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觉得不妥,忙改口:“谢谢阿嫂!”
就这样,贺朴廷夫妻兜了一大圈,但是赶晚就又乘坐游艇回港,回家去了。
而因为丈夫今天表现的特别怪异,回家之后苏琳琅就准备跟他好好谈一谈。
但就说奇不奇怪,贺朴廷原来是只要不换衣服不洗澡,就绝对不会上床的。
而且他虽然一进门领带袜子四处飞,但是如果被他发现屋子不够干净整洁,领带袜子没有被及时收拾,清洗,他就会把哑巴菲佣喊进来收拾一顿。
可今天等苏琳琅洗完澡出来,就发现他竟然只脱了西服,袜子都还在脚上,牙都没有刷,臭烘烘的就上床睡觉了。
苏琳琅嗅着他嘴角有股酸酸的味道,于是顺着线索去搜他的西服,这回终于找到证据了。他的西服兜里有一枚被啃了一半的大青梅,只是闻着苏琳琅就觉得酸倒牙,看青梅被啃的形状,应该是贺朴廷自己吃的。
他倒挺仔细,还用手绢包裹着青梅。
他这几天脸色分外的蜡黄,人也瘦了不少。
苏琳琅本来想把丈夫摇醒,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的,不过就在这时,远在大英的袁四爷打来电话,她于是就先去听电话了。
等她在书房接完电话,贺朴廷不但已经换好衣服,也冲过澡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苏琳琅想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的,但贺朴廷绕过书桌,直接跪到了地上:“阿妹,你说咱们要不要去趟医院?”
苏琳琅问:“去医院干嘛?”
贺朴廷轻轻抚摸妻子尚且平坦的腹部,说:“你今天在海上颠了一下,说不定就会对小baby造成影响呢?”
苏琳琅还不知道丈夫现在正在经历的,是特别严重的孕反,但大概明白,他为了他的继承人在她的肚子里是否安全而特别焦虑。
要是平常,有闲心的时候,她肯定要收拾这家伙一顿,他也太软弱,太大惊小怪了。
但毕竟这几天有大事,而行军作战,有一点特别重要,就是要安抚后方,稳定军心。
所以她握上丈夫的手,先问:“阿哥,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不会生很弱的小宝宝?”
贺朴廷把头贴到妻子腹部,摇头:“肯定不会,她一定跟阿妹你一样,超级强大!”
苏琳琅轻轻拨弄丈夫的头发,又问:“那你说,一个特别强的小宝宝,会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颠簸就掉了,没了?”
孕反因人,因体质而异,有轻有重,而贺朴廷现在经历的,就是特别严重的孕反。
他晕晕乎乎,头昏脑涨,还随时想呕吐,除了生理因素外,还有一点就是他太紧张了。
他知道有很多人在帮苏琳琅,也知道就一个乔治上校,要抓他轻而易举。
但他太太才刚刚怀孕,在危险期,他生怕她会出意外,就特别紧张,紧张加剧了他的孕反,所以他才会格外难受。
还别说,苏琳琅从这个角度分析了一下,贺朴廷突然间豁然开朗。
就像苏琳琅说的,以她的体质,不可能怀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家伙,要是儿子大概会弱一点,但如果是个女儿的话,肯定会像她妈妈一样,超级强悍的。
这样一想,贺朴廷自打知道太太怀孕后的紧张和担忧一下就缓解了不少。
他的孕反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话说,麦德容来送下午茶,刚到书房门口,就被这两口子吓了一大跳。
苏琳琅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面,一手抚额,似乎正在沉思什么。
而麦德容从小看到大,也是全贺家人捧在掌心里捧大的大少爷贺朴廷却单膝跪地,跪在苏琳琅面前。
麦德容怕贺朴廷看到自己会难堪,就又悄悄退出去了。
但她得说,老爷子担心贺朴廷孕期会出轨,出去寻欢作乐纯属多余。
就算贺朴廷不是真心爱苏琳琅,但他是真的怕她,而能让男人老实不花哨的,其实也只有一点,那就是让他恐惧,让他害怕!
……
季霆轩的婚礼要大办三天,第二天是入门仪式,只在季家内部举办,第三天才是向媒体和社会各界公开举办的婚礼。
而就在这天的凌晨三点钟,麦家驹带着两个全副武装的飞虎队员到了西区警署。
西区警署的倪警长也正等着他们。
几人见了面,心照不宣直奔猛鬼差房。
进了屋子打开灯,一间偌大的,凌乱的集体宿舍的正中央摆着一个由上百只黑色旅行袋堆积而成的小山包。
这就是麦家驹伙同倪警长,以及一帮心腹下属们积攒的财富了。
一只旅行包里可以装300万港币,3亿港币,足足装了100只袋子。
而当它们被堆叠在一起,几乎要抵上房顶,那也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金山。
这钱是他们一点点积攒起来的,也是他们退休之后可以逍遥自在的本钱。
虽然麦家驹经常来做检查,但还是不放心,抓起一只行李袋,都要先拉开拉链做检查,然后再丢给下属们,让他们送上飞机。
他一直都是一个特别善解人意的好长官,知道自己这样检查包裹倪警长会不舒服,是以温声安慰说:“阿倪,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想看看钱有没有招虫子,有没有破损。”
倪警长掏出烟盒,抽了一支烟递给麦家驹,又自己叼了一支,先帮麦家驹点烟,这才说:“麦Sir,我太太和我女儿都在你儿子那边,我的目标和你是一样的,带着钱去大英,离开港府这个垃圾地方!”
麦家驹丢下钱袋,示意下属们继续搬,深深吸了口烟,说:“去我们早就买好的庄园,从今往后做邻居,每天一起出海钓鱼,一起下象棋,一起去酒吧喝酒听民谣。”
倪警长嫌屋子里太闷热,走到外面,深吸了一口凌晨三点的凉气才说:“干了一辈子警察,这是我们该得的。”
麦家驹也出来了,说:“是啊,我们拿的,只是该得的。”
就在他们身后的屋子里,一个飞虎队员提了两袋钱正准备要走,只觉得脑后一阵风声,才回头的瞬间只觉得有人手捂上他的嘴巴,不等他叫出声,冰凉的匕首已经划过他的脖子了。
他想反抗,想蹬脚挣扎,只觉得脚下一空,他整个人已经被抬起来了。
而在他被放翻后,一个冒牌的飞虎队员提起两只行李袋,按照他的路径,继续往车上装钱。
一百只旅行袋说多也不多,也不过十分钟就转移完了。
另一个真的飞虎队员,正是钱飞龙原来最忠诚的手下阿飞,他说:“报告麦Sir,东西都已经搬上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