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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不是做兄弟(6)

这个......这是什么情况?安顺祺有些疑惑有些紧张地吞吞口水,咽喉在细致的长颈上轻轻浮动了一下。

谢长天眼神一暗,垂下长长的眼睫,深深吸了一口气,只化作无奈地一声叹息,"等了你这么久,怎么还没有长大......"

嗄?什么?这家伙莫名其妙地在嘀咕些什么啊?!安顺祺只当他在发神经,伸手将人推开一臂的距离,有些生气地道:"喂,你在发什么神经啊!"

静默了一会儿,谢长天复又抬起头,眼里又恢复了慵懒冷淡的神色,在安顺祺的惊呼声中一把将他抱起。

"喂!哎哎,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安顺祺脸气得涨红,挣扎着要下来。

"你以为你现在能走回去?"谢长天嘲讽地斜睨他。

"......"安顺祺气势顿若,嗫嚅着,"这个......这个......你可以扶我走啊......"被一个男的抱着走真是很没面子的事,安顺祺心里嘀咕着。

谢长天不语,瞟了一眼那两个红肿的膝盖。安顺祺闭嘴,低头做鸵鸟状。

取了药出了校医务室,谢长天抱着安顺祺在光天化日下横穿整个校园,幸好这时早已开始上第二节课,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人。安顺祺心底偷偷地想,不然脸可丢大了。

直到出了校门,谢长天将他抱上一辆黑色房车,安顺祺才蓦然反应过来,"咦?你带我去哪?"

"送你回家。"谢长天坐下,吩咐司机开车。

"等下等下!我的书包......"安顺祺举手抗议,他要发言。

"有人会给你送回去。"

"......"

安顺祺同学老实地在家里窝了三天,期间接到同学慰问电话若干。

到了第四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在家里虽然不用上课吹冷气吃零食很爽,可是让他不准乱动那实在是太难过了!安琳劝阻无效,只得由他。

于是一大早,安顺祺就收拾好书包穿戴整齐,一瘸一拐地准备出门了。

一打开家门,就看见谢长天已经地站在那里,手上拿着一根烟,懒洋洋地倚着墙。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安顺祺纳闷。

"长天,你来了。"安琳笑着探出了头。

"嫂子早。"谢长天依然笑容优雅,修长的手指将烟头掐灭在电梯前的烟灰缸里,走到他们面前。

安琳转头对一脸问号的安顺祺道:"小祺,这几天你就和长天一起上下学哦,有他照顾你我比较放心。"又转向谢长天,"长天,麻烦你咯!"

"嗄?"安顺祺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老姐这么容易答应让他去上学是因为让谢长天接送啊?!

"嗄什么嗄?!"安芸又冒了出来,在迟钝的弟弟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还不快走,要迟到了!"

下了楼上了车,安静的车厢中播放着轻轻的弦乐,听着很舒适放松。

"那个......谢长天,你为什么要从欧洲那边转学过来这里啊?"安顺祺在着舒适的车厢中感到有些不自在,找了个话题问道。

谢长天抬眼看了看他,转头看着车窗外移动的风景,长长的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我来等一个人。"

嗯?这是什么回答?安顺祺笑,道:"你还真奇怪,转学来这里读书居然是为了等人。那你等到了吗?"

谢长天转回头,看着他,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目前好像还没有。"

安顺祺一头雾水,但想想这是别人的私事,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车内轻轻的音乐叮叮咚咚,他手上安琳拿给他的早餐从饭盒里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安顺祺放松地靠在舒适的真皮椅背上,以手做枕,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转了个话题问道:"那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考大学?"

谢长天伸出手指抚触着安顺祺的脸,感受着指下细滑如稚子的柔软,轻轻说道:"我的时间不多。"

市区内某高级写字楼。

安静的办公区中,专属电梯轻轻"叮"一声响,前台秘书抬起头,对电梯门内走出的人恭谨地点头微笑:"谢少早安。"优雅恰当的职业礼仪和在这里工作多年的经验让美丽的前台秘书悄悄掩饰住对来人的倾心仰慕。

谢长天点点头,问道:"总裁在吗?"

秘书点头,不敢直视那双漂亮的眼睛,边走出座位引路,边答道:"是,总裁已经等您好久了。"说完,轻轻敲了敲走廊一端沉重的红木大门,然后推开,轻声对里面的人道:"总裁,谢少来了。"

点头谢过秘书,谢长天走进办公室,红木大门在身后轻轻阖上。

"你的平凡学生生活体验得如何?"谢震堂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收回望着窗外景色的视线,微笑地转回头问道。

"还好。"谢长天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伸展着两条长腿,一脸惬意的表情。

"呵,与你的‘小师弟'进展得怎样了?"谢震堂调侃地问道。

抬头撇了一眼自己的堂兄,谢长天垂下眼眸,轻声道:"我是不是太心急了?"语气中有一丝茫然。

难得见自己的堂弟有这种表情,谢震堂觉得有意思地挑挑眉毛,笑道:"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嗤。"谢长天轻轻一哼,不再说话,手上把玩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眼眸黑沉幽暗。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谢震堂抱臂重新看向窗外的高楼,缓缓道:"前两天老头子让人打了电话过来。"

谢长天把玩打火机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继而唇边又泛起懒洋洋的笑容,"我说过我答应他的事我会做到。"

谢震堂顿了顿,问道:"你打算带他回去?"

银色的打火机在修长的手指间漂亮地转了个圈,然后被静静握在手里。谢长天没有说话,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出淡淡的影子。

安顺祺腿伤期间,上下学都由谢长天专车接送,不过快到校门的那个路口的时候,他都要下车慢慢走过去,虽然也不差那么一些距离,但安顺祺不希望在同学面前搞这种特殊。

谢长天也不说什么,只耐心地扶他慢慢走。

这近半个多月的相处,安顺祺发现其实谢长天不是那种富人家的公子哥,看得出他教养良好,很有一种优雅的风度和高贵的气质,却不会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嘴脸,话不多,总是懒洋洋的样子,但脾气有时也不会太好,不过他会的东西很多,而且好像很精通,让人惊奇。

安顺祺常常有一种感觉,觉得谢长天不像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他学习上的事仿佛都是随手拈来,轻松自如,看得出他的水平早已高出许多;当他站在他的同龄人中间时,尽管他收敛了身上的气势,但依然显得鹤立鸡群;他跟准大姐夫是堂兄弟,但他却从不提他家里的事,看他和准大姐夫的相处,又不太像一般的堂兄弟。

安顺祺觉得谢长天很神秘。

安顺祺虽然神经有些大条,但不代表他不会思考。别看他外表总是大大咧咧的,但他承认自己有时也是比较敏感的。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是两个姐姐带着他长大,没有父母的小孩容易受别的小孩欺负,但他都从来不跟姐姐说,两个姐姐为了他和这个家已经很辛苦,牺牲了很多,他只想在姐姐们的面前做个乖孩子,不让她们再多为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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