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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94)+番外

谢柔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摸着她柔软的面颊。

其实她私心觉得,自己若是真有个孩子就好了。

如此一来,就能长长久久地陪着自己。

也不知一年以后,她离开江南,将来会碰到怎样的人。

她想,自己未来的夫君不需要很聪明,亦不需要很博学,家世一般也无妨。

反正再好的家世,也比不上她的身份。

他只需要相貌生得好些,性子足够温和有耐心,如此便可弥补她的不足。

两人更不需要多恩爱,只要能够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便可。

婚后生一个这样柔软可爱的小孩,不拘着男女。

温文尔雅的美貌郎君会这样好的天气里,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抱着孩子,讲故事与她们听。

不是现在的这种相互防备的假夫妻,是真真正正的夫妻。

正想得认真,一股子带着薄荷气息的淡淡药香萦绕在鼻尖。

清冽中带着苦涩。

又是裴季泽。

不知何时靠近的俊美男人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洁白的指骨顺着她的鼻尖滑到她的唇上,生了薄茧的指腹按压着她的唇,喉结微微滚动。

许是她没有拒绝,他宽厚温暖的手移到她后颈处,缓缓地顷身上前,微微偏过脸,用自己高挺的鼻梁轻轻蹭弄着她的鼻尖,灼热的呼吸洒在她唇上。

谢柔嘉望着他微微颤动的长睫,突然想起,十五岁以前,她对心目中的夫君,没有具体的要求。

因为他有一个十分具体的名字。

就在裴季泽的唇快要落在她唇上时,她偏过脸去,轻抚着小腹,柔声道:“驸马学识渊博,不如为我与小泽的宝宝起个名字吧。”

那只抚着她后颈的温暖大手,顿时僵住。

连呼吸,似乎都停了。

第42章

◎殿下下回还会不会认错人◎

裴季泽离开船舱时迎面撞上文鸢。

文鸢见他一张脸难堪到极点, 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

直到瞧见自家公主正懒洋洋地倚靠在床上看书,这才放下心来。

她道:“驸马方才是怎么了?”

谢柔嘉随口道:“我不过是叫他帮我肚子里的孩子取个名字而已,谁知他竟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文鸢哭笑不得。

这事儿搁在谁身上, 恐怕谁也受不了。

她道:“方才奴婢听说这两日就要靠岸。”

提及此事, 谢柔嘉有些犯愁, 将方才裴季泽要去鄂州的话说与她听。

文鸢迟疑,“那公主有何打算?”

谢柔嘉沉默片刻,道:“且先看看。”

如今的处境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如裴季泽所言,两日后船就入了姑苏境内, 如无意外,船傍晚就要在码头停靠。

连坐了半月的船,终于可以上岸, 整个船上的人都十分高兴, 唯有谢柔嘉心里高兴不起来。

她正思虑自己如何是好,裴季泽进来。

他像是已经将取名字的事情忘记,神色淡然,“今日天气好, 不如微臣陪公主去甲板上转转。”

谢柔嘉实在闷得慌, 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今日天气极好, 船上的人都出来放风。

正陪着阿念在甲板上放纸鸢的裴夫人也瞧见他们, 连忙迎上前来, 正要说话, 眸光落在谢柔嘉的脖颈上, 顿时愣住。

只见眼前肌肤胜雪的女子修长的后颈处有好几处红色的痕迹,尤其是耳后, 十分明显。

谢柔嘉被阿念手中的纸鸢吸引住, 并未注意到她的眸光。

三人寒暄过后, 裴夫人将裴季泽叫到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叮嘱,“公主如今有孕,尤其是前三个月,须得节制些。”

裴季泽愣了一下,瞥了一眼不远处正与阿念放纸鸢的谢柔嘉,颔首应下。

这时不远处的阿念朝他挥手,“三哥哥快过来,纸鸢要飞走了!”

裴季泽大步朝她二人走去。近了,将正手忙脚乱扯线的谢柔嘉拥入怀中,握着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扯着那条似乎快要被挣断的线。

原本快要被疾风卷走的蜻蜓纸鸢又稳稳飞在天上。

谢柔嘉忍不住回头,只对上一截冷硬洁白的下颌。

他突然低下头来,一对含情眸里映进她的脸。

谢柔嘉立刻收回视线,故意拿话刺他,“以后待我生下孩子,驸马也能这样陪他玩吗?”

本不过随便问问,谁知他却道了一声“好”。

谢柔嘉见他好似真接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要回长安的计划终是落空,甚感无趣,丢了手中的线轴回了舱房。

才刚躺一会儿,舱门开了。

裴季泽进来。

他在她身侧躺下,“怎不玩了?”

谢柔嘉将自己的手指抽回来,神情懒散,“突然觉得放纸鸢很无聊。”

他又重新握上去,“微臣昨夜想了一宿,还是想要将殿下带在身边,不知殿下可愿与微臣前往?”

谢柔嘉这回忘了把手收回来,“鄂州水患很严重?”

这几日他一直在瞧那本治水要略。

提及此事,他眉宇间颇为凝重,“靠近黄河的几处州县受灾极为严重,田地方屋皆被淹没,百姓流离失所,有部分地区已经发生易子而——”说到这儿,像是怕吓到她,说起旁的,“马上入冬,需要尽快解决此事。”

他不过寥寥数语,谢柔嘉却能想象到此事的严重性。

此事事关数万百姓的生机,她既是受万民供养的嫡公主,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她决定暂时放下个人恩怨,问道:“若是我去,驸马是否更加好行事些?”

裴季泽郑重颔首。

谢柔嘉沉默片刻,“我同你去。”

顿了顿,又问:“可有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临行前,他曾答应自己要查出江御史寄到江南老家的那封信究竟是何意图。

裴季泽微微阖上眼眸,声音极轻,“江家密谋的自然是储君之位。目前只查到江贵妃的侄子岳阳侯如今也到鄂州。”顿了顿,又道:“微臣与他有仇,这回,不知他是否会从中作梗。”

“有仇?”谢柔嘉好奇,“与他有何仇?”

他缓缓道:“杀父之仇。”

谢柔嘉心里咯噔一下,“驸马杀了江兆林?”

她明明记得江兆林当年是去秦淮河的花船上赴太子哥哥的宴会,吃醉酒跌落秦淮河淹死。后来江贵妃因为此事闹了许久,父亲给江兆林的嫡子封了一个侯爷的虚衔,才平息她心中的怨气。

“倒也不是微臣亲自动的手。

眉目若雪的男人复又睁开眼睛,一对漆黑的含情眼里闪着锐利的光芒,“当年江兆林时任江南道御史,不仅贪赃枉法,还意图行刺东宫。只是江兆林贪污时打的是圣人与贵妃的旗号,若是明着动江兆林,务必会将圣人与江贵妃牵扯进来,那么这事儿到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于是微臣提议,把江兆林骗到宴会上,秘密处决。”

原本背地里真相竟是如此。

说来说去,他是为太子哥哥,为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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