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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26)+番外

待入了屋子,热枕的裴夫人对她嘘寒问暖,生怕她不习惯。

就连阿念也小大人似的,奶声奶气说道:“公主嫂嫂若是不习惯,就让三哥哥夜里抱着你睡,同你讲故事,三哥哥可会讲故事了。”

小孩子童言无忌,听这话的大人却不好意思。

裴父佯装咳嗽,裴少旻一脸促狭地朝裴季泽眨眼睛。

裴夫人笑,“阿念爱胡说,望公主千万莫怪。”

谢柔嘉道:“阿念很可爱,我很喜欢。”

裴夫人见她神情不似作假,放下心来,捉着她与裴季泽的手交叠在一起,笑,“既然成了婚,就要好好的。早些开枝散叶,你母亲泉下有知,定会为你们感到高兴。”

谢柔嘉见裴季泽眼底闪过的一抹落寞,一时之间,竟忘记抽回手。

他轻声道:“会的。”

谢柔嘉心想,他怎这样会演戏。

正走神,他突然朝她望来。

谢柔嘉慌忙偏过脸看窗外。

夏日炎炎,蝉叫得格外欢快。

*

饭后,一个侍女端着一碗汤药上前,搁到裴季泽面前。

谢柔嘉虽时常闻到他身上有药香,可还是头一回瞧见他吃药。

闻着味儿都觉得苦。

他却只是微微蹙着眉,将那碗药汤一饮而尽。

谢柔嘉见他漱口后盯着自己瞧,不知怎的就把自己吃过的茶递给他。

他接过来后竟抿了一口。

谢柔嘉眸光落在他嫣红的唇上,耳根子微微发热。

一旁的裴夫人将他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前日三郎非要去迎亲,以至腿上旧伤发作,这几日恐怕要劳烦公主。”

竟然是他自己要求的?

谢柔嘉有些惊讶的望向裴季泽。

眉目似雪的美貌郎君正吃茶,好似旁人说的不是他。

也对。

为叫全长安的人都知晓他这个驸马待她真心实意,想来亲自迎亲,也在他计划内。

*

两人又坐了约一盏茶的功夫方起身告辞。

路上,谢柔嘉觑了裴季泽好几眼。

裴季泽问:“殿下可是有事?”

谢柔嘉摇头,“无事。”

他将她送到远门口后,道:“微臣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殿下可先午睡。”

谢柔嘉应了声“好”,转身便走。

裴季泽目送她入了屋子,这才离去。

待行至一僻静处,锦书低声开口,“永宁坊那边递来消息,说娘子有些不好,希望您能过去一趟。”

裴季泽沉默片刻,道:“过几日再说。”

顿了顿,又道:“她怕热,去外头买些冰。”

*

晌午暑热较重,再加上屋外蝉鸣此起彼伏,被吵得心烦意乱的谢柔嘉实在睡不着,吩咐,“去外头买些冰来。”

屋里的侍女应了声,才出去,迎面撞上两个抬着一盆冰的女使。

谢柔嘉望着她二人手里抬的一盆子冰,愣了一下,“文鸢叫人买的?”

其中一名女使道:“是驸马叫人送来的。驸马说今年冬日府中没有储冰,公主先凑合几日。”

大户人家一般都有冬日里储冰,夏日里拿来消暑,裴家去年冬日里落难,府中自然没有储冰。

谢柔嘉道:“搁下吧。”

丝丝凉意逐渐地填满屋子。

她迷蒙着眼睛望着房梁出神,不知怎的,房梁就成了裴季泽的模样。

渐渐地,她双眼阖上,陷入沉睡。

*

裴季泽顶着暑热回来时,外头守着的侍女正靠墙打瞌睡。

才一入屋,一股子夹杂着淡淡玫瑰香气的冷气扑面而来,驱走身上的暑热。

榻上冰肌玉骨的少女睡得正香,浓密卷翘的眼睫垂在洁白的下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翳。

也不知她梦见什么,嫣红饱满的唇微微嘟着,比起清醒时的明艳夺目,多了几分乖巧可爱。

裴季泽径直在榻上坐下,伸手替她拨开垂在眼睛上的一缕墨发。

这时榻上的少女翻了个身,盖在腰际的薄薄衾被滑落到地上,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细腰。

裴季泽的眸光落在雪白腰窝处的那颗朱砂痣上,喉结滚了一下,立刻收回视线。

他正弯腰将地上的衾被捡起来,突然听见她在说梦话。

好似在叫自己的名字。

裴季泽迟疑着俯下身,才把耳朵搁在她唇边,她细白的手臂忽地搭在他脖颈上,将他拉到自己胸前。

“小泽,”柔若无骨的少女贴着他的耳朵呢喃,“别怕,我来救你……”

裴季泽的心,蓦然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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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别咬。”◎

谢柔嘉梦见了裴季泽。

梦里裴季泽同她说了许多的话,只可惜醒来后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屋外好似有说话声。

一推开窗,就瞧见院子里的海棠树下坐着一袭雪白襕衫的美貌郎君,正抱着一个小姑娘讲故事。

是一只傲慢的猫同一只狡猾的狐狸寻求长生的故事。

人的故事听多了,这样新奇的故事还是头一回听。

正听得入神,对方突然突然朝她望来。

这时阿念也发现她,热情冲她招手,“公主嫂嫂快过来坐,三哥哥讲的故事可好了。”

谢柔嘉立刻拒绝,“我不喜欢听!”

裴季泽这时将怀里的阿念搁在地上,道:“三哥哥还有事要同公主嫂嫂说,今儿就到这儿了。”

阿念难掩失望,追问:“那那只猫跟狐狸可打赢那只大坏蛋猪妖?”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下回再告诉阿念。”

“那好吧。”

依依不舍的阿念向谢柔嘉告别,同乳母回去。

谢柔嘉在一旁坐下,伸手轻抚着儿茶的脑袋。

他突然也伸手过来,抚摸着儿茶的脊背。

时不时的,他微凉的指尖总是碰到她的手。

谢柔嘉抬起眼睫瞪他。

今日瞧着格外温润的美貌郎君像是没瞧见似的,与她说起后日三朝回门之事。

她抽回自己的手,“驸马随便看着办就行。”

他道了一声“好”。

谢柔嘉斜他一眼,“后来那只猫可得救了?”

他反问:“殿下想知?”

“谁想知,”她否认,“我不过是替阿念问问。”

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谢柔嘉觑了他好几眼,见他丝毫没有要说的意思,只好作罢。

这时黛黛进来,向她二人见完礼后,将一封信入内呈给谢柔嘉,“方才卫公子派人送信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说完这句话,感觉周边的温度骤然下降。

冷飕飕地。

明明今日热得很。

谢柔嘉倒丝毫未有察觉,将信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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