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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18)+番外

谢珩闻言,眼圈蓦地红了,半晌,哑声道:“想嫁便嫁,若是成婚后不高兴,和离便是。他若是敢欺负你,哥哥绝不饶他!”

“好,”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婆娑泪眼,“哥哥怎一人过来,嫂嫂与允儿呢?”

“他们此刻正在宫里陪着母亲,我这就接你回去见他们。”身形高大的男子在她面前蹲下,“来,哥哥背你回家。”

谢柔嘉乖巧地伏倒在他宽阔的背上,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任由眼泪流淌进他的脖颈。

哥哥小时候总说:“阿耶不疼不要紧,哥哥给柔柔做阿耶。”

她想,哥哥,是这世上最好的哥哥。

可她却不是个好妹妹。

这一回她也懂事些,不给阿娘哥哥添麻烦。

直到两人走远,一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自一旁黑暗无光的巷子里出来。

客栈屋檐下亮着的橘黄色灯笼,在他苍白若雪的脸庞投下一抹暖意。

倚靠在门框的葵姐摇着团扇,望着昔日里最风流雅致的美貌郎君,语笑嫣然,“奴家一直以为裴侍从是这个世上最懂女人的男子,没想到也会有不敢见人的时刻。”

他垂下长睫,轻轻地摩挲着雪白腕骨处的紫檀木手串。

半晌,轻声道:“因为裴某心中,也会有怕的人。”

葵姐愣了一下,随即向他福了一福,真诚实意,“妾在这儿提前恭祝裴侍从新婚大喜。”

眉目似雪的男人眼底终于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多谢。”

他这一笑,那对冰凉的含情眸似冰雪融化,眼波流转,风流天成。

葵姐看得一时晃了神。

这样的男人,若是喜欢谁,恐怕那人一辈子都忘不掉。

*

醉得不省人事的谢柔嘉不知自己如何回的宫。

她睁开眼睛时,就瞧见阿娘捉着自己的手,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同她说些什么话。

嫂嫂也坐在床边,拿帕子温柔地替她擦脸。

还有允儿,两年不见,从前那个还不会说话的粉白团子,如今一本正经地向她行礼问好的样子,像极古板的哥哥。

一家子都在。

谢柔嘉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心里的那点子伤被彻底抚平。

“允儿乖,”她阖上眼睫,“待姑姑好好地睡一觉,醒来后就陪你去打马球。”

这一觉似乎睡得很长很长,有人轻轻地在她耳边唤她,“公主,该起了。”

“别吵,”她翻了个身,“我再睡会儿。”

“公主,已经来不及了,驸马就要来迎亲。”

谢柔嘉闻言,猛地睁开眼睛,见黛黛站在床头。

她再定睛一瞧,殿中挂满红绸子,就连卧在床头的儿茶身上也穿了一件红色的小衣裳。

怪热闹喜庆的。

是了,今日是她大婚的日子。

谢柔嘉茫然了好一会儿,总觉得自己不过是因贪酒睡了一觉的功夫,竟过去那么些日子。

侍女们井然有序地服侍她盥洗,然后坐在妆奁镜台前梳妆。

谢柔嘉总觉得自己还没有睡醒,整个人都有些发懵,木木地望着镜中脸上涂得惨白,两腮又点了两块腮红的脸。

怎么都不像是自己。

三岁大的允儿漆黑的眼珠子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姑母今日不高兴?”

谢柔嘉伸手摸摸他白嫩的脸颊,“何以见得?”

谢允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道:“耶耶说,他同阿娘成婚时,阿娘笑得可高兴了。我在这里瞧了姑姑许久,姑姑却不曾笑过。将来等允儿成婚,若是新娘子不高兴,我便不娶她。”

谢柔嘉愣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那我现在笑了。”

他一本正经地颔首,“现在倒像是高兴了。

他不过三岁,举手投足简直与她那个古板的哥哥一个模子刻出来。

谢柔嘉心底越发喜爱他,与他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两姑侄正说得热闹,外头传来一阵说话声,不知有谁高喊了一嗓子,“驸马已经到了”。

不是说他腿伤未愈,不能亲自来迎亲吗?

原本并没有把这场婚礼当回事的谢柔嘉,也不知怎的,心就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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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洞房夜◎

宫苑外十分地热闹,一群男傧相在那儿起哄,催促新妇快快出门去。

屋内一众人哄笑,却并不着急出去,催促新郎作一首催妆诗来。

谢柔嘉脑子里嗡嗡作响,手心里全是汗。

直到有人拿帕子给她擦手,她才回过神来,见一张笑盈盈的漆黑眼睛正望着她,粉白的脸颊旋出两个酒窝来。

正是她的嫂嫂,大胤的太子妃。

她柔声问:“很紧张?”

谢柔嘉想要说不是,可铜镜中的新娘子飞霞满面,将脸上不知刷了几层粉的白色给压了下去。

这时,外头的喧闹声静下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在窗外响起。

“传闻烛下挑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著双眉待画人。”【1】

明明那样讨厌他,可一颗乱糟糟的心却在他的声音里沉静下来。

直到他念完第四首,赵姑姑将一把绣金团扇递给她,道:“公主可以出去了。”

谢柔嘉以扇遮面,在嫂嫂的搀扶下出门,由众人簇拥着去往太极殿。

她接受完朝拜,又听完父母训戒,只听小黄门唱和,“吉时已到,请公主起驾。”

谢柔嘉心中陡然生出万般的不舍来,漆黑的眼眸沁出水光来。

“莫要哭,”皇后拿帕子压了压她的眼角,“待会儿哭花了妆,叫人笑话。”

谢柔嘉又强行将眼泪逼回去,点点头。

她又听到母亲道:“如今我把我的女儿好好地交到驸马手里,驸马要记住那日同我说的话。”

谢柔嘉透过团扇偷偷觑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对上一截洁白似玉的冷硬下颌。

只听他郑重地承诺,“裴季泽定不负所托,一生一世待公主好。”

她心想,他如今为了权势,连做戏都做得这样逼真。

小黄门再次催促出发,谢柔嘉这才朝厌翟车行去。

已经不能再往前送的皇后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泪如雨下。

赵姑姑劝慰,“驸马必定会善待咱们公主。”

皇后哽咽,“但愿如此。”

*

安乐公主出绛,几乎全长安的百姓都出来观礼。

不愧是天子嫡公主,不仅动用皇后车驾,还是皇太子亲自送嫁,是无上的殊荣。

就连道路两旁绿意盎然的槐树,都被沿途插满的火炬烤得焦黄。

只是迎亲仪仗队行至朱雀大街时追更婆婆文柔文来企饿群幺五二 二七五二爸以,一支约有百人的队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在距离迎亲队伍的一射之地停下,横贯在整条朱雀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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