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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骨(69)+番外

季复生笑道:“好啊,不过不必把城中活人全都吃光变成一座鬼城,那可就和地府一样没什么区别了,我要一个真正的人界繁城。”

凤双越略有不满:“只有低等妖族才以食人为乐,你是在侮辱我么?还是说你见过我吃人?”

“见过……而且经常。”季复生一语双关,唇角绽放的笑意居然有几分罕见的风流,低低的声音清透而蛊惑:“做吧。”

说着拉开凤双越的衣带。

凤双越的里衣是稍重的云锦银灰,衬得胸口肌肤更显瓷器一般的色泽华贵,逐渐裸露的身体线条精悍而强健。

季复生极少如此大胆主动,凤双越看着他漆黑明澈的眸中自有情深不可诉,心中欢喜之余竟隐约生出一种惶惶不安,仿佛如此良宵如此情愫,却是一触即碎的镜花水月,逝水无归了。

怀着这份莫名的思绪,凤双越的动作比平日更加珍惜呵护,双手褪落季复生衣衫时,如雏鸟羽毛的轻柔。

季复生攀住他的肩,半身撑起,嘴角勾了勾,牙齿咬住他颈窝细腻紧实的肌肤,舌尖灵活得像一条小蛇,却没有任何一条蛇能有这种丝滑柔嫩的触感,凤双越一个激灵,下腹涌起一簇热热的火苗。

季复生在他颈侧低声笑着,呼吸暖洋洋的,海浪般轻拍着他,凤双越敏感的耳垂处渐渐燃起了一条线,浩浩汤汤从下颌到喉头延伸至下腹甚至脚趾,浑身如浸热水,正舒服畅美之际,季复生一只手竟悄悄游走进了未褪的里衣,按住他那一处,五指微用力,裹住,握着撩拨……

隔着柔软如水波的银灰里衣,看不清季复生那只手的所作所为,却见凤双越原本清明的琉璃星眸骤然一黯,浑身不堪刺激的微微一哆嗦,口中忍不住嘶的一声,那条火线轰然炸开席卷全身,原待慢慢累积的快感与热情登时无法自控。

被猛然压倒的季复生犹自不知死活的笑,凝光流墨的眼眸润润的湿,睫毛像是沾着雾气,斜飞的眼角薄薄一层桃花的轻红,主动分开双腿缠上了凤双越,长而笔直的腿柔韧得仿佛能在他腰后打结,这是分明的、放纵的求欢姿态。

凤双越不打算再忍耐,一分分强硬急切的插入进去,同时也不忘注意迎合着他的反应。

季复生小口吸着气,微张的唇瓣有些痛得发白,露着些许玉白的牙齿,却没有往常吃痛时的挣扎退缩,反而更紧密的缠了上去。

浓密激烈的欢好之下,季复生压抑不住的呻吟出声,滚烫热情的缠绕吸附着,凤双越亦有些不能自持,低哑着声音笑:“你……里面太热,快化开了似的……”

放慢了进攻的节奏,插入很舒缓却很切实,不做停顿的有力持续,那种跗骨入髓的亲密愉悦随着动作逐渐层层攀爬叠加。

自然的交合是胜过一切的快乐欢喜,不是救赎,也不是永恒,说不上是奢靡还是粗鄙,也说不上堕落或是纯洁,只是源自本真的渴望和拥有。

季复生感觉到熟悉的酥麻胀痛沿着脊髓窜至全身,他素日气势极其锋锐冷冽,轮廓又是深邃分明,因此能把那种过分的俊美遮掩得恰到好处,让人只想躲在他的羽翼之下,要不就是并肩甚至敌对,却绝不易生起怜惜占有之心,便是知他如凤双越,也不敢轻易流露出轻薄保护之色,以免招惹他一怒之下翻脸亮出利爪。

而此刻正在被反复侵入,处于极度欢愉夹着些微痛楚的季复生,看上去却是出奇的柔和而诱惑,气势剥落殆尽,这才让人发现,他近在咫尺的五官竟是工笔精心描绘而出的清致精美,甚至有种不安静的媚气水银泻地般渗透而出,凤双越沉溺其中,根本不愿自拔。

两人的身体贴合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凤双越动作激烈而不失温柔,面容表情无一不动人之极摄人心魄,季复生看着他容色如玉,看着他星眸如醉,只觉疼痛无以排遣,喃喃道:“双越,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便是千年的欺骗,自己也已偷了千年的温暖,只要有过这样的一刻,那就没有遗憾。

此刻海底星光透过轻盈的无色鲛纱,有筛入清泉跳出水珠似的剔透光芒,季复生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虚碰了碰,突然想起大雪山上星辰如钻,自己却是永远没有机会再去触摸了。

忍不住想哭,却没有眼泪,承受不住了也似哽咽着涩然道:“再用力些……”

凤双越有些失控,嘴唇湿热的凑到他耳边,自下而上的顶弄着,低声问道:“什么?”

季复生喘息着直往后仰,视野一片模糊,眼眸中雾气凝聚,如纯黑水晶闪烁在融化的清澈冰雪中,眼睑轻轻一眨动,便似破碎了的冰晶月影,凤双越用舌尖舔过他微湿的浓密睫毛,插入得更深更凶猛,季复生不堪忍受的打了个哆嗦,一阵痉挛收缩,逼得凤双越几乎当场缴械。

凤双越顶到最深处,只在那敏感柔软的所在恶意研磨,逼问道:“你说什么?”

季复生紧紧抿着唇,抬手遮着眼睫,掩盖住那丝脆弱与不舍,半晌低声求道:“让我再痛……再痛一些……啊……”

很奇怪,有哭泣的声音,也有哭泣的表情,季复生的眼睛里却没有一滴泪。

季复生从不落泪。

半宿癫狂之下,凤双越还是清早起身,晨光中见季复生兀自沉睡未醒,知他累得狠了,不觉一笑,轻柔的在他额头印上一吻,下榻着衣束发。

轻手轻脚正待出门时,季复生却已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的随口问道:“双越……你干什么去?”

凤双越手指僵了僵:“我去找泰山王,有事相商。”

季复生似乎睡得有些懵懂了,迟疑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与破哑,无意识的低语道:“别去好不好?你今天不是要帮我解开天诛么?”

凤双越走近前,琉璃目深邃而多情,笑道:“是,所以我尽量快些回来……羽玄的褫魂恶咒就看今日了,最是重要不过,你要不去陪陪他?”

季复生阖上眼帘,倦倦的问道:“羽玄……会没事的,对吗?”

凤双越的声音清亮优美,胜过一切琴筝瑟笙:“对。”

季复生仿佛又快睡着了,半晌才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找董束月……难道他跟天诛有什么关系?”

凤双越微笑的弧度不作稍变,语气更没有丝毫的波动:“没有。”

亲了亲季复生的耳朵:“怎么,不信我?”

季复生刷的睁开眼,凝视着他:“你说呢?”

一句轻描淡写的“没有”,像一个斩钉截铁的句号,将所有的可能硬生生断在了此处。

绝望与自厌崩溃性的碾碎了所有情绪,而骄傲却在血液里沸腾着复苏,季复生眼睛弯起,笑了,睫毛簌簌的扑撒着,看得凤双越心陡然一乱:“那你去吧!对了……我懒得照顾那只虎枭,就送给犬芒了,以后他若是待虎枭不好,你帮我揍死他。”

凤双越笑得很乐意:“就知道你没这耐心养什么虎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