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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186)+番外

有些不习惯的女子嘟哝了一句“小泽”。

裴季泽听得这句称呼,一时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做梦,还是醉酒,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些。

雨下得越来越急,好在朔方城小,不出一刻钟的功夫,马儿在都护府门口停下。

裴季泽叫醒马背上的女子。

她耍无赖一般,把脸埋进他怀里,“走不动。”

裴季泽瞥了一眼门口的护卫,抱着她一路畅通无阻入了她所居的院子。

原本打算将她交给文鸢就走,谁知入了院子才发现偌大的院子里竟然空无一人。

他只好抱着人入了卧房。

待安顿好她后,他正要走,被她一把捉住衣袖。

这会儿已经清醒些的女子听着外头越来越响的雨声,“外头下那么大的雨,公子要去哪儿?”

裴季泽沉默片刻,道:“殿下先休息,我去待一会儿,待雨停了,自会离开。”

她缓缓松开手。

他替她掖好被角好出门去。

屋外的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裴季泽站在廊庑下盯着眼前似乎越来越密集的雨幕,满脑子都是屋子里的女子。

正愣神,里头的女子突然“啊呀”一声。

立刻慌了神的男人疾步入了屋子,见她竟坐在地板上,有些茫然无措地望着他。

裴季泽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怎么了?”

“我有些口渴,想要吃水,腿有些疼,一时没站稳,”面色平静的女子看向窗外,“老毛病而已,别担心。”

听得“老毛病”三个字,裴季泽立时想到当初就是因为他,她年纪小小却落得每逢雨雪天气便疼痛难忍的毛病,一时之间整颗心都揪在一块。

他将她抱回到床上,倒了杯水喂给她。

待她吃了水,他在床边坐下,将她的两条腿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替她揉捏着膝盖。

谢柔嘉目不转睛地望着正认真替自己揉腿的男人,缓缓道:“从前,我那死鬼前夫也总这样帮我揉腿,后来他不在了。有好几回夜里腿疼,我梦见他帮我揉腿。可醒来时,总瞧不见人。”

裴季泽忍不住抬起眼睫,对上一双沁着水珠的眼睛,心里一窒,柔声安抚,“睡吧,我会一直守在这儿。”

她听话地应了一声“好”,乖乖闭上眼睛。

也许是因为他在身边的缘故,这一夜谢柔嘉无梦到天亮。

睁开眼睛时,便对上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

他正趴在她床边睡觉。

恰好醒来的男人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便是:“腿还疼吗?”

谢柔嘉摇摇头。

他送了一口气,向她告辞。

她望着他,“公子明日还来瞧我吗?”

裴季泽对上那对眼睛,拒绝的话怎么都没说出口,在她期待的眼神里应了一声“好”。

这一回,她没有再留他,吩咐人将他送出去。

他人一出院子,文鸢一脸激动,“方才那个是驸马吗?”

“连你都认出来,”谢柔嘉弯腰把还在不舍的儿茶抱起来,“他却怎么都不肯承认。”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在就好。

*

裴季泽是个说话算话之人,翌日晌午,他果然出现在都护府。

一入内,就瞧见一身着红裙的女子正坐在水榭抚琴。

抚的正是从前他教她的那支《凤求凰》。

琴音缠绵悱恻,勾人心肠。

裴季泽听得入了神。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到来,她突然乱了琴音。

裴季泽不由地上前,在她身后踞坐下,捉着她细白柔软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直到一曲终了,裴季泽这才惊觉自己几乎将她整个拥入怀中,想要起身,她柔软雪白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背上,“先生抚琴的模样像极我那死鬼前夫。”

“他那时,总想要教会我,可怎么教都教不会。其实,他不知我根本就不喜欢抚琴,”涂了丹蔻的鲜红指尖轻轻拨弄着他洁白的手背,“我不过是借机想要同他待在一块。我喜欢他教我抚琴的模样,每回他向现在教我抚琴,我心里总想——”

说到这儿她停住,回过头来望着他,眼睫轻轻颤动,“我府上缺一琴师,不如公子留再我府上给我抚琴可好?”

他没作声。

半晌,狠心拒绝,“我已习惯一个人。”

“是吗?”她收回手,轻叹,“那真是太遗憾了。”

*

因为谢柔嘉腿疾发作,一连好几日,裴季泽都出现在都护府。

这日,天气有些热。

两人正坐在院子里乘凉,婢女端着一碗用冰块镇好的樱桃过来。

晶莹剔透的冰凉配着鲜艳欲滴的樱桃,叫人胃口大开。

谢柔嘉用银勺拨弄着冒着樱桃,想要将里头的核给挑出来。

平日里这些都是黛黛或是文鸢做的,她弄了几次都不得其法。

一只洁白似玉的大手突然伸到跟前来,从她手里拿过琉璃碗,动作娴熟地用银勺破开红艳艳的樱桃。

谢柔嘉微微倾身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有所察觉的男人喉结滚了一滚,缓缓开口,“可是有不妥?”

“每回瞧见公子,”她伸出手拨弄着他洁白似玉的下颌,眼神无辜又天真,“我就不自觉地想起我那死鬼前夫。”

洁白修长的指骨一顿,裴季泽抬起眼睛看她一眼,恰好对上她清澈如水的眼眸。

“我那死鬼前夫临走前也盼着我同旁人成婚生子,安稳一生。”她用涂了丹蔻的指尖拨弄着他凸起的喉结,“甚至,连成婚的对象,都替我寻好了。”

裴季泽沉默良久,缓缓问道:“那殿下,怎不听他的?”

她并未回答,张嘴含了樱桃入口。

贝齿轻轻一咬,饱满多汁的樱桃瞬间被碾烂,冰凉酸甜的汁液溢满口腔。

他的眸光落在她被樱桃汁液微微染红的唇上,喉结不自觉地滚了一下,忙偏过脸去。

她瞥了一眼他手里冒着丝丝凉气的冰碗,撒娇似地望着他,“我要吃冰。”

他想也不想拒绝,“不行。”

话音刚落,她的手落在他手上,捉着他微凉的手送了一块冰块入口。

明媚的阳光透过绿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她微眯着眼睫,神情惬意地像一只猫。

可很快地,牙齿受不了凉,微微湿了眼睫的女子捂着自己的左脸颊,口齿不清地叫了句“疼”。

他立刻将碗搁到一旁去,宽厚的手掌托起她雪白小巧的下巴,微微蹙眉,语气中透着心疼,“说了不要吃冰,总这么不听话——”说到这儿,住了口,薄唇紧抿着。

谢柔嘉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口中的冰块故意咬得咯吱作响。

他见状,立刻把手递到她嘴边,“吐出来。”

她偏不吐,赌气似的望着他。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颌,轻轻用力,被迫张开嘴巴的女子看着他将自己冰凉的手指探入她口中,用指腹轻轻地磨着她发痛的那颗大牙。

口腔中的樱桃似乎也被捣碎,糜烂不堪,鲜艳的樱桃汁液顺着她嘴角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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