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澳城自来不论经济还是文娱都甘当港府的小老弟。
今天港府的大佬来了,无冕澳督必须招待她,为她接风洗尘,顺便拜一下山头。
苏琳琅要真的从此当大佬,称霸港澳两府,就该过去喝澳督一杯茶。
但她不会当大佬,早晚也还要收拾澳督,当然就不会专门去见他。
笑着向对方挥了挥手,她说:“我还要去参加婚礼,以后有机会再喝澳督的茶吧。”
阿衰目前在澳督手下算二哥,上面还有一哥的。他还想继续往上爬嘛,就试着说:“阿嫂,您今天要见回澳督,以后我就是澳督手下的一哥了,但我是您的人,所以,您就等于拿下澳城了,您确定不去?”
贺家的保镖们已经拿出行李打上伞了,苏琳琅也准备要下船了。
她止步,反问阿衰:“你的意思是今天这茶我要不吃,澳城道上就不听我的了?”
阿衰忙摆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咱们该给澳督一个台阶下。”
苏琳琅一笑,问阿衰:“知道前段时间PLA和大英皇家军团在台海对峙的事吧?”
大家都是混道的,PLA为了抓阿坤而开着军舰挺进台海的事大家当然都知道,而且他们还知道,阿坤的毒品基地有上百号人,死的死抓的抓,愣是没有一个从PLA手里逃出来的。
阿衰想起来都心有余悸,说:“阿坤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招惹PLA,是他该死。”
又说:“我们澳城道上不一样,是文明社团,只负责催收债务,从不贩卖毒品。”
苏琳琅要下船了,澳城的阳光格外刺眼,刺的她眼睛很不舒服。
翁家明适时递来墨镜,她接过来戴上,再朝胖乎乎的,像个弥勒佛一样的无冕澳督远远挥了挥手,苏琳琅这才说:“衰哥你转告无冕澳督一声,在这两天内,只要他帮我盯好那个大英特工,等到回归,我请他喝PLA的茶,而不是让他去PLA那儿吃牢饭。”
阿衰愣了一下才说:“我这就去跟他说。”
再鞠一躬,又说:“阿嫂,我先行一步。”
目送阿衰离开,再等蔫哒哒的贺朴廷终于从厕所出来,他们就要去赌王家的大酒店了。
话说,不论贺朴廷还是家里几个保镖其实都有点疑惑的,疑惑澳督低头低的太爽快。
下了船等着叫出租车的空档,郭瑞说:“少奶奶还没见过无冕澳督吧,但您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他拿下了,可见您的威名已经遍布亚洲,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阿贵说:“算他是个聪明人,低头低的快,就不用挨一顿无名的打。”
苏琳琅余光瞥丈夫,他好像在啃个什么东西,但她一看他,他又站的笔直,一脸从容了,就是嘴角上沾着点绿沫子,有点脏。
她伸手替丈夫抹了嘴角那点绿沫子下来,再闻一闻,咦,好酸的味道。
苏琳琅越看越觉得丈夫怪怪的,但依然没说什么,只对郭瑞说:“阿瑞叔,澳督之所以那么给咱们面子,是因为等到99年澳城也会回归大陆,他要不洗白,早晚也得坐牢。他不是在向我低头,而是在向咱们身后的国家低头,他怕的也不是我,是咱们的国家。”
翁家明向来内敛,不爱说话。
此刻他却突然说:“阿嫂,身后有个很强大的国家,人似乎也会变的有底气。”
郭瑞则说:“难怪当初咱们二太太要死要活,非要去美利坚生二少爷,要论国家强大,还得是美利坚,大英都要让它三分。”
要说如今最强的国家,还得是美利坚嘛。
这时出租车来了,大家自然也就不说了,乘车一路直奔婚礼举办地,赌王家的酒店。
今天季霆轩夫妻是在娘家办酒,办的是接亲宴,赌王嫁女,自然满城空巷。
整条街道都装点着大幅海报和鲜花,挂着红灯笼,喜庆非常。
贺朴廷夫妻虽然来了,但他们只是因为送人路过,顺道来的,所以他们并不进酒店,甚至连车都没下,就只派了郭瑞和宋时迂两个保镖去婚礼现场。
而从现在开始,宋时迂和郭瑞俩就会一路跟着,于暗中保护贺朴鸿。
而为了不叫乔治上校起疑心,这一整天苏琳琅都没跟钱飞龙联络。
不过就像阿衰说的,今天澳城道上所有的古惑仔都只盯乔治上校,他和钱飞龙的踪迹,也就被全城几万个古惑仔所共享了。
那不,苏琳琅他们打的出租车刚刚停稳,开车的司机先扭头,怯生生的朝苏琳琅点了点头,这才说:“阿嫂您好,我是阿衰哥的人,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就尽管问我。”
贺朴廷明显吓了一跳。
副驾驶的翁家明把枪都掏出来了。
当然,他们很惊讶的,因为他们就只是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也一声未吭,结果这司机不但是澳城道上的,还认识他们?
只有苏琳琅不惊讶,而且早有心理准备。
正所谓贩夫走卒,鸡鸣狗盗,古惑仔其实就是街上摆摊的,开出租车的,以及在码头为赌场揽客的叠码仔们。
他们的情报网,也跟站街女们的一样大。
苏琳琅问:“那个外国人呢,现在在哪?”
出租车司机指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说:“他和港府飞虎队的钱Sir在里面喝咖啡。”
乔治上校果然是个专业特工,他选了一家离婚礼现场最近的咖啡店在盯梢。
苏琳琅又问:“有没有准确情报,知不知道他们今天晚上住哪家酒店?”
出租车司机说:“目前他们还没有订酒店,但有人听到他们谈话,说是今晚要回港。”
乔治上校来澳城,只是来确定贺朴鸿的真假的,毕竟特工杀人也不能乱杀,他得确定好贺朴鸿确实在做伴郎,还得确定他的伴郎序位才好杀,否则一旦杀错可就无法收场了。
而他真正想行动的地方,是季霆轩婚礼的主会场,位于维多利亚港的富丽华大酒店。
那家酒店就建在海边,婚礼主办地正好是酒店的私人沙滩,方便狙击,也方便狙击之后的逃脱和撤退。
苏琳琅从皮包里掏了两张百元美金出来,说:“多谢你了,送我们去码头吧。”
于这位普普通通的出租车司机来说,有幸能载一回港府道上大佬,他荣幸之至。
苏琳琅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权力和金钱的双重光环让她莫名的具有一身难以形容的霸气和威严,出租车司机都没敢推辞钱,双手接过钱,恭恭敬敬的说:“谢谢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