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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属性大爆发!(196)

谢无宴专注地看他:“听过什么,保姆绑架我的事吗?”

没等林砚回答,他继续说:

“我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她的样子了,那时候太小,只记得她是被撞死的。但直到现在,我还能够看到她站在那儿,和她的儿子一起。”

林砚重复:“看到她站在那儿?”

什么意思?

谢无宴眼中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他平静地说:“我有病。”

“在我情绪起伏过大的时候,我都会看到她的尸体在警告我,或者盯着我,有时候她会带上她真正的儿子,他们维持死亡时的样子,就这样缠着我。”

“就像那一天你被绑走的时候,我看见她在告诉我,杀了那个男人,这样你就不会再受伤。”

“从前我看见她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停在海面上,这样很安静,什么人都不会来打扰我,让我觉得安全,但现在已经不管用了。”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你知道,我不像其他人那样,”谢无宴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挑选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正常。”

“我不希望你害怕我,但我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不然对你并不公平。”

谢无宴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他神色冷淡,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就像一头良心发现的猛兽,带着爱慕对象来到自己的世界,告诉他自己有怎样的缺陷,却也恐惧于他会离开,因此手背克制地泛起了青筋。

在短暂的沉默后,青年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你现在还能看到她的幻象吗?”

林砚朝他看来,是关心的,轻柔的眼神,而不是害怕,恐惧,厌恶。

林砚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那些所谓的设定放在谢无宴身上,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想安慰谢无宴。

但他又不擅长这个。

青年犹豫了片刻,他朝谢无宴所在的方向挪了挪,肩并肩地靠着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男人的手背上。

男人闭了闭眼睛,他感受到青年微凉的手心,以及肩头传来的触感。

“现在看不到了。”谢无宴提着的心一点点地放了下来,他甚至有心情反问道,“你在安慰我?”

林砚点点头:“你有好点吗?”

谢无宴沉沉地看向他。

细碎的雪花落在青年纤长的睫羽上,晕着盈盈的水光,那双总是熠熠生辉的琥珀色眼眸也仿佛蒙了一层湿漉漉的水汽。

谢无宴喉结上下滚动,他垂着眼皮,哑着嗓子说:“没有。”

他心头数不清的阴影与血腥被一点点抹去,取而代之的是迫切想要亲近林砚的汹涌爱意。

这就是爱吗。

原来父母说的“爱人”,是真实存在的,是活生生的人,将他从恐怖的幻影里拯救出来,脑海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林砚似乎在思忖该如何安慰面前的男人,还没等他思考出一个方案,就听见谢无宴接着说:“我好像有点忍不住了。”

青年不解地看他。

谢无宴转过身,男人朝他压了过来,他温柔地,诱哄般地说:“你不要动,好不好?”

林砚抿了抿嘴唇,他的唇瓣殷红,像一片被卷入风雪的桃花花瓣,他没有正面回答,但没有闪躲更像是一种默许。

在随风漫卷的大雪里,谢无宴俯下身,在青年精致的锁骨上轻轻烙下一个亲吻。

第97章

林砚身上的毛衣领口宽大, 露出小半截精美的锁骨,谢无宴只要一低头,就能够吻上那处微微凸起的骨头。

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濡湿的温度从肌肤上传来,那种触感就跟过电似的刺激, 林砚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 直接软了腰, 往后倒在黑色的羽绒服上。

谢无宴抬手垫在他脑后,也跟着他顺势往前一扑。

林砚眼睛微微睁大, 仰头看他。

他眼尾的皮肤很薄, 只要情绪稍微起伏, 就会不自觉地泛红,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片不知是羞是恼的红晕,耳垂也染上了同样的色彩,瞧起来靡丽又清纯,不像推拒,倒像是邀请。

谢无宴不知道天底下有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 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口,但表面上却仍然没什么表情。

“会讨厌吗?”谢无宴低声问。

他长相英俊, 哪怕是这种死亡视角也抗住了, 大雪在他的身后飞舞,融化的雪花落在他的黑发上,有几缕湿发粘在额头。

林砚迟疑地摇了摇头。

谢无宴几乎立即兴奋了起来,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此刻沸腾了起来, 心头的爱意远远大于一切, 他声音近乎于沙哑地说:“那再安慰我一下好不好?”

他缓慢地弯曲手臂, 朝怀中的青年压了下去。

这次的目标是对方仿佛能吮出花蜜般的唇瓣。

一开始只是很轻地碰触,刚一碰到就立即分开, 随即男人不知餍足地再次吻了上去。

谢无宴迷醉而珍惜地吻他,撬开青年微启的牙关,去寻找那条粉嫩敏感的舌头。

林砚这下真跟触电似的,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随即用无力的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谢无宴知道自己过分了,他撑在青年两侧的手臂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筋毕现,融化后的雪水混合着汗珠从他额头滴落,从林砚身上坐了起来。

他坐在青年身边,脸也红,满身的雪花,狼狈的要死,但还是带着笑意说:“砚砚。”

谢无宴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愉悦地道:“谢谢砚砚。”

林砚觉得他话多的烦人。

他的嘴唇被吸的有点发麻,用手背擦了擦唇角,也跟着坐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不用谢。”

青年绯红的侧脸太好看,谢无宴老是想看他。

林砚板着脸说:“别看我。”

谢无宴“嗯”了一声,听话地转过去。

末了男人忽地跟想到什么大事似的,他忍不住地问:“砚砚,如果是别人,你也会这样安慰他吗?”

他等了一会儿,眸中的笑意逐渐消散,唇线抿成一条直线,还没等到林砚的回答。

就在谢无宴想要侧过头看一眼的时候,肩膀处传来轻微的重量,林砚像是累了般地往他肩膀靠了靠。

谢无宴不动了。

天地间是昏暗的底色,漫天雪花飞舞,大海无边无际,吞下来自宇宙的光线,世界好似一座浪漫的孤岛。

只有他们。

*

摄像头转播间里,张闻怒拍大腿:“被骗了。”

当初安装摄像头的时候,谢无宴说他们会在游艇上,安在入口就行,结果现在半个人影儿都看不到,他还不能去追——怎么追,再开个游艇追上去装?

早些日子签合同的时候,为了敲定这位大少爷,条款没少让步,现在连控诉的资格都没有。

那这一期只能走脑补路线了。

张闻想,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朦胧才是美。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摄像头里终于再次出现了人影,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了游艇内部,随即谢无宴把船开回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