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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把刀(181)+番外

程万里顿时不想理张司九了。

第二天,就是冬至节。

冬至虽然只是个节气,但却被所有人都看重,认为这一日,该好好进补。

而冬至节最好的进补,就是来一锅热腾腾的羊汤。

这一日,街上的羊肉都卖疯了。到处都是挂着羊在卖的。

有肉铺,有肉摊,还有挑着担子卖的。

徐氏要做生意没有空,所以买羊肉的重任就交给了张司九。

于是张司九卖完了肉夹馍,就正好去买羊肉。

按照徐氏的说法,最好要羊腿肉,只不过,羊腿是最紧俏的部位,所以张司九愣是没买到,最后只能买了一些肉和羊排。

羊肉嘛,烤着吃,炒着吃,焖着吃都好吃。

羊排的话,烤着吃,或者直接炖汤喝,也不错。

冬日炖羊肉,最好的搭配就是冬日里新鲜的萝卜。

这个季节的萝卜,也是最好吃的——晚上的霜冻,会让萝卜更甜。

甚至生吃都是好吃的。直接从地里拔了一根饱满的嫩萝卜,用小刀削了皮,咔嚓一口下去,又脆,又嫩,又汁水饱满。

而且生萝卜的甜,是那种清润的甜,感觉十分解渴。

就连那一点生萝卜特有的辣味,都仿佛是为了衬托那点清甜而存在的。

除了萝卜之外,还有一个绝配,就是橘子皮。

用橘子皮切碎了焯水过的羊肉,腥臊味基本就不剩下什么。然后再放入清水,整块的橘子皮在锅里一起炖,炖到肉离了骨,再放入切好块的新鲜萝卜,加点盐巴,还有几颗辣茱萸,炖到萝卜也软了,就能喝汤吃肉了。

但这还不是最完美的,最完美的,是在盛汤的时候,碗里要洒点香菜末——

热汤一浇,香菜那味道瞬间就出来了。清汤白萝卜配上绿绿的星点香菜末,光看,那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更不要说喝一口了。

这样的羊肉汤是不腻的,既有羊汤的美味,又有一点点萝卜的回甘,还有点点辣味,只需一口,就能感觉从胃里到了身上,都瞬间暖了。

也就是这一刻,才能真正体会到,为什么冬至节这天要喝一碗热腾腾的羊汤。

张司九捧着碗,一口接一口的喝,忍不住夸赞:“二婶手艺真好。这羊汤,绝了!回头咱们去卖羊汤,估计来喝汤的客人,得排队!”

徐氏笑得合不拢嘴,嗔她:“喝汤就喝汤,还堵不住你的嘴?”

张司九“嘿嘿”笑着低头喝汤,心想: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口是心非!明明听得高兴,又说不想听!

不过张司九不夸了,张小山却开始夸起来了:“我媳妇炖的羊汤,那肯定是得排队!”

小松小柏也开启了马屁模式,一个吹嘘自己说能一口气喝三碗,另一个不甘示弱的马上追加到五碗。

张司九看着比两小只脸都大的碗,表示了不相信:撑死你们也喝不下两碗。

杨氏赶紧劝:“喝多了汤,小心晚上尿床!多吃肉!”

两小只还是对尿床比较在意的,于是各自收敛,抓起羊排就开始啃。

杨氏说完了两小只,又跟张小山商量:“明天你跑一趟,去请你老丈人一家过来吃饭,你再去买一坛子酒回来。再有两天就是你媳妇过生,趁着你也在家,你陪你老丈人喝两口。”

张小山这才想起这个事儿来:“行,明天我出门去请。还买点啥不?点心豌豆啥的也来点吧?不然来了光说话也没意思。”

第201章 贺喜

虽然家里筹备徐氏的生日宴,但张司九仍然每天要去给郑皓换药。

郑皓断断续续低烧了两天之后,终于在徐氏生日这天早上恢复了正常体温,就连伤口都有些消肿。

张司九拿着那程万里开的药方,反复研究,日夜琢磨。

就是为了弄明白其中的药性互相辅佐,中和,而哪一个又是药引子,哪一个又是药方里的主药。

这个事情看似简单,但其实并不是很好明白。

尤其是程万里为了让张司九自己弄明白,那是一个字也不肯多讲,只让张司九自己去琢磨。理由是:药方上的药材,九娘你都背过,什么药性什么用途你是明白的,所以你一定能琢磨出来。

就这么一句话,张司九硬生生熬出了个黑眼圈。

甚至昨天晚上做梦,都在琢磨这个事儿。

用招银的话说,半夜听到她说梦话,来来回回就是那几样药材,药性,听着都瘆得慌。

可张司九没办法。

很多东西,她就是很难直接接受和理解,并且融会贯通。还是那句话,西医对她来说是根深蒂固的存在,所以面对中医,学习思维模式一下子很难转变。

尤其是以现在的程度,还要研究药方。

听云都说,张司九这个,他都是学了三年之后,才开始接触药方。

但听云说这话时候,语气是羡慕得不要不要的那种:“师叔肯定是对你寄予厚望。九娘你真厉害。”

张司九:……我怀疑是老程报复我,你信不信?

反正程万里每天都问一句:“你琢磨明白了吗?”

然后在得到张司九面色复杂的摇头之后,程万里的表情总是很愉悦,甚至还会拍拍张司九的肩膀,和颜悦色道:“药方的博大精深,你才刚刚摸了个门而已。别着急,后头还有更难的。”

面对他这种态度,张司九很难不让自己去怀疑。

不过,今日是徐氏的生日,张司九就算再钻研药方,也决定空出一天来,好好给徐氏过生日——也给自己放假一天。

思路卡死的时候,抛开一切,放松一下,其实是最合适的。

张司九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客人们到之前回了家,也没枉费她特地调了换药时间,一大早爬起来。

一大早走了这么一通,虽然天冷得哈气都是白的,但她却出了一身的薄汗,脸颊都是红扑扑的。

徐氏看着张司九这个样儿,就心疼:“下午去就下午去,这么早,这么赶干啥子?早饭都没吃上一口,快去,灶房里给你留了饭。”

锅里果然温着一碗面疙瘩稀饭。

还留了一碗酸姜和酸蒜。

张司九三口两口扒拉进嘴里,洗了碗,就去帮徐氏抢着干活:“哪有让寿星干活的道理?二婶今天歇着吧。我和招银做,你指挥就行。”

招银今天也没出门,两人歇业一天。

刚才她去杀鸡退毛了,这会儿拎着光溜溜的鸡回来,也跟着应一声:“二婶,放着我们来。”

徐氏也没抢,干脆的就放开手,乐呵呵的去抱了小南瓜过来,就看着两人,真开始干起了指挥。

小南瓜至今已经整整五个月,也已经看不出刚生下来时候那瘦弱可怜的样子,虽然比不上铁蛋,但是和普通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她生得白,眼睛还大,爱笑,一逗就“咯咯咯”笑出声来,十分讨人喜欢。

徐氏抱着小南瓜,时不时跟她说说话,逗她玩。

小南瓜也不客气,扭来扭去的抓东西。看见吃的,还“啊啊啊”的表达自己想试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