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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51)+番外

没有嗅到旁人气息的男人眉头微微舒展,在她耳边哑声道:“若是想要学琴,微臣教殿下便是,又何须找外人来,总归不便。”

“驸马教了这么多年,我也未曾学会,”她不知怎的想起从前他教自己学琴的情景,一时失了同他做戏的兴致,神色冷淡,“兴许换个人,一学就会。”

他闻言没有作声,却将她抱得更紧些。

快要喘不过气的谢柔嘉挣脱不得,只好叫疼,他这才松开些,伸出手指替她轻轻揉捏着微凉的发丝。

谢柔嘉的眸光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白皙的指尖顺着他不断滚动的喉结往下滑,停在微微敞开的领口处,轻轻勾弄着藏在衣裳里的锁骨,脑海里浮现出方才那个少年洁白无暇的身体

一个少年与一个成年男子,尤其是文武兼修的男子,自然很不同。

少年的身体更加鲜活些,也更干净些。

不似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她心仪的干净少年郎。

像是难以自抑的男人喉结滚动得越发厉害,一把捉住她不老实的手,粗粝的指腹刮着她柔嫩的指尖,嗓音喑哑,“莫要玩这里。”

“那可以玩哪里?”柔弱无骨的女子撑起手臂趴在他怀里,指尖拨弄着他冷硬的下颌,眼尾微微上扬,“说起来,我们成婚那么久,我还不曾见过驸马的身子。不如,驸马脱给我瞧瞧,可好?”

他抿唇不言。

谢柔嘉注意到他白皙的耳朵渐渐地染上一抹绯红。

半晌,像是害羞的男人伸手扣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喘息微微有些急促,“很丑。柔柔会怕。”

谢柔嘉见他不肯脱,也不恼,问:“你同她,在一块,可有脱过衣裳?还是说,就这样穿着衣裳?我瞧着那些图册里,倒也有些穿衣裳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自她颈窝抬起脸来,耳朵上的绯红一点点地褪尽,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里映出她幸灾乐祸的一张脸。

“驸马这样瞧我做什么?”谢柔嘉微微弯着眼睛,抚摸着他洇红的眼角,“她如今既是你的妾室,驸马就算与她行夫妻之实,我也不会——”

身子冷却的男人偏过脸躲过她的手指,自榻上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裳,背对着她,冷冷道:“微臣还有事!先行告退!”言罢头也未回地离去。

谢柔嘉见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被她气走,趴在枕头上笑。

笑着笑着,又觉得十分地没意思。

这时文鸢进来,一脸担忧,“方才奴婢瞧着驸马的面色难堪到极点,可是发现了什么。”

“他那样聪明一个人,自然有所察觉,”她拨弄着指尖,“不过他那个人你是知晓的,便是心底明白,也不会当面拆穿我。”

“即便是他亲眼瞧见又如何,是他尚驸马,也不是我下嫁。我连妾都帮他纳了,难道还不许我养个人。”

更何况她对他还有可利用的价值,绝不会现在与她翻脸。

文鸢始终不放心。

这种事情,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

谢柔嘉却无所谓,“小泽呢?”

文鸢道:“已经回到栖迟轩。”

谢柔嘉吩咐,“我记得库房里收着一张前朝的古琴,拿去赏给他。”

文鸢迟疑,“那张琴,不是从前公主寻来给驸马的生辰礼物。”

驸马没有别的爱好,唯独爱收集各种各样的琴。

那张琴名为焦尾,原是公主十五岁那年为驸马准备的生辰礼物。

当时公主为了寻那张琴,不晓得费了多少功夫与银钱。

谢柔嘉淡淡一笑,“早就已经送不出的东西,自然要为它寻个好主人。对了,顺便同他说,本宫喜欢读书人。最喜欢的眼色是绯色,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怎么做。”

不过是一个老了的,残了的旧爱,又怎能敌得过新欢。

*

*

马车里。

锦书不时拿眼睛觑着自打从公主府出来,面色就极其难堪的公子。

思来想去,定是两人吵架了。

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劝慰一二,就听他冷冷吩咐,“去查一查萧承则往她府里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锦书一时愣住。

萧世子那个人从小就爱撺掇着安乐公主做坏事,这一回,也不知撺掇安乐公主做了何事,惹得公子这样愤怒。

不过他未敢多问,忙应下来。

两刻钟的功夫。马车在敬亭轩门口停下。

天色暗沉沉地,像是要下雨。

裴季泽才下车,就瞧见锦墨守在院子门口。

锦墨见他回来,忙迎上前去行礼。

裴季泽吩咐,“去库房里将我之前替她寻的那把琴找出来。”

锦书连忙去寻。

一刻钟的功夫,他抱着一张琴去而复返,搁置再案几上。

自从三年前,再也未抚过琴的男人轻轻拨弄着琴弦。

高山流水一般的琴音自他洁白的指尖流出。

伴随着琴音,暗沉沉的天稀沥沥地落起雨来。

*

谢柔嘉午睡醒来,便听见外头隐隐约约地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

琴是好琴,就是弹琴的人缺少些情致,寡淡而无无味。

她不由地想起从前那个琴音冠绝长安的少年。

当年,有多少人为听他一曲,而特地赶去紫金山顶参加清谈会。

她望着外头绵密的雨,问:“谁在抚琴?”

黛黛忙道:“是魏公子在练琴。”

“是吗?”谢柔嘉微笑,“他倒是乖得很。”

黛黛道:“时辰不早,公主该入宫赴宴了。”

宴会是在申时,这会儿末时初,待谢柔嘉梳妆完毕,已经是末时三刻。

外头有人来报:驸马来接公主入宫。

正说着,一柄青色油纸伞涉水而来,执乌色伞骨的手指骨修长洁白,腕骨上戴着一串紫檀木手串。

近了,伞下身着紫红色朝袍,束象牙金玉带,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微微扬起伞,只眼朝她望来。

一对含情眼里平静无波,无悲无喜。

似乎晌午时负气离开的男人不是他。

谢柔嘉此刻瞧着他,眼神却总不自觉地透过他层层精致华服,想要窥视他身上藏着的伤痕。

就像是想要窥探他这个人。

裴季泽,究竟在想些什么?

若是有一日,他亲眼瞧见她将一定绿帽子戴在他头上,他会不会也如这般淡然自若?

她似乎,从来都不曾见过他失控时的模样。

正走神,他道:“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不待谢柔嘉拒绝,他已经将她网入自己伞下,向府外走去。

雨势渐大,伞下成了一个小天地。

被网入旁人领地的谢柔嘉鼻尖萦绕着夹杂着清冽薄荷的淡淡药香,忍不住抬起眼瞧他一眼,却也只对上一截冷硬的下颌。

直到两人入马车,一直未言语的那男人突然垂下长睫,问:“殿下总这么瞧着微臣做什么?”

谢柔嘉的眸光扫过他湿了一大片的肩头,抿着唇并未作声。

他自碟子里拿了一块玫瑰花糍递给她,“距离宴会且还要一段时间,先吃块糕点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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