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个作用。
但听着赵闻卿的描述,她也觉得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她尊重每一个女性的选择,但是也不希望别人因为自己就偏激地觉得结婚和生孩子没有什么好处。
结婚还是很好的,生孩子也是很好的。
只是结婚要遇到对的人才行。
生孩子也要自己心甘情愿的才行。
当一切都齐备,人生是会更幸福的。
毕竟自从有了杨元鼎的支持,她是真的觉得干什么都更美好,更有劲儿的。
这种志同道合,无条件的支持,不知道提升了她多少个幸福度。
而小星星的到来——也让她从此对人生有了新的定义。
杨元鼎也在旁边听了半天,此时此刻就忍不住说了句:“那那些老古板不是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他们说啥了?不会又赖到我们家司九身上了吧?”
赵闻卿神色古怪。
一看赵闻卿这个表情,杨元鼎和张司九就都知道这是猜对了。
然后两人齐刷刷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这怎么说呢?
典型就是出了事只会怪别人的思想。
正常的人出了事儿,其实是应该往自己身上反思一下的。
为什么别人家不离婚就你家离婚了?真的完全就是对方的错吗?自己在其中做错了什么呢?
自己有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呢?会不会改变了这些之后生活就会更好呢?会让另一半更加幸福呢?
对于这些被离婚的人。
张司九除了一句活该之外,什么也不想说。
杨元鼎更是感慨:“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哇!”
赵闻卿一脸茫然。:“锅?什么锅?”
张司九笑着解释:“当然是黑锅啦!”
他们自己家庭不睦,反而要把事情推到她的身上,这不就是让她背黑锅吗?
张司九想了想,转头看向杨元鼎:“那咱们干点啥?”
杨元鼎从怀里摸出两张交子——这就等于大额存单:“当然是干他!”
这股气吞山河的气势,直接让赵闻卿目瞪口呆。她说话都忍不住有点结巴:“怎,怎么干?”
张司九捂住额头,不想看到熟悉的那一幕。
随后果然就听见杨元鼎豪气干云的说:“当然是用钱砸他!我出钱,明天第一医院就开始免费问诊!只要是女的,一律不要钱!”
“然后我再请十个律师,免费帮他们打和离官司!”
张司九把两个眼睛也一起捂上了。
不得不说,跟着杨元鼎在一起,她总能被刷新自己的三观。
而杨元鼎也总能把“世上就没有花钱解决不了的事儿,如果有,那就是花钱的方式不对”这个道理贯彻得炉火纯青。
赵闻卿不太明白什么叫律师,一脸地茫然。
张司九就给她解释:“就是专门帮人写状子,嘴皮子特别利索的,能帮人在公堂上说话的。”
赵闻卿有些茫然:“还有帮人做这种事情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杨元鼎嘿嘿一笑:“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从今天开始就有了!”
第902章 新职业
说干就干。
杨元鼎当天就去物色干律师的好苗子去了。
然后,还让人联系那些闹和离的女子们,将“免费写状子,免费帮忙打和离官司”这个信息给散了出去。
还不忘记添上自己的名号“杨三郎”。
当天晚上,东京城里就一片骂声四起。
甚至宫里的官家都有所耳闻了。
今日定好要去曹皇后那儿吃饭,官家黑着脸去的,去了就忍不住抱怨杨元鼎,成日闹事,不嫌事儿大。这么大本事,不见他来朝廷里做事。天天就是这些鸡毛蒜皮小事。
听得曹皇后都忍不住面带笑容了。
最后官家都奇了:“皇后笑什么?”
曹皇后笑道:“笑官家也有如此讨厌杨三郎的时候。”
“更笑这些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曹皇后本来就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会儿说笑也是一团和气,不知不觉就让官家态度还是和缓了很多。
而且,毕竟刚才也是吐槽了一番,这会儿就感觉没有那么气闷了。
见曹皇后笑得那样幸灾乐祸,他也忍不住笑问:“怎么说?”
曹皇后仍是笑:“他们欺负司九,不愿司九博取功名,开了先河,却不曾想过,司九只不过是不治官眷,便叫他们的妻子寒了心。”
“功名利禄,难道真比不过妻儿的平安?”曹皇后面上露出几分不赞同:“自古以来,也不是没有女官,可但凡能选出来做官的,难道不是跟他们一样凭借自己才华和办事能力?”
“要说坏心,并非人人都是武皇,太后娘娘那样的,难道就没有了?司九只是治病罢了,又不是当丞相做尚书的,何至于此?到现在,也不过是去太医署教书,连个正式的官职都没有。”
曹皇后叹息:“不过是他们怕了。怕起了苗头,让其他女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我也是女子,深知男子看病如何不便,因此,我觉得,多几个司九这样的女医,也没什么不好的。”曹皇后悄悄打量官家,见官家没有什么不痛快的,于是再说一句:“倒是他们,后宅事情都处理不好,闹得满城风雨,可见做官……也未必行。”
修身齐家平天下,这句话难道是假话?
自古能人,没听说夫妻不和睦的。
最后一句话,官家听得眉头一皱,片刻后才缓缓道:“那些女子和离……怕是效仿汪氏。也是朕给汪氏撑腰,才助长了这种风气。”
“哪里就是官家的错?”曹皇后笑盈盈地反驳:“官家还是太仁慈了些。那汪氏,即便是要和离,最根本原因是什么?果真只是为了救自己的命?不过还是因为宠妾灭妻,全无夫妻情份。”
“官家不知,这女子啊,嫁了人,做了娘,哪一个不是盼着日子过得好的?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又有什么办法?遇到个混账,那日子无论如何就是糟心一片,能如何?”
“就说那个牛将军吧,他家妻子为啥闹和离?倒不是为别的,他呀,喝了酒,就爱动个手。但凡劝阻一句,当时便要辱骂开来。”
“再说曾翰林,看着斯斯文文,可是他呀,喜欢娈童。一年倒只有一个月在家中。”
“还有那周……”
官家听得都奇了:“皇后怎么知道这么多?”
曹皇后神色不改,“朝廷官眷,我自是熟悉的,以往也不是没有告状到我这里来的,只是人家夫妻的事情,我如何好管?也只能劝一劝。但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
她垂下眼眸:“反正若我有了女儿,必是不愿她嫁这样的人,委屈过日子。”
官家若有所思。
但良久,也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乱糟糟地闹起来,真叫人烦心。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曹皇后这次却没有出主意多说话,反而只宽慰官家:“官家费心了。但也要多保重自己,莫要太过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