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罪无可赦(罪恶系列之三)(17)+番外

“少主——”另一队就近范围内搜寻程零羽的负责人回来。

觉察到自己失去冷静,银炼手扶住额头调整着情绪,低声问:“找到人没有?”

“没有踪迹,也打听不到任何关于那两个男人的线索和消息。”

银炼深吸口气,目光森冷:“那你回来干什么?”

手下一哆嗦,急忙回复道:“但有个当地土著,说受人嘱托将这东西交给少主——”

方形木盒,上面插了根羽毛。大小,似乎刚好装下一个人的头颅。

“小心有机关。”‘影子’出言提醒。

银炼点头,手却微微颤抖,检查后揭开盒盖,里面一团碎裂衣料和长束黑色头发,透过这些几乎能看见那个眉目细致,悠然调笑的男人。

最下面纸条上内容简洁明确:午夜零时一个人将东西带到金字塔顶。

“我们需要计划和周密部署。”

“为什么?”展意交叠起双腿,胳膊枕到脑后,冷淡问道。

“确保他们没法带走羊皮卷。”

“不需要什么计划”,展意眼里没有波澜不惊,“不理会他们就行了。”

“你完全不管程零羽的死活?”

“没有证据表明他还活着”,展意灰色的眼睛直望着半空,“何况他已经没有用处了。”

“你!”

“少主,别冲动”,‘影子’拦住银炼,“先静观其变也对。”

第二天,又一个盒子送来,程零羽存活的证据。

盒子里鲜红刺目,冰枕上静静躺着两根手指,苍白修长,骨结细致,指甲圆弧平整。那无疑属于程零羽,至少曾经属于,那个男人的手跟他整个人的气质一般柔滑里隐藏韧性和力量。

展意低头看着,短暂几秒的沉默后,平静道:“左手无名指和小指。”

“展意,把羊皮卷给我。”手搭上腰间的锁链武器,少年脸上阴沉着狂暴杀气。

没有表情的男人淡漠低垂着眼睑,根本不看他一眼,只是抬手勾了下食指。

毫无防备下,银炼被身后的‘影子’钳制住肩关节,腹部结实沉重挨上一拳,周围其他手下看见,毫无反应动也不动。

“对不起,少主,‘怨爷’刚吩咐过,从现在起一切完全听从展意安排。”‘影子’声音里似乎有愧疚,可他下手却毫不留情,银炼跪倒在地上,胃里抽搐的疼痛,耳朵里除了轰鸣声还有电话铃响——

“少爷想去换程零羽”,展意平板空洞的声线,“我当然不会把东西交给其他人。”

短暂微妙的停顿,展意语速放缓:“那你会亲自见我?”

亲自,见他?

银炼挣扎着抬头,视野里不甚清晰,男人模糊的身影却像雾气里张牙舞爪的妖魔:展意,你的目的是——

。。。。。。。。。。。。。。。。。。。。。。

“真是没出息的东西!”电话里,‘怨爷’愤恨怒骂,“跟我那个色迷心窍的儿子一个德行,被个狐媚贱人迷惑!”

‘影子’眼白上翻,一脸痞子邪气:“小少爷毕竟太年轻,那个程零羽又太精通此道。”

“你们的所在方,还有你身上,再多装几个微型摄相机,我要知道发生的所有事。”

“您连我也信不过?我凡事都会跟您汇报。”‘影子’说话总玩世不恭,像个滑稽演员的调笑。

‘怨爷’对他也多少有些特别纵容,却毫不含糊:“你跟我这么多年该了解我的习惯,眼见为实。”

“属下明白。”

“依你看,展意是不是真的全不记得程零羽?”

‘影子’讪笑两声:“就算不记得,他也太狠绝,简直毫无人性了。”

“人性?”‘怨爷’冷哼,“值几个钱?”

。。。。。。。。。。。。。。。。。。。。。。

银炼被反锁在空屋里,盯着窗外,月亮不紧不慢拖动着干瘪昏黄的身躯,天渐渐泛白,晨光却让少年心境更为阴暗。

快到中午时,房门打开,‘影子’走进来开了他手上的锁。

“他要放我?”银炼冷冷问。

‘影子’躲过目光接触,含糊点了头,低声道:“程零羽,找到了。”

银炼喉咙动了动,嗓子沙哑:“他死了吗?”

“不算是死了”,‘影子’摇头,罕见的心有余悸的叹气,“但还不如死了痛快。”

银炼根本不相信那是程零羽。

蜷缩在地上的,就像被剥了皮的猫,浑身遍布割裂外翻的深红伤口,脸上缠绕塑料胶带封住眼睛,破碎剪短的头发凌乱纠结,最触目惊心是左手,近乎半边的残缺,潦草包扎的纱布已经被血红浸透。

别开玩笑!呆若木鸡的少年,感到眼睛刺痛发热,液体涌出来——那个神采飞扬的男人,会变成这样?

展意深不见底的瞳孔如同墓穴,不见光暖,没有生命。他走过去蹲下身,手掌张开按在程零羽头顶,短暂停顿,滑到颈侧脉搏,淡漠道:

“活不了就趁早扔出去。”

火药炸开在银炼胸口,他扑上去一拳打向那张冷到冻结的脸,用力过猛自己跄倒在地。

侧身闪开还是被拳尾扫到,嘴角伤了少许,展意抬起拇指抹了一下,眼里流窜过几分痛楚,头也不回的离开。

。。。。。。。。。。。。。。。。。。

“少主,你还是先出去”,‘影子’为难瘪嘴,“别看这些比较好。”

银炼摇头,坚定道:“我能帮忙。”

“那——就先除掉胶带,慢点来,不然会撕裂眼皮。”

床上遍体鳞伤的男人,一被碰触就剧烈颤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缝隙里透出压抑的喘息嘶声,那是种被野兽咬在嘴里的恐惧和绝望。

“程零羽,是我”,少年手足无措,试图去安抚,“你以前说……我想只短尾巴兔子,记得吗?”

你太容易脸红了,像只短尾巴兔子,真想扒了你这层软绒绒的皮。

那时戏谑挑逗他的男人,光彩耀眼到叫人不敢直视。

记忆中的面孔终于从胶带里解放出来,上面除了伤痕就是虚弱疲惫,微微睁开眼,轻微的嘶哑低声:

“没救了,连这种幻影都出来了。”

银炼愣了下,急忙道:“我是真的。”

“那就快点——”,程零羽勾起没有血色的嘴唇,笑容却鲜红似的刺目妖艳,“杀了我。”

针剂注射进程零羽颈脉,‘影子’在银炼责难之前解释:“这能替他减轻痛苦,除了断指,还要清洗他身上超过百处伤口,不只是割开……里面还被混撒里盐和沙土。”

银炼几乎不能喘气,垂下头,脸藏进阴影里,咬牙切齿低斥:

“畜生……”

。。。。。。。。。。。。。。。。。。。

[一个月后]

半夜,相貌清俊的少年站在床边,眼睛里单纯的忧虑和关切。

迷糊醒过来的程零羽,摸下额头上的冰枕,嘟囔着讥笑:“又是你,晚上来巡房,怎么不换身护士服?来场医患间的SM游戏。”

上一篇:专夜专宠 下一篇:“相亲”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