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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最美是暧昧(27)

两人无言对视,苏慎行大拍额头,开手机上网查荷叶蒸饭的做法,然后念给耿清让听。

耿清让说:“你最好每天坚持检查一下手机是否有电,给你打电话80%处于关机状态。”

直到念完了,耿清让说:“现在的关键已经不是我的人工费了,上哪里找荷叶?硬件不过关,软件没法发挥,这是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关系,没听过巧妇难为无米……呃……之炊吗?”

听他硬生生改口,苏慎行哈哈大笑,摸摸他的脑袋以示表扬:“很好!很有自知之明!”

正好碰到红灯,耿清让反手勾住苏慎行的脖子拽过来,贴着耳朵说:“现代社会已经不主张男主外女主内了,家庭的分工基本无法区分出男女之别来,特别是对我这样的上海男人来说,从小的教育就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关键的分工点……”停顿片刻,声音哑哑的,“……在卧室里。”

苏慎行安稳如山,“军人阶层的思维观念说到底还是丛林法则,力量决定一切!简单粗暴!元朝!”

元朝先生吻了吻他的鼻尖,启动汽车缓缓前行,“对你,军政府主义是唯一有用的。对了,那盆欧碧还没凋谢,比你坚强,你这几天做什么了满眼血丝?”

苏慎行高妙一笑,掉过头去,“我忙。”下午忙于下围棋,盯着黑白子消耗了几个小时的脑细胞,别说红血丝,没倒头大睡就已经坚强如松柏了!

进入军区大院,苏慎行拍了拍耿清让的肩膀,“看,中心花园。”

耿先生转脸望去,笑了起来,“这都秋天了,荷花为什么还不凋谢?是不是坚强得太过分了?”

“荷花是否凋谢不是重点,荷叶没有枯萎才是关键。”苏慎行一把勾住他脖子,笑眯眯地说:“现在我相信这荷叶确实是你们连队自己种的了。”

进了家门,苏慎行坚持要吃荷叶蒸饭。耿清让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最大的乐趣只是想看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水里偷荷叶,然后被人嘲笑。”

“其实……”

耿先生笑眯眯地等着。

“其实……你趴在池边伸长胳膊偷荷叶,我也没什么不同见解。”

耿清让哈哈大笑,将他搂过来,吻住下唇吮吸,“行为太恶劣。”

苏慎行端着茶杯站在阳台上笑眯眯地看着他阔步径直走到荷塘边,捡了根树枝,将荷叶拨弄到池边摘下。

苏慎行大呼无趣。却见,池边原本几个闲聊的人纷纷聚拢过来,指手画脚也不知在说什么,苏慎行饶有趣味地等着耿清让被人民群众的舆论围攻致死。

却不成想,耿清让又捡起树枝,一次又一次地拨弄荷叶,活活摘了七柄,一人发一个,也不闲聊了,呼呼啦啦全走光了。

苏慎行摇头叹息,一错眼,看见芦荟花架旁正放着那盆欧碧,花瓣翻卷色泽暗淡,估计花期快到头了。

苏慎行蹲下身,对干涸开裂的培养土甚为惋惜,“哗啦”一杯茶全倒了进去,泥土被热水一冲,创伤瞬间被抚平了。

耿清让回来之后,苏慎行问:“他们都被你教会怎么做荷叶蒸饭了?”

“是啊,包括南京军区司令员。”耿清让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洗荷叶。

苏慎行跟进来,“他怎么这么闲?”

“你是说司令员?”一把将苏慎行拉到身前,前胸紧贴后背,环上腰身,“跟我一起洗……”

“是啊。”苏慎行仰起头来,脑袋枕上肩膀,喘息微重,“我闷。一起洗什么?”

“你希望洗什么?”侧过脸吻上嘴唇,苏慎行气息粗重心跳砰砰,蹭了蹭鼻尖,“出去等一会儿,很快就好,你先去吃螃蟹。”

苏慎行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喘息,喉结上下滑动。耿清让歪过头来,情不自禁地微笑,“要不要跟我一起……”

苏慎行打断,“你别……过来……六点……多了。”

“没关系,晚饭可以慢慢吃,我们有一整夜。”

苏慎行直接走到桌边坐下吃螃蟹。

厨房里,耿清让问:“慎行,明天十一长假了,你有安排吗?”

“排满了。”

“不能空出一两天跟我去北京旅游?”

苏慎行笑问:“你去北京是为了旅游?”

“我去工作,但是不耽误你旅游啊。”

苏慎行一摊手,“北京人普通话太标准,文科生基本听不懂。”

第二天一大早耿清让就走了。

长假最后一天,傍晚时分,苏慎行正端着摄像机给老贾录制赚外快的远程授课视频,就听“砰”一声巨响,苏慎行手一抖,老贾一口闷气呛进肺管里,齐刷刷看过来。

陈叶凡惊恐万状地挂在门框上。

两人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陈叶凡哭丧着脸,“慎行,我需要你的理论指导我迷惘的人生。”

“哪方面的?明朝我熟,民国我精,台湾我凑合。”

“同性恋!”

苏慎行与老贾面面相觑。想法不可思议地一致:周隆旭终于挑明了?

☆、15

三人往餐桌边一坐,老贾咳了一声,“前天讼棍说我们楼最近鬼魅横行,我当时还厉声训斥了他无故宣扬神秘主义,但是现在,我非常赞同他的想法……是吧……这都66%了。”

陈叶凡哎哎直叫:“本质区别!我跟慎行有本质区别!他是主动的,是先天携带了淘汰基因。我那是被骚扰,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性骚扰!”

老贾问:“到底怎么回事?”

陈叶凡长长叹了口气,“北门商业街,我们常去的旧书店,顶层架子上有本65年版的《进化论》,我够了两下没够到,突然有双手伸到我腋下,把我托起来,我当时冷汗都下来了,回头一看,你们猜是谁?”

“周隆旭?”两人异口同声。

陈叶凡惊愕,“我的描述里有暗示吗?”

“你接着说,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我跑回来了。”

“所以……”苏慎行走去倒了三杯水,“……你的意思是……你想告他尾随守法公民欲行不轨?我要提醒你,讼棍曾经告诫过我,有生之年最好竭尽全力避免与任何兵痞发生法律纠纷。”

气得陈叶凡一脚踹在他腿上,“你现在长期混迹于同性恋狭小的圈子里,语言理解能力严重退化!”

“好吧,”苏慎行把水杯放下,“专业的指导就是……你有什么打算?”

陈叶凡大翻白眼,转向寻求老贾的帮助,“他的身高对我是打击,他的职业对我是打击,他的性别对我是天覆地灭的打击!”

“打击是双向的,详情请参照牛顿力学原理。换言之,你也可以打击他嘛。”

苏慎行架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说:“至于如何打击……我觉得你早就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你一个本楼层夹杂在文科生中的搞生物学的,被两个文科生日以继夜乐此不疲地言辞攻击,是吧……虽然我们是善意的,但是,你完全可以避重就轻嘛,比如说,善意是最重的,你尽量避开,尖酸刻薄的言辞是最轻的,你可以照搬不动地采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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