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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BE后全员火葬场(24)+番外

封重彦一出去便被严先生拉进了隔壁屋,“伤口再不处理,背就要烂了。”

到封家的两年,严先生不仅是封重彦的幕僚,还顺便被他教出了一身治病的本事,严先生天资聪慧,加之有些底子在,上手极快,自然而然成了府医。

二十个板子,皇帝赏赐的,也是封重彦自己求来的,没有谁敢马虎,实打实的砸在背上。

封重彦褪去身上的衣衫,趴在床上交给严先生处理,吩咐一旁的乔阳,“查一下,梁耳最近都和谁走得近。”

他这么说,乔阳便听了出来,他也不相信梁耳能有这样的脑子。

梁家有三房,梁馀是嫡出。

梁馀膝下又有三位儿子,梁耳最小,此人性子极端,没什么脑子但胜在狠,胆子大。梁家一些暗地里见不得光的事,便交由他来做。

这回私自提审沈娘子,看梁馀的反应,明显不知道,且梁馀不蠢,不会找死。

如此,必是有人在背后替他出招。

这个人能是谁?

当年赵家登上皇位,封家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免了一场世家之争,得到的便是权利回报,从此势利一跃而起,压过了梁家和邵家。

直到五年前,封老爷子战场失利,被人诬陷私自扩招兵马,皇帝一怒之下,封家被贬,余下的两家趁机而上,恨不得将其吞个干净。

可还没来得及分食,封家又杀了回来。

到嘴的肉没了,两家自是不服气,劭家乃三家中最弱,无依无靠,就算有想法也没那个胆子,但梁家不同,傍住了一个康王。

康王荣,则梁家荣。

梁家出银子,倒是替康王笼络了不少人,其中便有国师凌墨尘。

从上回周戍的事情能看出来,门下省也已经投靠了康王。

但知道当年沈家秘密的人并不多。

只有康王和梁家。

康王如今心系青州,一心想要立军功,王府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

那是谁?

是谁迫不及待地要把封家逼上风口浪尖?

夜里皇帝正要歇下,高安得到消息进来禀报,“陛下,梁耳去了。”

“是封重彦?”

高安点头。

皇帝叹了一声,“让他出了这口气也好,往后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他封家以忠诚仁义立世,不能有损,同样他一代贤明之君,也离不开封家这样的忠臣世家。

封重彦是他的门面,是无数寒门学子,和为大邺正在卖着命的臣子们的一面铜镜,他们相互成就,谁也离不开谁。

“封大人聪慧,自会明白陛下的苦心。”

皇帝伸手,高安忙把一旁的茶盏递给了他,皇帝的手指却突然僵硬了一瞬,反应过来,茶盏已摔在了地上。

高安一惊,吓得跪在地上,“陛下.....奴才该死。”

皇帝却似是呆住了一般,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手,良久才道:“明日把凌国师叫来。”

沈明酥的伤养了半个月,封重彦每日都会来看她。

起初沈明酥还会绞尽脑汁同他说一些话,后来发现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问候语,两人睁着眼睛沉默,实在是尴尬,便索性装起了睡。

封重彦还是会来,安静地坐在她床边,呆上一炷香才会走。

走之前,总会替她掖好被角。

连胜很替她惋惜,“娘子这瞌睡怎么每回都来得不是时候,奴婢瞧着,省主似是有话想和娘子说。”

她虽没有父亲那样医人的本事,但也能医人,知道封重彦给她用的都是好药,伤口愈合得很快,有些地方都开始掉痂。

确实不能睡了。

同连胜说,今日想要出去走走。

知道她身上的伤养好得差不多了,一直呆在屋子里也不好,连胜赶紧备好了衣裳。

连胜正替她系着腰带,听到推门的动静,见是封重彦,面色一喜,“省主今日回来得早,沈娘子正说要出去走走呢。”

“好啊。”封重彦笑笑,已经换下了朝服,立在门口等着人。

省内是办差的地方,平日来这儿的没有一个闲人,并没有专门的游园,封重彦问她,“今日尚早,街市上走走?”

沈明酥点头,“嗯。”

春雨绵绵,前段日子晴了一阵,今儿又有些牛毛细雨,封重彦立在长廊下先撑开伞面,回头往后移来,沈明酥手里的伞已撑开,罩在了头顶上。

作者有话说:

啊,宝儿们字数超了,今天和明天要控制一下。(分手放在下章。)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分道扬镳(分手)◎

淅淅沥沥的雨点浇在光滑的青石板上,如同泼了一层猪油,封重彦走得很慢,下台阶时再次回头。身后沈明酥一手提着裙摆,一手举伞,伞面低垂,挡住了他望过来的视线,脚下稳稳当当。

马车上两人聊了几句。

沈明酥先问他:“省主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封重彦知道她在等什么,伤势都好了,案子自然也该水落石出,他道:“荣绣已经招了。”

坐下的马车一晃,沈明酥眸色微动,即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是同他确认了一回,“是她吗?”

封重彦顿了顿,神色不动地点了头,又道:“不会再有下回。”

沈明酥没答,也没往下再继续,侧目看他,“省主的伤也好了没?”

封重彦笑了笑,“皮厚,早好了。”

沈明酥也笑,随口附和了一声,“嗯,你一向不怕疼。”

一句话又勾起了回忆。

隐隐约约的钝痛浮上来,半个月了,两人之间这道打不破的僵局,让他胸口生闷。

封重彦的目光朝她搁在膝上的手看去。

沈明酥恰好抬起胳膊,侧身轻轻推开棂窗,撩起布帘一角,清风灌进来,她脸侧的一缕长发微荡,带了些冷意,“没下雨了。”

马车停在街头,向晚暮色蒙罩,头顶的云雾散去苍穹倒高了一些,两人没再带伞,顺着河岸漫步而下。

乌篷船上点了灯。

街边慢慢地热闹起来。

封重彦没再一人走在前,迁就着她的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他走在风里,宽袖随风曳动佛在她身侧,挨过来的那片袖角比以往任何一回都要离她更近,可她的手,始终没有再来触及。

焦灼感烧心,恍如在流逝的流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沈明酥走了好几步才回头。

一场劫难后,她整个人清减了不少,今日一身烟紫色长裙,束了腰,显得腰身更细了。

他透过稀薄灯火看着她淡淡的神色,喉间突然发紧,轻声道:“明日回封府,让连胜多煲些汤,好好给你补补。”

尽管两人一直没有去提,可有些东西总得要开口,他不走,她便也停下了脚步,没直接去应他,缓缓道:“一年前,封夫人曾问过我,问我怎么来的京城。”

“我说乘船而来,可我没告诉她,是怎么上的船。”她看着他,平静地道:“沈家没了后,我从幽州出来,带着月摇沿路乞讨,一边躲着刺客,一边糊口,在狗嘴下抢食,去铺子里偷吃,被狗咬过,被人追打过,与月摇走失后,我在水里泡了两天,终于等到了一艘到京城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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