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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17)+番外

无论如何,也去比和亲强!

*

这天夜里,谢柔嘉在文鸢怀里哭到睡着,次日待眼睛消肿以后,便去见皇后。

皇后头疾发作,正卧床休息,见她来,愣了一下,蹙眉,“不是叫你这段日子好好待在庄园里,怎突然回来了?最近宫里没什么事儿,你玩你的就行。”

谢柔嘉打量着才不过短短数日,两鬓之间添了几根白发的母亲,动了动唇,眼泪夺眶而出。

她记得母亲从前最爱美,哪怕与父亲再怎么争吵,都不会放任自己。可如今却为自己,弄成这样。

“好端端哭什么,”皇后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泪珠,“是不是觉得闷得慌?你不是说还想要回朔方,若是想,明日就回去。这一回等玩够了再回来,只一点,这回多带些人去。”

谢柔嘉闻言,心如刀绞。

她将眼泪憋回去,后退两步,伏地叩拜。

皇后被她这一举动吓到,忙上前搀她起来。

谢柔嘉却不肯起。

她哽咽,“女儿对裴季泽旧情难忘,想要与他成婚,还请母亲成全!”

她这十七年来未曾尽过一份孝心,这一回,她不能叫她母亲与兄长落得个废后废黜,不能善终的下场!

作者有话说:

啊,下一章按头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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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婚◎

安乐公主谢柔嘉与太子宾客大婚的消息传遍整个大胤时,整个大胤都炸了锅!

三年前裴季泽在安乐公主的及笄礼拒婚一事至今仍有议论,想不到三年后这对小冤家竟要成婚。

尤其是天子脚下的长安城,此事成了街头巷尾热议浪潮。

人人碰见最先开口的第一句话,从“你吃了吗”变成“你对此事如何看”。

“我看啊,定是裴侍从被安乐公主的真情打动!你想啊,那样一位金枝玉叶,为救裴侍从,竟大冬天的在外头跪了一天一夜。”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安乐公主骄纵跋扈,指不定成婚后怎么利用救命之恩拿捏裴侍从!”

“就是,就是!”

一众人说得兴起,黛黛觑着自家主子的神色,正要冲上前去理论,被谢柔嘉叫住。

黛黛不忿,“这些人当真是可恶!”

谢柔嘉不置可否,“走吧。”

黛黛只好跟上去。

恰巧一支去新娘家送聘礼的队伍打眼前过。

谢柔嘉随意瞥了一眼,只见并不算丰厚的聘礼中有十几坛子酒。

那是女儿出生时当父亲埋下的酒,留待出嫁时拿来待客。

酒的名字极好听,叫女儿红。

正走神,黛黛问:“咱们这是去哪儿?”

谢柔嘉道:“去葵姐酒馆坐坐。”

葵娘子酒馆在平康坊内,主仆二人到葵姐酒馆时已经是宵禁时分,正是坊间正热闹的时刻。

她方在亮堂的大堂站定,一身段丰腴,穿了一件碧色齐胸襦裙的妩媚小娘子摇着团扇迎上前来,向她行了一礼,语笑嫣然,“谢公子好久不曾来。”

正是酒馆的掌柜葵姐。

她今年与谢柔嘉同岁,未婚夫婿战死沙场后便未再许人家,因此,店中那最值钱的便是她那十五坛的女儿红。

谢柔嘉是这里的常客,吃过几回,至今念念不忘。

她今日来,也是奔着这酒来。

待在后头的雅室内坐定,她开门见山,“某家中有一妹妹即将要成婚,只可惜她自幼不得父亲喜爱,出生时没有为她埋下女儿红。我想要同葵姐匀个一两坛子酒,贺她新婚之喜,也算聊以慰籍,也不知葵姐肯不肯?”

葵姐闻言,摇摇头。

谢柔嘉虽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心中仍感失望。

她笑,“是某唐突。”

“并不是奴家小气,若是搁在往日,奴家怎得都要匀出一两坛子来。”

葵姐替她斟酒,“实则是早前有人已经向我讨了那十坛子酒,我如今也只得半坛子。”

谢柔嘉惊讶,“你竟肯卖?”

昔日卫昭曾许以千金,她都不肯卖,只偶尔拿出一些来招待熟客。

葵姐眼底竟然泛起一抹柔意,“他许了奴家想要的东西,莫说是酒,便是命,奴家也肯给。”

谢柔嘉实在好奇究竟是谁,可葵姐却不肯多说,只陪着她饮酒。

谢柔嘉虽爱酒,可酒量却极浅,几杯下肚,白皙的脸颊染上两抹酡红,一对微微上扬的凤眸蒙了一层雾似的。

她见月色极美,踩着棉花似的走出屋子。

屋外是一方池塘,一抹皎洁的月影沉在水中央。

谢柔嘉见对面好似站着一抹玄色的人影,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在他身后墙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谢柔嘉跌跌撞撞地追出门去,脚下一滑,被人搀了一把。

回头一看,是葵姐。

她笑,“谢公子当心。”

谢柔嘉这才察觉,自己只差一步就要跌入池塘内。

她道了句“多谢”,只眼朝对面望去,哪有什么人影,不过是一株开得极盛的梨花罢了。

谢柔嘉望着水中倒映的月影轻笑一声,也不知在笑谁。

葵姐望着她幽幽叹了口气。

谢柔嘉奇怪,“葵姐何以叹气?”

葵姐道:“奴家只是瞧着你们这些痴男怨女愁得慌。”

谢柔嘉道:“难道葵姐不是这三千红尘客中的一员?”

葵姐“咯咯”笑了起来,好一会儿停下,道:“是也不是。”

言罢,朝她举起酒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奴家在此提前恭祝公主大婚之喜。”

谢柔嘉愣了一下,坦然一笑,“多谢。不过我今夜恐怕要在此叨扰一晚。”

葵姐笑,“那奴家这就叫人替谢公子收拾卧房。”

言罢起身告辞。

谢柔嘉坐在栏杆处对月独酌。也不知吃了多少酒,迷迷糊糊地,瞧见一着鸦青色衣衫,配蹀躞玉带,身姿挺拔如松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将一杯茶水递到她嘴边。

俊雅似玉的郎君剑眉紧蹙,“怎醉成这样?”

凤眼迷离的少女就着他的手吃了水后,呆呆地望了他好一会儿,直到确定眼前的男子正是自己两年未见的哥哥谢珩后,扑到他怀里,积了数月的委屈涌上心头,哽咽,“哥哥怎么才回来!裴季泽那个狗东西欺负我!”

两兄妹久别重逢,谢珩却没想到会是在如今这种境况。

两年过去,她还未能从当年所受的情伤走出来。

他轻抚着她冰凉的发丝,深不见底的漆黑凤眸里闪过一抹恨意,“哥哥说过,只要我还活着一日,我的妹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嫁谁便嫁谁,无需为任何事委曲求全!就连他,也不能!”

“是我心甘情愿要嫁,”怀里微微颤粟的少女抽噎,“这十八年来,他头一回管我。哥哥,你不晓得,我心中其实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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