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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BE后全员火葬场(185)+番外

夜里藏在梦中吞噬着她的那头巨兽,终于被人拎了出来,放在了太阳底下与她对视,沈明酥像是被刺中了七寸,声嘶地吼道:“别说了!你闭嘴......”

“还有沈壑岩,你没恨过他吗?”

沈明酥惊慌地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恨他不应该吗,是他沈壑岩复仇在先,给赵帝下了毒,再利用你。他能心软放过你,是对你有了感情,他后悔了。若是他没有后悔呢,是什么样的后果?是你被亲人活生生刮骨,是赵家被世人唾弃,万劫不复!最后他落到那样的结局,皆是他自己酿下的苦果,你为何不能恨?难道就因为他给了你爱,便能抹去那些对你的伤害?”

封重彦缓缓地站了起来,退后几步立在她面前,眼底被红意浸染,手里像是握了一把无形的刀,刀刀刺向她,让她无处可逃,无处可避。

那把刀是双刃,将她扒透的同时,自己也成了鲜血淋漓,“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阿锦,她敢爱敢恨。”

敢爱敢恨。

她怎么恨,该去恨谁,憎谁?

曾经被她胡乱封起来的伤疤,“啪——”一声崩了线,露出了里面还未好的一块块腐肉,埋在心底的憋屈,忽然奔涌而出,无法自抑,一点一点地变成憎恨。

沈明酥觉得太可笑,仰头看向他,“封重彦,你有什么资格,同我提以前?”

封重彦立在那,眼底的疯狂终于慢慢地消退,像是达到了目的一般,冲她弯唇一笑,“对啊,这才是阿锦。”

是她最先告诉的他,“爱别人之前,要先爱自己。”

后来她自己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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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不欠天,不欠地,不欠任何人◎

沈明酥讽刺一笑, “我从前如何,难为你还记得。”

“记得。”封重彦道:“刻骨铭心,怎可能不记得, 从前的阿锦,不是她的错, 她从不会认。”

“周家的债,是你祖父赵帝所为,与你何干?他可有养你一日, 爱过你一日?没有, 他恨不得杀了你,他欠下的命债,你凭什么要替他偿还?就因为你身上留着他的血?那你可就太给自己长脸了, 他不稀罕。”

“凌墨尘的江山没了, 亲人没了, 怪谁?怪你吗,凭什么江山就该是他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为了那份苦衷, 做了不少亏心事,可唯有你沈明酥, 不欠天, 不欠地, 不欠任何人。”

他言语里没有半分客气, 尖酸刻薄,如同他在官场上的犀利, 让人很不适, 却又无法去反驳。

因为他说的都是对的。

沈明酥同样无言以对。

封重彦做好了要剜心的准备, 旁的她不好下刀, 那就先从他们的恩怨开始,本想让五年的时光把两人的过去永远地埋藏,但腐肉终归还是腐肉,不剜出来,迟早有一日,还是会烂出表面。

他先来说:“若非沈家,哪有我今日的封重彦,这句话你比所有人都有资格说,可你从未说过,因为你觉得曾经做过的事即便是错的,即便你曾经信错了人,也是你自己的错,你怨不得任何人,就像雲骨一样,你到死都没告诉我,沈明酥,你是菩萨吗,这么好的心肠......”

沈明酥愣了愣,意外他到底还是知道了真相,旋即被他的话刺得一激,周身的芒刺一瞬竖起来了。

封重彦逼近一步,缓缓地跪坐在她跟前,俯身看着她的眼睛,问:“剜骨痛吗?”

沈明酥眼角微微抽动。

怎可能不痛,剜骨之时她才十三岁,接受不了长得那样好看的大哥哥即将成为残废的事实,哭着跑去求父亲,让父亲救他。

父亲却说:“能不能救,全看阿锦。”

她不明白。

父亲拉着她的手腕,告诉她,“阿锦想要救他,就得从这里剜走一块骨头,你愿意吗?”

不就是一块骨头,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愿意。”

父亲又道:“会很疼。”

她想着疼又能疼到哪儿去,还一脸骄傲地道:“父亲难道不知,我自小就不怕疼。”

可当真剜起来,她才知道,到底有多疼,为此她在床上昏睡了半月。

醒了时手腕上便多了一道伤疤,父亲告诉她,“封公子的腿好了,但阿锦可想好了,要告诉他是你救了他吗?”

她犹豫了一阵,想起他初到那日,拖着一双双腿也要给父亲下跪磕头,她不忍看到他再给自己下跪,道:“还是算了。”

父亲忽然抱着她,落了泪,“阿锦,对不起。”

她那时候不懂那一句话的意思,如今想来,父亲也是不想她告诉封重彦,“阿锦,将来若有一日你陷入拒绝,便告诉对方,你手腕上的东西在他身上。”

父亲又问她:“阿锦是不是喜欢他?”

她点了头,她喜欢他,众所周知。

“父亲把你许给他好不好?”

她兴奋地问:“可以吗?他愿意吗?”

“他有什么不愿意,咱们阿锦这么好。”

他答应了,且发了誓,这一生都不会负她,答应要带她去昌都,做他的夫人,一辈子对她好。

可后来......

这些事情,太久了,被她当成了自己的前世,她以为她已经遗忘,不会再想起,即便想起来,也不会再有任何感觉。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如今重提,还是如同荆棘,剐蹭着她的心。

他为何就不能放过她?

她闭眼,不想再看他,也不想再同他说话,“封重彦,你出去!”

封重彦偏不走。

“剜骨之痛,岂能不疼。”她不愿意去想,不愿意说出来,封重彦帮她回忆,“沈家遭难之时,你是否埋怨过我?就算我不知道沈家遭难,那沈壑岩和沈家十七条人命被害之后,我一个权臣,怎么可能没有收到消息,为什么还没去找你,任由你和沈月摇自生自灭,你不恨吗?”

“对啊,你为什么不来!”沈明酥脑子里那根一向冷静的弦线,终于在他的逼迫之下,崩了,厉声质问他:“我恨了,你就能来吗?你不会,你瞒着所有的秘密,自认为是对我好,可我呢,我差点死在了幽州!我被人追杀,无处可藏之时,你在哪儿?我泡在水里,祈祷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了所有人都还在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她脸上全是泪,这些话,她从未与人说过,以为能一直埋在心里,此时爆发出来,便如滔滔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又问他:“你也想沈家人都死对不对?”

死了,他就不用偿还沈家的恩情了。

他可以放心地当他的丞相,横竖是皇帝杀死的,与他有何关系,是以,他故意装聋作哑。

她看着封重彦懵了一瞬的脸色,并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过分,甚至有了几分快意。

是他非要来问的,怪不得她。

“如今你来问我疼不疼,那我告诉你,痛,痛不欲生!”他还想听什么呢?她眼底殷红,溢出浓烈的憎意,又道:“若重来一回,我不会再救你,沈家也好,赵家也好,我都不想与你沾上任何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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