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88)+番外

待舱门关上,黛黛低声问:“奴婢怎瞧着驸马伤心了?”

打公主决定同驸马去赴任,驸马虽未说,可任谁都瞧得出驸马打心眼里高兴。待公主更是体贴入微,事事亲力亲为,倒显得她们这些贴身服侍的婢女十分无用。

方才瞧着倒像是极伤心。

谢柔嘉瞥了一眼痰盂,若有所思。

她这会儿没了睡意,道:“替我梳妆,我想要去甲板走走。”

这会儿天气好,甲板上围了许多的水手,裴少旻则在一旁指挥着他们撒网。

十六七岁少年脸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容,一对含情眼微微弯着,眼波流转,摄人心魂。

不多时的功夫,围着的人群散开,网了不少的鱼上来。

这时裴少旻也瞧见她了,疾步走到她跟前,向她敛衽见了一礼,笑,“公主嫂嫂身子可大好些?”

谢柔嘉微笑,“好多了。”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嫂嫂安好,阿兄自然也就安好。”

谢柔嘉听他这话说得奇怪,扫了一眼甲板,倒是没有瞧见裴季泽。

这些日子在船上,她几乎只要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他人,这会儿没见着反倒奇怪。

裴少旻道:“哥哥在书房里。”

谢柔嘉立刻道:“我并未寻他。”

他笑笑,并未多说什么。

谢柔嘉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累,又回去舱房午睡。

睡醒后已是傍晚。

外头霞光满天,景色极佳。

她站在窗口赏了一会儿晚霞,外头传来敲门声。

是裴季泽。

他上前极其自然地握住她的手,问:“可好些了?”

谢柔嘉“嗯”了一声,抽回自己的手,问:“可有事?”

他道:“来问问殿下今日是仍在舱房内用饭,还是出去同大家用。”

谢柔嘉原本并不想出去,可为验证自己的猜想,颔首,“还是与阿家他们一同用饭。”

他“嗯”一声,替她穿好衣裳,又给她披了一件夹袄,才许她出门。

这几日谢柔嘉都是在舱房内用饭,裴夫人一见她来,忙迎上前,柔声问:“身子可好些?”

谢柔嘉斜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裴季泽,低眉“嗯”了一声,一脸的羞涩。

裴夫人瞧着她羞怯怯的模样,心中愈发笃定:公主定是有了!

她心里头愈发高兴,忙招呼谢柔嘉落座,又特地吩咐,“公主身子不适,将芸娘的膳食多备一份来。”

芸娘是大房次子的娘子,如今正怀有三个月的身孕,每日所用的膳食都是另外做的。

其余一众人一听便立刻明白这是公主有喜,不过既未公开,必定是月份还小,避免胎儿小气。

在场诸人看向他夫妻二人的眸光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像是一无所知的谢柔嘉认真地吃着孕妇所食用的膳食。

那膳食极清淡,一向口味极重的谢柔嘉却像是吃得很喜欢。

立在一旁的锦书则一脸惊恐,不时拿余光打量着今日好似格外温柔的公主。

如果他没记错,前些日子公子好像并没有同公主同房。

那么公主的孩子是哪儿来的?

该不会是……

他又忍不住打量自家公子,只见自家公子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一张脸比江上的溶溶月色还有白。

饭毕,众人围坐在一块吃茶,婢女正要给谢柔嘉上茶,裴季泽叫人换成牛乳。

其他女眷见状,皆是一脸羡慕地望向谢柔嘉。

前些日子两人因为那个花魁娘子闹得不可开交,可到底那花魁敬茶,算不得什么妾室,这会儿两人和好,又蜜里调油的好。

公主身子不好,自家夫君几日不曾出过舱房,服侍得妥帖。

谢柔嘉斜了裴季泽一眼,小口小口抿着盏中温热的牛乳,听着她们说着家长理短的琐事儿。

其实她们说的那些人她大多都不认识,可不知为何,却极喜欢听,不知不觉地听得入了神。

话里话外都透着热闹。

大约陪着坐了两刻钟的功夫,她有些头晕,起身告辞。

裴季泽也随着起身,向众人告辞后离去。

两夫妻才走出门口,就听到身后一大家子向裴夫人与裴父道喜的声音。

谢柔嘉很明显得感觉到搭在胳膊上的手陡然变得僵硬。

她低声道:“驸马弄疼我了。”

“抱歉。”

回过神来的男人忙稍稍松开手掌。

两人来到甲板上赏月。

今夜夜色极佳,溶溶月色像是荡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

到底是离长安越来越远。

谢柔嘉正望着江水出神,有人将一件氅衣披在她身上。

她回过头来望着眼前容颜若玉的俊美郎君,眼波流转,“驸马,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他摇摇头,“不如微臣扶殿下早些歇着。”

谢柔嘉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嗯”了一声,“确实该早些睡。”

身旁的男人眸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喉结微微滚动,动了动唇,总是一句话不曾说。

两人回到房中,裴季泽将谢柔嘉安顿好就要出门去。

谢柔嘉扯住他的衣袖,难得温柔,“驸马要去哪儿?”

像是看都不敢看她的男人道:“微臣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殿下不必等。”

“也好。”谢柔嘉松了手,突然掩嘴干呕起来。

裴季泽忙拿了痰盂递到她跟前。

好在只是干呕,倒不曾真的呕吐。

她平息了好一会儿,泪光汪汪地望着他,“我记得芸嫂嫂那儿有酸梅,驸马去讨些给我好不好?”

芸嫂嫂孕吐十分地严重,成日里酸梅干不离手。

话音刚落,正在给她倒茶的男人手一抖,茶水洒了不少在他洁白的手背上,顿时红了一片。

可他浑然未觉,喉结微微滚动,“很想吃吗?”

难得给他好脸色的少女可怜巴巴地“嗯”了一声,染了丹蔻的指尖摩挲着他被烫红的手背,眼波流转,“想吃。”

他沉默片刻,道了一声“好”,起身向外走去,却迎面撞上文鸢。

文鸢正要向他行礼,却见像是丢了魂一样的男人看也未看她一眼,向外头走去。

直到见到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外头,她才收回视线,见自家公主把脸埋进臂弯里,身子微微颤抖,以为她在哭,忙上前问:“可是驸马又欺负公主了?”

谢柔嘉自臂弯里抬起一张绯红的笑脸,“这回是我欺负他。”

文鸢闻言很是不解。

一脸促狭的少女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这……”文鸢有些担忧,“公主玩笑会不会开得有些大?”

“谁同他开玩笑,我不过是想要叫他知难而退!”她轻哼一声,“这么大一个哑巴亏,我看他怎么咽下去。”顿了顿,又道:“这几日好好盯着他些,瞧瞧他可有在我的饮食里搁落胎药之类的药物。若是他敢放,我再细细同他算账!”

文鸢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大行,可知晓自己劝不住她。也生怕驸马真给她下了什么滑胎药伤了身子,应了声“是”。

上一篇:赔罪 下一篇:你终究还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