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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爷的女婿(8)

一卷文书挑开轿帘,蒋初看看面前戒备森严的官道,再看看旁边成百上千敢怒不敢言的百姓,放下竹帘,“绕行。”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如此,就再说个明朝耽美故事,文人杜撰的,忘记从哪儿看来的了。某官员(我依稀记得似乎是大理寺的)出差回京,路遇大雪,到当地的一家大户人家避雪,遇到同来避雪的赶考举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呗!聊着聊着,一见如故,于是就秉烛夜谈了,谈着谈着,相见恨晚,于是就同榻而眠了,眠着眠着,天雷勾动地火,于是就洞房花烛了。这雪下得很大,把通往村外的一座桥压塌了,修桥得几天吧,于是这俩人就在内帷这个厮混啊。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举子睁眼说:天亮了。高官答:雪映得天空发白,还没亮。多日之后,桥修好了,俩人一同进京,同吃同住,举子直接住高官家里去了。还没来得及考试,谁承想,这举子倒了血霉了,取士官跟那大理寺的高官不对付,这举子什么事都没干,莫名其妙卷进了考场舞弊案里。官司打了很久,最后判决:即刻离京,永不得入仕!得!这次上演的是十八相送,送了一程又一程,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第5章

不久,进入扬州城,住在蒋家粮行的扬州总行后院里,面朝瘦西湖二十四桥。

蒋公子将一叠纸张卷成筒朝孔琪招了招,“过来。”

孔琪不敢怠慢,跑过来,“您有何吩咐?”

纸筒轻敲手心,“家产你还想要吗?”

哦?孔琪眼睛锃亮,瞬间又暗淡下来,深深一礼,“有什么条件您尽管开。”

蒋公子弯下腰,轻声问:“换而言之,我可以漫天要价?”

我说不行您能听我的吗?孔琪只得点了点头。

“很好。”蒋初嘴角弯了起来,“搬去与令兄同住……”

“砰”,孔琪一头跪倒在地,欲哭无泪,“三公子,您饶小的一条狗命吧。我大哥……我大哥……天煞孤星……”

蒋初转身回屋,“可以。”

孔琪急忙跪行几步,“同意!同意!”

“很好。”蒋公子持纸筒敲了敲他的脑袋,“每隔三天向我汇报……”孔琪眼巴巴地等着,蒋公子微笑,“……他的行踪。”

“啊?”孔琪惊愕,“奸细?”

“如若完成得出色,家产分批返还。”

孔琪心头一颤,怯生生地瞟着蒋公子,狐疑着问:“您……您不会想害我大哥吧?”

蒋初失笑,“令兄常年习武,官拜四品总兵,手握重兵统管漕运,我要如何害他?还请孔二公子指点迷津。”

孔琪呵呵干笑。

“况且……”蒋公子停顿片刻,接着说:“我与令兄同乡同窗,一起习武六年,你能确保令兄不会克同学?”

孔琪窘迫之极,低着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

蒋公子执纸筒抬起他的下巴,“认识乔晨吗?”

“本地漕帮帮主的长子?”

蒋初点头。

孔琪嫌弃,嗤之以鼻,“此人赌品太差了,光输不赢,输急了眼就找帮众将赢家团团围住群殴一顿。这种人,居然还好意思成天穿着儒服戴着方巾假充斯文,听说十三岁就开始被他爹逼着考秀才了,这会儿都快三十了,出了考场进赌场,在考场里丢人,进赌场接着丢人,就这种货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蒋初表扬,“于赌场之中,公子圆润通透长袖善舞交际广泛,各色人等难逃公子法眼,实为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

孔琪被他夸得脸红脖子粗。

“他通常在哪里赌博?”

“离此地不远,玲珑巷,那地方,宝局、梨园、杂耍帮、姐妹行、绿林暗桩……龙蛇混杂污秽不堪。”

“是吗?”停顿片刻,“明晚,你跟我一起去。”

“啊?”孔琪傻眼了,上下打量他——锦袍缎鞋玉石腰带,这要是往那地儿一戳,人家不打劫你打劫谁?

蒋初将纸筒摊开,弯腰递到孔琪眼皮子底下,孔老二一愣,陡然精神亢奋,“银票?”

“小小心意,请你喝茶。”

厚厚的一大叠,孔琪心神激荡,赶紧磕头,“多谢三公子赏赐。”

蒋初直起身,“在下此番来到扬州,只为游山玩水疏散心情,无心过问俗务,也无暇结交新朋故友。”

“明白明白,我不告诉我大哥您来了。”

蒋公子微笑,把孔琪扶起来,行了一礼,“公子请自便。”

得!孔琪被人赶了出来。不过此人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蘸着唾沫一张张数银票,越数越是心花怒放,最后,仰天拱手,哈哈大笑,“一千二百两啊!不愧是浙江首户,出手果然阔绰。”

蒋公子转身回屋,端坐案前,执卷宗慢慢翻阅。

傍晚时分,命令雨墨研磨,蒋公子斟酌片刻,提笔写:

尚书大人亲启

兹,初至扬州,扬州知府罔顾民生社稷,巧立名目,私设关卡,官道空无一人,百姓绕行,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兹事体大。

生蒋初启鸿顿首拜上

掏出铜质印信盖上,放入函中,交给雨墨。

雨墨问:“公子,要加急吗?”

“不用。”

雨墨匆匆跑了出去。

蒋公子往圈椅里一靠,端详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踱出小院,沿瘦西湖堤岸走至二十四桥,斜倚栏杆,融融暖阳萦绕周身,桥底野鸟戏春水。

第二天黄昏,蒋初刚用完晚餐,孔琪来了,躬身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天色墨黑。

领着雨墨,主仆三人一路步行来到玲珑巷,往巷口一站,蒋公子皱眉,街面污水横流,鼻端浊气冲天,两边红灯高挂,全是不入流的风化之地,明显没在官府注册登记,简而言之——此地乃暗娼、匪窝、地下赌场的集大成之所在。

孔琪领着蒋公子进了最大的一家宝局,放眼望去,百八十个脚夫挑汉,吆五喝六大声嚷嚷着买大买小。

场地中央一个瘦高的书生,儒服的袍角高高撩起掖在裤腰带上,脖子里插把折扇,嘴里叼根牙签,嚷得比谁都大声,一眼扫过去,就他显眼。

孔琪指着书生,“公子,他就是乔晨。”

“嗯。”蒋初折扇轻敲膝盖,“你去吧。”

孔琪一脸真诚地问:“让他赢还是输?”

“让他输。”

“得嘞!”孔琪巴掌一拍,“保证手到擒来。”说完一头钻进去。

蒋公子跟着走过去坐下,周围人群立刻噤若寒蝉,齐刷刷地盯着他,惊诧不已: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天黑看不清路跑错地方了吧!

旁边乔晨瞟过来,见是一位雍容贵气的大家公子,“噗”一声把牙签吐了,拱了拱手,“兄台,大家斯文一脉,强于此等贩夫走卒,我跟你赌怎么样?”

周围这些贩夫走卒立马不干了,这不是瞧不起人嘛,在两人之间瞟瞟,对乔晨鄙夷之极,大家伙心里一个劲地冷笑:跟人家一比,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斯文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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