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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爱情明媚如初(出书版)(109)

几番毙掉,周森露出了狐狸尾巴:但凡剑眉星目的男子,通通过不了关。

“这个也不行?”我指着一名长相平平的男子问道。

“不行。”周森直截了当,“以我的经验,他是不上相而已,本人会比相片上好太多。”

我哭笑不得,虚乎着眼睛表达着不满。

周森索性将我的眼睛一捂:“好了好了,我不干涉就是了。”

之前我应允了救助癌症患者基金会,说会讨来两件崔西塔的物什,用作义卖。我本来想着是小事一桩,哪想人崔西塔再三考虑后,把我给拒绝了。

这是我第二次登门崔西塔的洋房了。我苦口婆心,说既然打算贴上慈善的标签了,干嘛不多多益善。

崔西塔自有一套,说泛而不精,没什么意义。

我又旁敲侧击:“你只针对吸毒青少年的话,不怕真有什么不利于你的言论吗?”

“再加上癌症患者,他们也只会说我放烟雾弹。”崔西塔才注射了玻尿酸,表情僵硬,“再说了,怕的话,我去拉斯维加斯不就得了吗?”

我词穷,原地转磨磨:“真的……不怕?”

“我们这个圈子,尤其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不想那么早死,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不会浪费任何炒作的机会,包括反面的,包括……我的吸毒史。”崔西塔当真是不给我留一点点的余地。

崔西塔只顾着嘱咐我,婚礼的事儿要万无一失,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有看她的的,也有看我的的。

我也不算空手而归,至少还拎走了崔西塔的御用厨子的拿手吃食儿——肉桂卷一盒。

那厨子说来也还和焦世天沾亲带故,而等着看我笑话的人,头一号一准儿是焦世天。

第二号,非庄盛莫属了。所以,单喜喜一根筋地安排了一场四人聚会。

我回家换衣服时,我妈做好了一桌子好菜。我一拍脑门儿:“妈,忘了和您说了,今儿晚上约了单喜喜,外头吃。”

我妈兴致大减,缓缓收了一双筷子:“要是回来的晚,又饿了,到时我再给你热热。”

我借花献佛,递上那盒肉桂卷:“尝尝这个,私房手艺。”

我妈笑眯眯地目送我。我走出去两步了,又折回来,抱了抱她。她的发鬓还有着一股子厨房的油烟味儿,可却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家的气息。

我接上周森抵达珠光宝气夜总会时,单喜喜和庄盛正在唧唧歪歪。

是这么回事儿。那俩人抵达时,单喜喜不巧被个路人迎面撞了一下,而就在单喜喜掏出化妆镜,检查被撞翻了的假睫毛时,庄盛好死不死地走先了两步。说时迟那时快,珠光宝气夜总会的迎宾姐姐只当庄盛是名独行侠,扭着腰肢招呼了上来:“胖哥,又来了啊。”

庄盛一梗脖子:“胖哥?Come on,我只是脸盘子比较大好不好?”

“什么叫‘又’来了啊?”单喜喜不知不觉尾随了过来,脸耷拉到了胸口。

不过是迎宾姐姐一句稀松平常的招呼,叫庄盛百口莫辩。

我和周森默契地旁观,直到单喜喜把战火烧到我身上:“毕心沁,都怪你,说这儿有什么免费的果盘赠送,到底是果盘值钱,还是我和庄小强的安定团结重要?”

我耸耸肩,被庄盛推搡着走向了包厢:“好了好了,进去说话。”

我把握时机,对庄盛表明心意:“薛平那老王八蛋的致歉,包在我身上。”

“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随你差遣。”庄盛正儿八经的时候,也算得上迷人。

进了包厢,单喜喜还阴阳怪气:“胖哥,你的春花还是秋月的,快叫来啊?”

庄盛脸一沉:“过了啊喜喜,还没完没了了。”

这是庄盛的小把戏,时而打诨,时而又义正词严的,虚虚实实地真让单喜喜摸不着头脑。

我对周森咬耳朵:“别管他。人别的男人撇清来不及,他是一身清白,反倒硬要自泼脏水。单喜喜也是糊涂了,也不想想这儿为什么有免费的果盘赠送,还不是因为才开业大吉。这才开业,哪来的胖哥这熟客。庄盛他呀,不过是要让单喜喜吃吃老陈醋。”

单喜喜那厢愈加威武:“上酒!周森,还是老样子?”

我瞪眼:“单喜喜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当着我的面儿和我合法丈夫叙旧?”

还是周森风度翩翩:“戒酒了。我和心沁……打算要孩子了。”

我狗腿子似的补充:“封山育林,懂不懂?”

“打算……要孩子?”单喜喜嗫嚅。

庄盛假模假式,却又是发自肺腑地对着单喜喜瞅了瞅,那意思是他俩叫我好生艳羡。这回,单喜喜蔫儿了。

包厢门一关,单喜喜独占了麦克风,一边点歌一边骂骂咧咧:“他奶奶的,我会唱的怎么都被归进经典老歌里了?老歌你妹啊!”

我不亚于陪酒的小姐,风骚地窝在周森的怀里:“基金会的高会长是个好人,两年前他上任后,每一笔账目变得清清楚楚,所有雁过拔毛的,都被他处置了。这次拿不到崔西塔的拍卖品,我最没脸面对的就是他了。哎,亏我还夸下海口了。”

周森将我的手包在他的手心里:“我帮你想想办法。”

“好。”我欣然应允,拣了颗葡萄送到周森嘴边,“有人可以依赖的感觉……真是好到爆了。所以,事情成不成的我无所谓,有你在,就行了。”

周森扳过我的脸,只咬下半颗葡萄,另外半颗直接嘴对嘴地送入我的口中。

我顿时脸涨了个通红:“真是大胆狂徒。”

周森索性将手臂松松地圈在我的脖子上,遮住大半春光,仍和我贴着面孔,罕有地耍赖:“我高兴怎样就怎样。”

我知道的,在周森心里,有一个倒计时的闹钟,他知道事态怎样发展,许诺的一一步骤,他掐算得出他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精确到分秒。所以随着每一秒的流逝,他都会极力将最好的他,奉献于我,是强悍的也好,柔情蜜意的也好,怎样的都好。

我们狂欢到三更半夜。

我和单喜喜站到茶几上,配合着庄盛大唱《我爱台妹》。庄盛搂着单喜喜的腰肢,打心眼儿里又爱又怜,我头一次觉得他做这么色情的动作,也可以有这么不色情的感觉。至于单喜喜,也是打心眼儿里排斥,忍了几下之后,借着一个踢腿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将庄盛踢出去老远。

周森一句不唱,说五音不全。我问他真的?他说真的。

我自然是护犊子,可单喜喜不依不饶:“不是吧?你是瞧不上我们这通俗的吧?来,给他上不通俗的,上高雅的,上帕瓦罗蒂!”

庄盛在一旁煽风点火,我以一敌二敌不过,差点儿翻脸。

周森及时站出来:“那就来一首《你把我灌醉》吧。”

真的是五音不全。消音的话,台风还是可圈可点的。

庄盛和单喜喜乐不可支,大叫着:“我就说嘛,人无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