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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最美是暧昧(21)

耿清让莞尔,“你很想在核武库的眼皮子底下不知死活地念‘向迷茫数尽归鸦’吗?”

苏慎行终于把之前跟老贾的臆测想起来了,“好吧,我要做什么?”

“给这31处历史遗迹断代,确定艺术风格,等设计图出来之后,你再指导设计师修改。”

苏慎行喝了口茶,“听着工作量就巨大无比。这31处遗迹里有多少是民国时期的?这方面我驾轻就熟,做事情应该由简入繁循序渐进。”

耿先生微笑,“这需要你自己去判断。文科生的话题,理科生基本听不懂。”

苏慎行乐了,“你背诗倒是背得溜得很啊!”

耿清让起身走过来,接过苏慎行的茶杯放下,贴着耳垂轻声说:“主要是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拉着他出门。

苏慎行急忙问:“去哪儿?”

“既然你闲得打扑克,不如陪我去旅游观光。”

两人出侧门,沿着围墙绕了五分钟,往小池塘边一站,周围绿树环合,远处半黄的水稻在微风中上下起伏如同海浪一般。

苏慎行深吸一口气,“鳞沫点点浮木影,稻浪漠漠映残阳。”低头仔细端详清浅的池水,小鱼轻快无忧地游来游去,苏慎行心胸开阔,“周遭寂静无人,树荫摇曳,钓鱼的好地方。”

“你说得对,周遭寂静无人,树荫摇曳……”耿清让走过来,轻轻环上腰身,迅捷搂到身边,食指托起下巴,眯起眼睛凝视嘴唇,哑哑地呢喃:“……接吻的好地方。”吻住双唇,舌尖挑开齿关,深入口中。

苏慎行双眼圆睁,渐渐的,呼吸由清变浊,眼皮不胜其重,渐垂渐低。

持续多时,微风拂过,唇瓣分开,苏慎行大口大口喘息,耿先生蹭了蹭他的鼻尖哑哑轻笑,含住下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吮吸。

温热气息在耿先生鼻端萦绕,气息不稳地说:“你把……我诓到这……里来就为……了这个?”

“谁说的?这只是副产品,虽然我个人觉得这副产品远远比原本目的要动人得多。”目光下移,在红肿的嘴唇边游移片刻,一时无力抵受诱惑,双臂拥紧低下头又深深探入口中,舌尖挑动每一处敏感的神经。

苏慎行根本来不及躲闪,气息急促大脑缺氧,倒在他身上绵软混沌。

缠绵良久,苏慎行浑浑噩噩气喘吁吁,背靠大树调整气息,实在提不起兴致正眼看他。

耿清让弯下腰偏过头来,笑眯眯暖融融地看着他的眼睛。

心跳终于不那么急促了,苏慎行绕过树干往回走。耿清让伸手拉住,笑说:“你的口舌说起话来极其犀利,但是唇舌却非常生疏。”

“符合你的审美观?”

耿先生笑弯了眼睛,“之前,我的审美标准极为模糊,只有个大概框架,现在,我的审美标准正站在我面前。”

苏慎行使劲挣了两下,被耿清让一把抱住,我们的苏大讲师立刻噤若寒蝉。

“好了好了,”耿先生贴着他的耳垂呢喃:“今晚我给你做酸汤肥牛好不好?勤务兵说司令部食堂这几天有北京烤鸭,全聚德师傅做的。”

“从蛮荒时代开始,茹毛饮血的远古先人既已明白交换的基础是等价,至少是心理等价,我如此惨烈的损失就值一顿饭?”

耿先生失笑,拍拍他的脸,“以后追加。”把皮尺一端塞到他手里,“帮我牵着。”

苏慎行往水边一坐,看着耿清让绕过半个池塘测量直径,而后踱到苏慎行身边坐下,“慎行,司令部里有一间大办公室,就在我办公室的隔壁……”

苏慎行转过头来。

接着说:“办公室里坐着园林专家、城市规划专家、外观设计师、工程公司代表,而其中一张办公桌……是你的。”

苏慎行皱眉,“我一周只工作八小时,需要办公桌?”

耿清让惊讶,“那两份合同你签了哪一份?”

苏慎行一拍脑门,闭上眼往后一倒。

耿清让哈哈大笑,“我现在非常同意你的观点,很多时候,合同的约束力确实是苍白无力的,至少在你这里,它远远比不上校长的权威。”

苏慎行刚想说话,耿清让俯下身蹭了蹭他的额头,缓声说:“其实,校长的权威也是来自于合同,你跟学校之间的劳务合同。”停顿片刻,声音低沉,“靠法律维系的是婚姻关系,靠爱情维系的情侣关系,靠亲情维系的才能堪比血缘关系。”

苏慎行头一歪,一言不发。

耿清让笑问:“你今天怎么不说话了?我非常不习惯。”

苏慎行心说:恐怖分子遇上了本拉登,还有什么好说的?什么时候才能出现美军将他击毙?

一想到这家伙本身就是军人,得!这回真是彻底没想法了。

苏慎行躺水边树荫下滑动手机浏览网页,耿清让叫他牵着皮尺测量池塘与树林之间的距离,耿先生都走出十几米了,“啪”一声皮尺掉到地上,抬眼看去——苏慎行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触动屏幕,神色之专注简直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

耿先生摇头失笑。

☆、12

由于苏慎行的非暴力不合作,以至于耿清让的测量工作开展得极为坎坷曲折,且数据的准确度极其令人怀疑。

直至夕阳西垂,耿清让站在水边凝神细视稻田,苏慎行慢条斯理地爬起来,往回走。

耿清让缓步跟上,“舍得起来了?”

“手机没电了。”

“你觉得我在这里按一个变压器怎么样?”

苏慎行停步挑眉,“给手机充电?”

耿清让眺望远方,摇了摇头,“这个方案似乎不合时宜,孤零零的变压器实在惹人注目,况且这里风光绮丽回忆悠长,大树下,池塘边,水田旁……再加一座变压器……”一摊手。

苏慎行低下头往前走去。

耿清让搂住他的肩膀,弯腰看着他的眼睛,笑意融融地问:“还在生气?不生气了好不好?其实……其实,你不说话的样子别有一番诱人的……”

苏慎行立刻周身戒备,耿清让哈哈大笑,“走吧,天色不早了,该吃晚饭了。”

进学校大门,苏慎行朝校车走去,耿清让拉住他,目光下移,停留在嘴唇上,“你猜你的舍友会不会问你嘴唇红肿的原因?”

“君子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

耿清让点头赞同,“晚饭也要他们请?”

苏慎行连抬头的兴致都欠奉。耿先生弯下腰与他平视轻声说:“既然都是请,我请你好不好?你损失如此惨重,白白放过我岂不可惜?说不定我切菜切了手做饭烫了手洗碗划破手,你看,这顿饭帮你报了仇了。”

苏慎行偏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沉默几秒,“你的言辞简直……让我觉得自己蠢得无药可救!”

“不会的,只有聪明人才会说自己蠢,等同于越有钱越喜欢哭穷。”耿清让拉着苏慎行的手进办公室取了东西,开车直奔军区大院。

耿先生在厨房里一边忙碌一边打电话,苏慎行坐沙发上看新闻,自顾自找了个杯子,放了点茶叶,进厨房沏完茶刚想出去,耿清让侧过身来,猝不及防贴上杯沿抿了一口,品味半晌,“雨花茶?柜子上面有碧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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