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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BE后全员火葬场(181)+番外

“粮食到了哪儿?”显然封重彦也想到了青州的情况。

秦智正为这事发愁,“预计两日后到。”可如今霞云山一崩,路没有通之前,粮食是进不来了。

这一场雪,断断续续有十来日了,晴的时候短,一日也就两三个时辰没见到雪花飘,一到夜里更为肆虐,赶过来这一阵,秦智头上都白了,只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沉默片刻后,封重彦放下了帘布,看向对面的沈明酥,马车外的灯光恰巧映在她的唇上,一处已破了皮,透出一点艳丽的殷红。

心里的浮躁莫名冷静了下来,封重彦起身,“阿锦先回府,我去看看。”先前那副失态的煞气,好像成了错觉,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温和。

沈明酥应都不想应了,人走后,才抬手碰了碰唇,一股轻微的刺疼传来,不由皱眉,他那一下咬得不重,但恐怕已留下了痕迹。

总不能戴个面罩,随性不管了。

果然一回到州府,福安看着她的目光便有了异样。

但并非是喜悦,而是震惊和恐慌。

因傍晚那一声‘月摇’之后,封重彦今夜出门没带他,适才又在半路下了马车,福安并不知道两人在一起过。

只知道沈明酥是去见凌墨尘了,如今回来嘴唇却破了......

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福安战战兢兢,心中把凌墨尘骂了千万遍,担心她这副样子被主子瞧见,今夜怕是要翻天了,早歇息早好,指不定明日起来就消了,忙在前带路,“奴才已备好了水,少奶奶早点歇......”

话没说完,见沈明酥脚步转了个方向,并没回院子,而是去找知州吴文敬。

吴文敬有伤在身,沈明酥没让他起来,让人搬了一张圈椅,坐在他床边不远处,问起了青州现有的物资。

‘天女’一场动乱,青州粮仓是一粒米都不剩。

上回吴文敬辛辛苦苦跑了一趟允州的几个乡镇,预定上了一批年货,东西也还没来得及送过来,一道被堵在了霞云山之外。

如今余下的,只有各个家里的存粮,最多可支撑个三五日。

就看老天爷这一场雪,到底要落到什么时候,路通之前,眼下唯一的办法,便最大限度的节省,沈明酥吩咐吴文敬,“清点州府的物资,统筹城内所有铺子的粮食,补给未到之前,先按量发放......”

商议完,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福安知道,一屋子人都注意到了她唇上的伤痕,个个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那痕迹是什么,心知肚明,却装作若无其事。

幸好主子回来得更晚,进院子时,沈明酥房间已灭了灯。

封重彦进来时脸色不太好,山是真的崩了,塌了三里长,秦智说的三五日通路,绝无可能。

允州的路堵了,后面虽还有德州,但此时冬季,正值交战的当口。胡人每年冬季都要与大邺打上一场仗,专挑春节下手。

照他们的说法,让大邺的人过不上好年。大战在即,岂能有挪用粮草的道理。

青州被困了。

连同刚恢复身份的长公主一道被困在了里面。

封重彦道:“全力疏通。”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沐浴更衣完,躺去床上,这才问起了福安,“少奶奶何时回来的?”

福安想起他头顶山绿幽幽的一片草,心头又是一阵寒栗,忙道:“回来得挺早,但去见了一回吴知州......”

“回来就去了?”

福安点头。

“没涂妆?”

福安心头一跳,心头怀疑,莫非他已经知道了,如实回答,“没涂。”

封重彦没再说,但福安明显感觉,他心情似乎不错,一时不明白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是以,翌日再见到凌墨尘,福安脸色都绿了,劈头便骂了一句,“卑鄙无耻。”

凌墨尘没发作,冯肃不乐意了,“谁无耻?”

“谁做了无耻的事,谁就是无耻。”福安昨儿脑补了一夜他是如何在少奶奶唇上留下那一块印记的,一时面红耳赤,又骂了一声,“流氓!”

冯肃这回听不明白了。

主子怎么流氓了?

因霞云山封了路,外面的物资进不来,担心屋里的东西不够,福安一早出去,打算采办一些,刚出来,便在街头遇上了凌墨尘主仆二人。

一时气不过,骂了两句。

正僵持,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瞧去,封重彦同沈明酥一道,一前一后从一家药铺出来。

福安一愣。

不知道两人何时也出来了,目光下意识往沈明酥脸色瞥去,见其唇上还留着浅浅痕迹,一旁的主子却并没有半分不悦。倒是对面的凌墨尘和冯肃不吭声了。

福安正疑惑,又见封重彦将手里一瓶以花蜜调制的药膏,递给了沈明酥,“抹一下,好得快。”

福安终于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心头冲出来的一股窃喜,霎时让他挺直了腰板子。

“送人?”封重彦看向对面的凌墨尘,难得主动同她搭话,“封路了,劳烦凌公子白跑一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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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雪灾◎

凌墨尘确实是来送别的, 知道霞云山的路昨夜便封了之后,又从城门外折返了回来,没料到会在半路上相遇。

沈明酥唇上的痕迹, 他看见了,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 没理会封重彦言语里的讽刺,彷佛眼里只有沈明酥,语气熟络地道:“晚上回来, 还有些羊肉, 炖上,等你。”

说完抬步从几人跟前穿过,从始至终, 没去看封重彦一眼。

那姿态, 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

福安眼珠子一蹬, 气得一个倒仰,他就没见过挖墙脚挖得这般明目张胆的。

气了一阵, 又才后知后觉察觉, 少奶奶竟然没有当场拒绝。

什么意思?

沈明酥没给他继续猜测的机会,也没去接封重彦手里的药, 脚步往前, 沿街去查看铺子的情况。

十几日大雪, 有的地方, 积雪已经过了膝盖,天气一日比一日冷, 路上的行人寸步难行, 积雪融不掉, 来回不断地被行人和马车踩撵, 成了一个个脏污的水坑,最底下被压出了一层冰,稍不注意,便会摔得屁股开花。

封重彦如往常一般,伸手去搀,沈明酥这一回避开了他的手。

她习过武,不需要人搀扶。

重逢后,她碍于自己的身份和一些愧疚,能配合的尽量配合,但昨日之后,她便知道,两人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给不了他想要的,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待这一场雪灾后,两人迟早会拨开心肺,好好地谈一回。

沈明酥不再与他并肩,先一步走在前。

霞云山雪崩,堵住了通往允州的山道,一个早上百姓全都知道了,茶楼里的人爆满,屋内的炭火比往日少了许多,人却没有减少,七八人成堆挤在一起,围着一盆奄奄一息的炭火,搓着手,抖着腿,议论声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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