最香最甜。”

果然好吃啊,胖乎乎的圆月饼油润润甜蜜蜜,一口咬下去,面粉和油的香还有红糖的甜,混合在一起,充满了整个口腔。明明烫的很,她却舍不得吐掉,只一口一口的干掉了半个月饼。

“咦,里面怎么没馅啊?”

她印象中,月饼肯定有馅,有花生,有芝麻,有红绿丝,还有瓜子仁等等,混在一起,咬一口下去,外面的酥皮直掉,里面的馅也往下掉,得用手接着。

二舅母乐了:“那是五仁月饼,上红的。今年我家没种芝麻和花生,打的是混糖月饼。”

杨桃疑惑:“那为什么不是糖放在里面啊?”

有专门的糖月饼,外面是皮,里面单放糖,一口咬下去全是浓稠的糖汁。

老成根的老婆笑着点完了月饼,逗趣道:“你家要这么打也行啊,来排队吧,赶紧的啊,不然明天吃不上饼子了。”

100个月饼垒起来可是一座小山呢。

二舅母推着自行车过来的,倒不用他们帮忙抬。

等他们出了门,她才笑着解释:“以前他们家也打糖月饼,后来有人一口咬下去,叫糖汁烫坏了嘴,下巴这块都留了疤。那丫头后来找婆家也不好找,人家一看就说她嘴巴馋,吃饼子吃的把嘴巴给烫坏了,搞得很不好看。从那以后,老城根家只要人家不提,不加馅的都是打混糖月饼。我倒觉得混糖的更好吃,比加瓜子仁什么的更好吃。”

三姐妹都拼命点头。她们一致认为,瓜子花生还有芝麻单独做饼都好吃,可放在一起,却怎么吃怎么奇怪,中间再加上红绿丝,更加怪怪的了。

二舅母分了20个饼子给姐弟5人:“拿回家吃吧。”

江海潮没推辞,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到了中秋节,家家户户都打月饼,然后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会互相送,让人家也尝尝自家的手艺。

如此一来,各种各样口味的月饼,大家都能尝到。

可等他们拎着月饼回家,家婆奶奶却皱眉头:“怎么吃着还拿着?”

杨桃兴冲冲的,只追问婆奶奶:“奶奶,我们什么时候打月饼?老城根家的都讲了,要快点排队,不然到明天都打不完。”

家婆奶奶没接话,倒是打了桶井水,然后从院子角落里找出了石磨,叮嘱她们:“洗洗干净。”

三姐妹都惊讶不已。这可是老磨盘了,平常家里也就过年的时候拿出来用,不是做年糕,而是做元宵。过了正月十五,它又会闲置下来。

难道今天要做元宵吗?明天是中秋节啊,又不是元宵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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