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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爱情明媚如初(出书版)(115)

宣传方面倒是不劳我了。崔西塔的团队比我有手腕千千万倍,新闻铺天盖地,如期将电影的负面新闻压了个石沉大海。

我们这厢紧锣密鼓,这场婚礼的另一个主角,秘密的主角,单喜喜,却失踪了。

庄盛烟一根接一根地抽,都不用打火机了,直接接连着点。

这是单喜喜失踪的第六天了,他真气耗尽,嘴皮子小幅张合:“我早告诉她多好,早告诉她我会给她报仇的,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自打上回在夜总会外,庄盛英雄救美,单喜喜的心门明明是开了一条小缝儿了。后来,庄盛更是趁胜追击,时不时送个小礼物,或是在人海茫茫中大喊单喜喜我爱你之类的,俩人自行车也蹬了,风筝也放了,还占尽天时,连流星雨都有幸看了一场。看流星雨的时候,单喜喜枕在庄盛的胳膊上:“庄小强,早认识你就好了。”

换言之。单喜喜在庄盛的良苦用心下,还真找回了初恋的感觉。

庄盛兽性又上来了,也不管是不是还露天了,反正一放眼,四周无人,他一翻身,就压住了单喜喜。

单喜喜想配合的,是真心想。可末了,她大喊了一声“我的脚”,随即力大如牛地推开了庄盛,逃了。

庄盛是打不死的小强,他还有压轴的把戏。热恋之时,小别会锦上添花,所以他又精心安排了一场小别,自个儿去旅馆住了两宿。

第三天,他洗了个白白回到家,家里没有单喜喜,只有一封留书。

单喜喜的心门,开的不是小缝儿了,挺大的空当,可庄盛才把脑袋伸进去,她啪的一下,又关上了。庄盛被夹了个痛不欲生。

薛平出卖单喜喜的那一段,将她送入群狼狼口的那一段,单喜喜那一双弥足珍贵的纤纤玉足被捆绑着,饱受凌辱的那一段,就像一只刺猬。若不招惹它,它像个静物,可若扰了它,它打上滚来,无人可幸免。

单喜喜留书留得文艺极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庄盛再去掏烟,没了,他将烟包一把团作一团,一扔一拍案:“我去宰了那姓薛的!”

还不等我拦他,周森反倒先拦住了我。他说:“我替你介绍人手。”

庄盛犯了狂犬病,抄上烟灰缸就掷向周森。周森敏捷,接倒是接下了,可也被泼了一身的烟蒂。

庄盛还自有道理:“你把喜喜追到手的时候,为什么不保护好她?你要保护好了她,她还哪来的姓薛的那一出!”

周森再度拦住我,亲自对阵:“我要保护好了她,不要说姓薛的了,连你这一出也不会有。”

庄盛哑口无言。

“当务之急先找到喜喜。”周森这单喜喜的前男友倒也不避讳什么,该他主导,还是得由他主导。

将庄盛安顿好,亲自塞了他一轮肉蛋奶,以供他至少还能好好存活三天后,我和周森这才走掉。

即便不合时宜,我还是吐露了:“我有了。”

周森的手才拉到车门,顿了一下,随即拉开,钻了进去。

我随后钻进了副驾驶位。

“确定吗?”周森像在谈公事,确定这是对方的最高出价吗?确定这项政策会在上半年出台吗?等等。

“我有买验孕笔,说是两条红线代表有了,但是……我就一条诶。”我微蹙着眉头,“但是,我还是确定我有了。验孕笔也有不灵的时候不是吗?你等着瞧好了。”

周森俯过来,替我系好安全带:“我当然信你。”

“可你的反应未免也太……从容了吧?”我抗议。

周森都是计划好的,一分一秒都不差,他给我系好了安全带,而我也正正好地抱怨,于是他趁着那个姿势,直接吻住了我的嘴。

这个吻毫不君子,他的舌霸道地探入我的口中,和我缠绵。我偷偷眯着眼,凝视着他。这次他倒是乖乖地阖着双目,但眼睛弯作月牙般的弧度,有如直白的,甜蜜的少年,只有眼角隐隐的,迷人的鱼尾纹,表露着他的成熟,成熟到足以给予我后半生的绚烂。

“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吗?”周森突然抽身,坐好。

“当然。”我也坐直身。

“不用我派保镖或是贴身佣人吗?”

我憧憬:“剑眉星目加六块腹肌的保镖可以吗?please。”

“毕心沁,你也三十而立了,我相信你的自理能力。”周森改变了主意。

周森手握在方向盘上,却迟迟没有踩下油门。他破天荒地唠叨:“婚礼要抓紧了,大肚子我倒不介意,只是你会太辛苦。定期检查是一定要的,这方面可要不辞辛苦。营养也要跟上……”

“你可真是既体贴,又博学。”我奉承道。

“我有做功课。”周森的手指规律敲打着方向盘。他有意掩饰他的毛躁,但总会有细枝末节出卖他。

我扑向他,搂住他的脖子:“再接再厉吧。”

周森掰开我的手,将我戳直回座位:“这几个月不宜太亲密。”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因为适才的热吻而情欲澎湃着。

我啧啧地挠了挠他的下巴:“还须向柳下惠大人多多学习才是。”

自从许诺和周森当着我的面儿上演了一场依依惜别后,我以为我再也不用见到她了。可还是见到了。

我陪着庄盛去派出所报失踪的时候,许诺正好也在派出所,她不是报失踪,而是报失窃。我们两拨人坐在同一间接待室里,就差背靠背了。

许诺的家被人入室了,翻了个底儿朝天。

民警问丢了什么财物。许诺说暂时没有发现。

庄盛这会儿是逮谁咬谁,自言自语似的:“有些人丢的不是财物,是良心。作恶多端,结仇无数。诶?不妨找找仔细,在哪儿发现泡狗屎或是炸弹也不要太意外哦。”

另一位民警又问庄盛情形。庄盛龇牙咧嘴:“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给我把警力都撒出去找就是了!”

许诺不愠不火:“家丑外扬。”

就这样,还当着人民警察的面儿,庄盛就腾地站直身,扭脸就是一脚,狠狠踹折了许诺的椅子腿儿。纵然许诺再身经百战,下意识的反应还是人人大同的。她狼狈地跌落在地。

也就这一脚了,庄盛的手脚便被制伏了。可他的嘴还不饶人:“去他娘的好男不跟女斗!老子还要跟天斗呢!老子今天还就跟女人动手儿了!”

我劝架归劝架,但不忘退避三舍,自我保护。

而就在许诺坐了这不足挂齿的屁墩儿的同时,小执才是真正的大难临头。

小执转到新学校后,被欺生并不意外。可即便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识时务者也得缩上一缩。但小执不,他一来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二来,骨子里也有大把好斗的因子,所以他又上演了一幕以少胜多的好戏。

从此,他便在新学校里扬了名。

可惜,在许诺把他转到这新学校时,在他的拳头密密麻麻地落在新同学的脸上时,即便是在周森去到学校,将他认领回来时,没有一个人预感到,这会是大难临头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