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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BE后全员火葬场(114)+番外

福安心里不由暗骂,这凌墨尘简直就是一块狗皮膏药,是打算缠上沈娘子不放了。

封重彦迟迟没出声,坐在圈椅内,背着光,瞧不见他脸上的神色,福安候了片刻,没听到他的吩咐,主动道:“奴才这就去寻人。”

“不必。”封重彦忽然出声,“等她自己回来。”

这一等便等到了亥时。

出门太急,沈明酥没打招呼,天色又这么晚了,倒是不意外两位姑姑守在门口,下了马车,并没同两人去解释,径直上了长廊。

两位姑姑一前一后提着灯跟在她身后,见她不说话,连胜便轻声道:“奴婢午后便把嫁衣取了过来,待会儿娘子先试穿......”

沈明酥脚步微微一顿,竟是把试穿嫁衣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婉月也道:“省主酉时已回了府,正等着娘子......”

两句话似乎对她的晚归并没在意,但该说的又都说了,沈明酥心里有了准备,却不想一回到静院,便见封重彦立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件披风。

夜风轻漾,卷起了他紫色的衣摆,还是一身官服。

到了这个份上,沈明酥也没什么可辩解的,深院里的规矩繁琐,想必她这回犯的条规有些多。

封重彦却并没去质问她,上前把手里的披风搭在了她肩上,温声问:“出去怎么也不披件披风。”

沈明酥没抬头,“不冷。”

话音刚落,封重彦便弯身牵住了她的手,当场揭穿,“手都凉了。”

沈明酥没再说话。

“先进屋。”封重彦拉着她进了东暖阁,秋季还未烧地龙,吩咐连胜打了一盆热水,亲自替她净了手,又拿了布巾为她擦干。

两人坐去软塌上,婉月奉了热茶,沈明酥饮了些,身子渐渐地暖了。

封重彦也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后,放下时才忽然道:“去哪儿了?”似是不经意地一问,并不在意。

沈明酥眸子轻轻一顿,犹豫了几息,到底还是没说出实情,“见了一位朋友,之前柳巷的人。”

凌墨尘那伤,确实经不起再折腾。

香炉里的香片已燃烬,寥寥青烟断了线,空留一缕残香,越来越淡,也要随之消散了去,抓不住留不住。

曾经一幕又浮出了脑海。

......

“待会儿他们要是问起,你就说咱们去采药了,别说咱去游了湖,更不能说吃了烧鸡。”

“这是撒谎?”

她对他一笑,“这不是撒谎,这是咱们之间的小秘密。封哥哥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骗你。”

她终究还是学会了对自己说谎。

心口忽然被撕扯,浓郁的夜色压过了身旁的纱灯烛火,心猛往下沉去,封重彦面上却一片平静,应了她一声,“嗯。”

沈明酥见他如此,放了心。

为杜绝像今日这般让他等,又提前同他禀报:“明日我还得出去一趟。”

这回封重彦沉默了很久才道:“好,早些回来。”

沈明酥点头,“嗯。”

时候不早了,封重彦起身,声音里透出了几分倦怠的沙哑,“早点歇息。”

沈明酥跟着起身。

走了两步,封重彦忽然又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出声。

那目光里含着一抹轻云,深邃不见底,似痛非痛,又似悲非悲,情绪太杂,她一时竟也分辨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沈明酥面露疑惑。

便听他轻声道:“阿锦往后有什么事,大可同我说,就像从前那般,不必瞒着我。”

沈明酥一愣。

封重彦转身走了出去,红润的珠帘,颗颗饱满,在她眼前来回摇摆相撞,沈明酥立了一阵才回过神,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若当真知道她今晚去了哪儿,他必然不会是这反应。

第二日早上,沈明酥才试穿了嫁衣,她没有娘家人,嫁衣也是封家准备的,婚服倒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奢华。

青绿缎子为主,里外共九件,内衬、霞帔金帔坠、大袖衫、百迭裙.....

最为华丽的是那顶凤冠。

帽檐一圈镶嵌了十颗东珠,还是最为罕见的彩珠,颗颗大小匀称,寓意着十全十美,冠身上又排列了三层宝石,粒粒饱满明亮,皆是上品,高鬓以金枝鸟兽装扮,凤冠两侧则垂着以绿玉相配的红色珊瑚串。

连胜昨日拿到手时,便觉得诧异,这样的凤冠,已到了公主、郡主的等级。

转念一想,封家乃国公之爵,省主又是一国丞相,将来的丞相夫人,自然也配得上这样一顶华冠。

做嫁衣之前,府上请了专门的裁缝上门量好尺寸,比着尺寸做出来的嫁衣,一般不会有偏差,沈明酥穿上后很适合。

婉月把头冠小心翼翼地盖在了沈明酥头上,一并看向了铜镜中的人。

沈娘子长相明艳,平日里即便一身素色也遮挡不住她的艳丽,如今再穿上华服,如同明珠披了朝晖霞光,楚宫倾城,逼得人不敢直视。

婉月当下一叹,“咱们少奶奶的姿容,昌都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

听那语气倒不是故意要讨好她,沈明酥没仔细瞧,恍惚瞟了一眼,便被那一身喜色灼了眼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曾亲手为她写下的婚书,如今亲事在即,他的愿望即将完成了,却永远也看不到她穿嫁衣的这一幕。

心中微涩,偏头让婉月取下来,“都合适,替我多谢封夫人。”

取了一半,封重彦掀帘走了进来,立在一旁,看着她还未褪去的婚服,目光迟迟移不开,半晌后笑着夸道:“好看。”

沈明酥没料到他还没出门,他一进来,连胜和婉月便退到了一边,头上的凤冠还未拆完,沈明酥只能自己扶着,由他慢慢端详。

呆呆愣愣的模样,倒与从前有几分像,绵绵暖意拂过胸口,封重彦唇角一扬,没再为难她,脚步往外退去,“酉时前我回来。”

沈明酥随意一听,没去在意,胳膊举久了有些麻,盼着他早些出去,自己好换衣,匆匆点头道,“好。”

离婚期还有十日不到,封夫人每一样都是亲自督办,听连胜过来回复嫁衣合适,便算了了一桩大事,松下一口气,忽然想了起来,转头问春素,“今日可是初一了?”

婚期将至,府上个个都记得日子,春素点头,“是。”

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竟是忙忘了,去提醒一下福安,他主子今日生辰,别大伙儿都给忘了。”

最近人人都数着婚期,确实忽略了省主的生辰,春素忙出去找人给福安递话,“今日是省主的生辰,忙完了早些回来。”

封重彦马车还在路上,便被皇帝传进了宫。

胡军青州大败后,仅仅几个月的功夫,便开始死灰复燃,连夜攻占了西部熙州。

西部离昌都太远,最容易被割掉,皇帝想要即刻增兵,派一名主将前去收复失地。

想来想去,最合适的人选,还是封家的二公子封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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