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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BE后全员火葬场(13)+番外

沈二爷被他的气高趾昂气得赤了脸,“你......”

封重彦语气缓和了一些,“阿锦与我闹脾气,二叔乃长辈,当劝和不劝分,不该在这时候纵火带她离开,您说对吗?”

要论理,沈二爷哪里是他的对手,一时噎住,半天答不上来。

封重彦不想耽搁下去,直接明了的说明了来意,“二叔去哪是二叔的自由,我留不住,但阿锦,你不能带走。”

沈二爷冷哼一声,“你封家若真心待她,谁又能带得走,兄长嫂子已归天,我是这孩子的二叔,也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在哪儿我便在哪儿,岂有分开的道理,如今婚书阿锦已退,我沈家便与封家没有半点关系,封大人这般拦着,怕是不太体面。”

封重彦不答。

似乎也不在意体面不体面。

沈二爷拉着沈明酥硬往前闯,没走两步,两旁的巡捕手中长枪一架,锋利的枪头相碰,发出了令人却步的刺耳声。

离开青州后,很久没见过这样的架势了,阿音吓得缩进了婶子怀里,担忧地看向沈二爷,哭出了声:“爹爹。”

沈二爷脸色一变,“封重彦,你欺人太甚!”

封重彦无动于衷,等着沈明酥转身。

半晌后沈明酥妥协了,“送他们走,其他的,我与你再谈。”从见到他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沈明酥便知道她今日走不了。

她本也没打算同二叔一道走。

封重彦面含笑意,应得很爽快,“听阿锦的。”

沈明酥将沈二爷一家送去城外,坐的也是封重彦的马车。

车内两人无言,昨日一夜未睡,大抵是犯困了,路途上封重彦闭着眼睛养神,时而睁开眼睛瞟上一眼。

沈明酥偏开头望着窗外,始终没往他身上看。

扭着脖子不理人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两年前。来封家也有一年了,她乖乖巧巧,他以为当真能省心了,熟不知临了突然同他倔起来。

连婚书都敢还给他。

昨日饮了酒,又没睡,脑子昏胀难耐,闭眼当真睡了一阵。

下车时,封重彦先下,转身朝她递上了自己的胳膊,沈明酥却没承他的情,从另一端利落地跳了下来。

没了那一套沉重的规矩加身,她周身都轻松,到了沈二爷跟前,也没多说,给他说了一个住处,“有何事,二叔记得写信于我。”

沈二爷拧不住她,更奈何不了封重彦何,咬碎了牙,也只能骂出一声,“兄长当年可真救了一只好狼崽。”

封重彦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沈明酥走向婶子,蹲下身看着她怀里的阿音,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阿音先走,姐姐以后来找你。”

阿音似乎被刚才的长枪短刀吓住了,怯怯地点了点头,虽有不舍,但也不敢再挽留,“那姐姐快些来。”

“嗯。”

“阿锦,是你二叔和婶子无用。”

“不怪你们......”

沈二爷站在一边瞧着,封重彦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突然问:“二叔是何时找到的月摇。”

沈二爷一愣,很不想同他搭话,但见他问得认真,且想到阿锦还在他手里,只能压住心中火气,不情不愿地道:“一月前。”

谁知他又问:“何处找到的。”

“青州捞尸人手上。”

“姓什名什。”

沈二爷眉头一皱,他这是何意,这一年来他要真心想帮忙找月摇,早就找到了,何至于现下这般惺惺作态。

“我沈家的事,就不劳封大人费心了。”走到沈明酥跟前,沈二爷再一次问她:“阿锦,真要留下来吗。”

若她摇头,今日即便是死,他也要带她出城门。

阿锦却点了头,“二叔放心,我总得去一趟青州。”

“你多保重,二叔会一直留意信函。”

“二叔也保重。”

......

春季的日头带着一股清风,没有灼热,反倒有些凉意。

一辆马车停在城外不远处的柳树下,车帘撩起,露出一张公子的脸,目光打探着城门口的一幕,问身后的人:“真不去见一面。”

“见了又如何。”

公子回头一笑,“心还挺硬。”

姑娘的声音平静冷漠,“封重彦是什么样的人,她能看清楚,还不算愚蠢。”

漫天飞絮蒙蒙,半卷的布帘挡住了姑娘半张容颜,轻纱下的眸子望向道中的几道身影,迟迟没有收回。

目送马车奔向城外黄土官道,瞧不见车尾了,沈明酥才转身。

封重彦站在她面前,等着她上车。

沈明酥没动,冲他一笑,“封大人要绑了我?”

封重彦同样对她笑,但隐忍的眸子内却像是在努力克制着怒意,“需要我做到那一步吗?”

“我不管封大人是什么意思,如今二叔已经走了,于封大人而言,便没了后顾之忧。毕竟退亲之事封大人还未对外交代,沈家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若出了事,多少折损了你一朝宰相的颜面,我理解封大人,但也请封大人给我一条活路。”

封重彦瞅了她半晌,似是不解,“在封家你活不了?”

沈明酥答:“宁死不屈。”

一阵风刮上柳枝,封重彦站在五步之外,隔着茫茫飞絮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目光冷寂,一时喜怒难测。

似乎没想到她会同他倔强到底。

若是换成在封家,他要用这般眼神看她,沈明酥多半会生怯,但如今她出来了,即便不敢保证他接下来的举动会不会对自己有利,至少内心有了一份同他相抗的底气。

他久久不语,她心头有些忐忑,知道只需要他一个念头,她就会成了真正的笼中之鸟。

想了想,她道:“腰弯久了,总得要挺一挺,才会觉得舒坦。”

这话是当初封重彦告诉她的,今日她原封不动地还给他,“我的路,封大人当年走过,什么滋味大人清楚,还请封大人高抬贵手。”

她不需要他报恩,只想要让他放过自己。

就当她一年前没来过京城。

沈二爷走了,封重彦带来的那些巡捕也都撤了,福安到城门口候着,马车旁只剩下了两人。

自从来到京城后沈明酥从未好好看过他,封重彦也一样,此时借着城外的缕缕晨光,大胆地看向记忆中那张清晰的脸。

那张久违的面庞,正一脸漠然地看向他,瞳仁里的防备像是斜刺里横插过来的一道刺,心口蓦然一缩。

长大了。

见他偏开头也不吭声,沈明酥试着往前,脚步越过他身后时,突听他道:“阿锦,没有我,你过不好。”

沈明酥松了一口气,“多谢封大人。”

“十日,十日后你要过不好,别让我再等。”

晴朗了一日,河岸两边的柳条像是一夜之间换了新枝,嫩绿垂柳蜿蜒,铺满了河道。

沈明酥肩挎着木箱,上了桥梁。

桥底的一群孩童,伸头来张望,面露欣喜,一人突然朝他抛出一物,“十锦哥哥,桃,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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