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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197)+番外

话会骗人,可眼神却不会骗人。

皇后捉着女儿的手,道:“这下阿娘终于放心了。”

听得这话,谢柔嘉鼻子有些酸涩,哽着嗓子叫了一声“阿娘”,“都是女儿不好,总让您这么操心。”

“真是傻孩子,”皇后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养儿一百岁吗,长忧九十九。以后你自己做了母亲,也一样。”

说着,伸手抚摸自己女儿尚且平坦的肚子,笑,“还没有好消息吗?”

提及孩子,谢柔嘉有些羞涩,“还没那么快。”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谢柔嘉忍不住问:“他,如何?”

他指的是皇帝。

皇后一听,冷哼一声,“你走之后,你哥哥便将他们两个打发去了洛阳。听说,两人成日里吵架,那个贱婢得了失心疯,成日里闹着要自己的儿子。她自己为了荣华富贵将自己的儿子害死,如今倒有脸来要。”

谢柔嘉闻言,淡淡应了句“是吗?”。

她并未告诉自己的母亲其实卫昭还活着。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贵妃也得到应有的报应,想来她余生都会在悔恨之中度过。

至于自己的父亲,他是生是死,她如今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时,还是会从噩梦中泪流满面地醒来。

可这回,她有心爱的男人陪着自己。

她早已不再害怕。

快到晌午时裴季泽方回到兴庆宫,皇后留他们用了午饭,又用了一盏茶,两人才告辞离去。

临出宫前,皇后突然叫住裴季泽,问:“你叔父身子如今可好,可有来信?”

裴季泽没想到皇后突然会问起这个,愣了一下,随即神色如常,“叔父身子康健,想来定能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好,”两鬓染了些许霜白的深宫妇人怔愣良久,眼神里有一刹那流露出少女才有的羞涩,“兴许再见面,就要等下辈子了。长命百岁好……”

一生最在意礼数的女子没有再理会自己的女儿女婿,呢喃着那句话,拖着沉重的步伐向深深的宫苑缓缓走去。

每走一步,逐渐溢满眼眶的泪如同掉了线的珍珠,一串串地往下掉落,砸落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

这条路好长啊,好像怎么都走不完……

皇后微微抬起头望着四四方方的天,想起那一年她陪同母亲去姑苏探亲。

那个眼睛黑亮,有些桀骜不驯的俊朗少年如此不知礼数,上来开口便问:“你是哪家妹妹,我怎没见过?”

“我在家中排行十一,阿宝妹妹可叫我一声元绍哥哥。”

“阿宝,我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不理我。”

“阿宝,待我成了将军,就去你家提亲,你一定要等我。”

“阿宝,是我回来迟了。你别嫁他,嫁我好不好?”

“……”

一晃三十年过去,这一生,那个少年为她肃清敌人,为她镇守边疆,从一个桀骜不逊的少年熬成铁骨铮铮的将军,最后为她化作白骨,孤苦一生。

这辈子她儿女双全,儿孙承欢膝下,不能下去陪他。

若是下辈子还能遇见,她一定问问他,她的元绍哥哥,可还愿意娶阿宝为妻。

她一定一辈子都待他好。

这一辈子,她与他的缘分,就到这儿了。

*

谢柔嘉望着方才在殿中背部还挺得笔直的母亲,此刻仿佛有些佝偻。

她目送着自己在这深宫里一年又一年,摧古拉朽老去的母亲,眼底逐渐溢满泪光。

母亲那样聪慧,也许早已知晓裴叔叔不在人世。

可她什么也没有问。

正怔神,有人将她拥入怀中。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哑声道:”别难过了。”

谢柔嘉把脸埋进他温暖的胸口,久久没有说话。

*

谢柔嘉与裴季泽从宫里回来后就直接回了公主府。

谢柔嘉虽喜欢一家人热闹,可到底自由散漫贯了,还是住在自己的家里好。

裴季泽一向由她,自然没什么意见。

自打回来后,谢柔嘉与裴季泽就没有闲下来,回去后,两人好好地睡了一觉。

两人在家中待了几日,一向爱出去玩的谢柔嘉便有些想要出府去玩。

裴季泽见天气不错,与她商量一同去郊外打马球。

谢柔嘉闻言有些手痒,立刻换了衣裳与他策马出城去。

谁知刚到马球场,谢柔嘉与萧承则便撞上萧承则等人。

萧承则的眸光落在裴季泽的身上,盯着他瞧了许久,收回视线,看向谢柔嘉,笑道:“我就先回去了,有空一块出来玩。”

谢柔嘉觑了一眼身旁薄唇紧抿的男人,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好”。

直到一行人走远,谢柔嘉望向身旁的男人,道:“小泽都知道了?”

看起来与平日里并未有多大异常的男人“嗯”了一声,“听人说了。”

不消说,这个人一定是许凤洲。

她只好解释,“这事儿也不能怪我。”

那一日,她去参加萧承则的婚礼,谁知萧承则竟然拉着她逃了婚。

谢柔嘉根本没想到他会如此,待到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带到马场来。

从小跟着她后面的乖巧少年红着眼睛道:“我从前心里总是想着,若是没有裴季泽同阿昭就好了,这样姐姐就能瞧得见我。可是后来,阿昭没了,他也没了,姐姐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其实,我明白,姐姐心里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今日我就当姐姐将我抢走了。”

说完这句话,一袭红衣的新郎丢下她扬长而去。

事后,她听人说萧侯爷为了给新娘家里看一个交代,将他打了个半死,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见好。

期间,谢柔嘉也曾派人往他府上送过补品伤药,只不过全部被退了回来。

后来,谢柔嘉在大街上碰见他。他装作什么没发生的与她打招呼。

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去她府上来找过她。

谢季泽抬眸望向蔚蓝的天空,“我知晓不是柔柔的错。”

话虽如此,接下里他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两人玩了不到半个时辰,谢柔嘉就没了心情,见天色也不早,想起此处有温泉,道:“不如咱们在这儿住一夜,泡一泡温泉,明日再回去?”

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的男人“嗯”了一声,翻身下马,将她接了下来。

谢柔嘉是球场的常客,球场的主人特地给她在这儿留了一间静室。

两人去了静室后,十分疲乏的谢柔嘉就对裴季泽道:“那我先去后头池子泡一泡。”

她的原意是想要同裴季泽一起去,谁知平日里恨不得缠在她身上的男人淡淡地应了声“好”。

谢柔嘉打量着斜倚在榻上,正在看书的俊美男人,问道:“裴季泽,你该不会吃萧承则的醋吧?”

裴季泽正在翻书的洁白指骨顿住,歇落在下眼睑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道:“我知晓柔柔只喜欢我。”

谢柔嘉放下心来,去了后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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