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病人瞬间就把手不自然的往身后藏了藏,并且道:“凭什么?你怎么能打人!你这是滥用私刑,欺负人!”
张司九看住他的右手,微笑反问:“既然不是你,你怕什么呢?你没做,你只会得到那一千个钱。”
那病人却一点也不敢心动了:“那谁知道你那个药是不是真的?万一我吃了,反而就会说假话了呢?”
张司九被逗笑了。
其他人也有笑出声的,还有起哄的:“试试嘛又不怕什么。要真有问题,他们也跑不了!你刚不是还喊着报官!说人家冤枉你!这不是证明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其实吧,他们未必在乎这人是冤枉还是不冤枉。
他们主要想看看张司九那药,有没有那个神奇疗效。
但被张司九盯着自己的右手,那病人却根本不应战,反而道:“我懒得和你们说,我还有事,要走了!”
说完,他扒拉开人群就想走。
但是,张司九会让他就这么走了么?
当然不可能!
张司九看了一眼刘保,喝到:“给我按住!”
刘保就等着这一声令下呢,当即就直接把人给擒住,直接压在了地上!
这种手法,也不难看出,刘保心里也憋着气呢——不然,为什么选择这种最羞辱对方,让对方最痛,最没尊严的方式给人按住?
那病人被这么一按,杀猪一样嚎叫起来:“疼疼疼疼——杀人了!第一医院杀人了!你们这样对我们,我看谁还敢找你看病!也不怕被你打死!”
周围的病人也没想到张司九直接出手就是这样的大招,当即就炸了。
有觉得无所谓的,但也显然有那感同身受的:“哎,怎么这样直接动手了!这也太凶狠了!”
“就是,这算啥?也太吓人了。”
“我觉得也不能这样吧,事情都没搞清楚——”
对于这些话,那病人显然很满意,他继续煽动人心:“你们第一医院,就是想欺负人!谁摸了!谁摸你们了!外头早就传遍了,你们这里的护士都干那个的!这病人住在你们这里,谁知道是干嘛的?不然为什么其他医馆就不这样?再说了,谁还没自己家啊!”
“你们收费这么便宜,靠什么挣钱!”
“还不是靠这个!”
不少人都露出了暧昧的神色,和心领神会的笑容。
张司九一个个看过去,看得这些人不敢笑,也不敢和她对视后,直接就脱了那人的鞋,然后精准塞进了他嘴里——再然后,她嫌恶的准备去洗手。
但在那之前,她吩咐一句:“卸了下巴和右手,然后等我一起扭送官府!”
刘保迟疑了一下。
张司九又倒回来:“算了,你的手法不专业,我来吧。”
于是,那病人被按着,咔咔两下,下巴合不上了不说,右手也不能动了。
就是那鞋掉下来的时候,砸在了张司九手上,张司九顿时一顿嫌弃。
而那病人连惨叫都没了——下巴合不上,不能很好的发音,听起来不仅不够惨,还甚至有点儿好笑。
伴随着那病人的惨叫声,现场空前安静。
大家都有一种不敢呼吸的错觉。
更有一种怀疑:我在哪?这是医院还是杀人院?
张司九迫不及待要去洗手了,但走之前,还是看了一眼人群:“谁敢说一句第一医院女护士们的谣言,以后可别进我们医院!”
然后张司九风风火火走了,那气势,硬生生走出了一种冲锋的凶狠感——知道的明白张司九这是忍不住洁癖都要发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凶残。
第679章 凶残
既然是报官,张司九当然也得跟着一起去。
齐敬怕张司九出事,不敢耽搁,连忙自己也移交了病人后,一起跟着去。
同时,还喊自己带的实习生赶紧去通知陈深严过去。
上一次那几个板子,到今天,大家都还心有余悸。
这事儿闹得不算小,也有不少病人连病都不看了,也要跟着一起去看热闹。
这次,负责管这个事情的,是一个姓余的县丞。
余县丞和周县丞其实还是老同事,一起共事了至少有三年了。
周县丞的事情,固然是周县丞自己找死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毕竟也和张司九有关系。
所以一听到了张司九的大名,余县丞吓了一跳:“怎么这个煞星又来了!”
那随从也是苦瓜脸:“可不是来了?我看她脸色难看,还提着个不知死活的人,也不知又是什么大事!”
余县丞一面往外走,一面绝望:“完了,完了,但愿我可别被牵连了。”
想了想,他又觉得这么大个事情,自己未必好做主,于是又让随从赶紧去回禀程琳一声。
于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程琳和陈深严先后都来了。
当两人碰见的时候,心里都是一个咯噔。
程琳:陈深严都出动了,可见这个事情不小!
陈深严:不是说只是起了冲突?怎么程琳都来过问了?!这怕是说轻了啊!
两人心情忐忑的上了堂去。
一看那情景,两人就更加的有点担忧了——这人怎么都被打成这样了!
不过,陈深严想问也不好问,只看向张司九。
见张司九完好无损的站在那儿,他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小祖宗没事就好说。再怎么说,也是别人闹事!
而程琳看了一眼张司九,也有点松了一口气:我家大门算是保住了!
程琳清了清嗓子,问余县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余县丞刚才已经问过一遍,这会儿怀揣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程琳和陈深严多少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人,是张小娘子打的?”
张司九承认了:“是我。他嘴巴太臭,我一个没忍住,就干了这样冲动的事情。放心,多少医药费,我认。”
程琳深吸一口气,压下无奈:“那手呢?你又动他手干什么?”
张司九老老实实认错:“他手贱,摸了我们家护士还不承认,我作为院长,也是女子,我就看不惯!我也得保护我家护士。所以一个没忍住,又冲动了。”
程琳这次是真忍不住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那你一个没忍住,还要杀人啊!”
张司九立刻摇头否定了:“那不能!我是大夫,是救命的,不可能下死手的!他被卸了关节,就是动不了了,还有点疼,但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众人听着张司九这个话,还能说什么?当即只从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来:你想得这么清楚,你管这个叫没有想太多,一时没忍住?
关键是,张司九还记得自己是大夫。
看着众人沉默不语,张司九还要替自己解释一句:“神仙也有怒目时,做大夫的也是人,被欺负的时候肯定也会愤怒。只是不凑巧,我是大夫,所以对人体了解了一点,就……这样了。”
陈深严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最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