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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143)+番外

原本双眼紧闭的小女孩缓缓地睁开眼,一对漆黑清澈的杏眼一片空洞,无法聚焦。

檀阳先生弯下腰托着她的小脸,仔细瞧了瞧,当即并未说什么,可是面色却一脸凝重。

在场的人明白,此事定然十分棘手。

好在他并未说不能治,只叫人留在庄园内。

只是这么个小孩,又是瞎子,一时不知如何安置。

坐在一旁的谢柔嘉神色淡淡,“我这段时日都会住在庄园里,就叫她与我同住吧。”

裴季泽脱口而出,“柔柔不同我回家?”

暖阳下神情有些慵懒的少女微眯着眼,“我想陪裴叔叔住在庄园里。”

裴季泽还欲说话,她已经起身,向裴温告别后便叫黛黛带着阿暖与服侍她的奶娘一块离去。

裴季泽原本要追上去,被裴温叫住。

他沉着一张脸,“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裴季泽闻言,也不多做停顿,立刻追上去。

他到院子时,谢柔嘉正吩咐人将阿暖安置在隔壁的厢房内。

他上前制止,牵着她入了屋子。

还未坐定,他便道:“柔柔还生我的气?”

谢柔嘉摇头,“是我叫你带她来,自然没有。”

“那为何要留在庄园,”他将她拥入怀中,“年后很忙,庄园离家太远,若是柔柔住在这儿,我们便不能日日相守。”

谢柔嘉道:“裴叔叔身子不好,我想留下来陪他度过最后的日子。”

裴季泽闻言,神色凝重,“柔柔都知道了。”

谢柔嘉颔首。

檀阳先生有一回说漏嘴,说裴温中了剧毒,虽然已经解毒,可是毒素早已渗透血液,若不是他意志力坚定,恐怕早就中毒而亡。

他如今恐怕也就剩下一两个月的时间了。

提及此事,眼圈泛红的少女哽咽,“当替我父亲赎罪也好,无论别的什么都好,我……”说着说着,实在说不下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裴季泽哪里好再勉强她回去。

他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嗓音沙哑,“那我叫人先将阿暖送到别的庄园去。”

“无论你将她藏到何处,也改变不了她存在的事实。”她从他怀里抬起微微湿润的眼睫,“还是说,你怕我欺负她?”

“柔柔想到哪里去!”他捧着她的脸,解释,“我只是不想叫柔柔瞧见她不痛快。我——”

“无妨,”她打断他的话,“左右不过是院子里多一个人而已。”

裴季泽未再说什么,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好似一松手,怀里的女子就不见了。

裴季泽在庄园待到翌日一早才走。

临行前,他叮嘱了奶娘多遍,叫她要小心看着阿暖。

“若是无事,莫要叫她乱跑。”

奶娘自幼照顾阿暖,心里明白公子这是怕阿暖扰到公主,忙不迭应下。

裴季泽又有些不放心地看向谢柔嘉,“我只要一忙完就过来瞧柔柔。”

谢柔嘉神色淡淡应了声“好”。

裴季泽凝望她片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再次道:“谢谢柔柔还愿意原谅我这一回。”

谢柔嘉的眸光掠过院子,不知飞向何处。

她不知自己有无原谅裴季泽,她只是,贪恋他的温暖,想要同他一起过日子。

他又小心询问,“如今已经二月初,开祠堂的事儿?”

元宵节那日,谢柔嘉曾答应他要将自己的名字上族谱。

现下这番处境,她自是不会答应。

“再说吧。”她收回视线,“待裴叔叔好些再打算。”

裴温的身子永远也不会好,她找了这样不高明的借口。

他沉默片刻,道:“我明日可能要去下面的州县巡查政务,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我不在这段时日,柔柔要好好找

裴季泽前脚一走,忍了许久的文鸳终于忍无可忍,“公主怎么把人留下来了?”

谢柔嘉神色淡淡,“既然知晓,总要面对。我不见她,她就不存在了吗?”

她其实也想试试,自己能否接受这样一个小孩存在。

若是不能,那么只要年满一年,她离开便是。

到那时,想来裴季泽也没有借口强留自己。

文鸳闻言,轻叹了一口气,“其实,驸马也是心善,千方百计将她从那种地方救出来,又给她养女儿,到头来,她为破坏驸马与公主的感情,不惜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利用,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的女子!”

谢柔嘉不置可否。

想来正因如此,她才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裴季泽。

文鸳有些好奇,“也不知驸马将她送到哪里去了?那么个祸害,指不定心里藏了多少阴毒的心思!”

*

庄园外。

裴季泽才出院门,锦墨就迎上前来。

面色如霜的美貌郎君冷冷问:“还未有她的消息?”

锦墨颔首,“那帮人出手非常快,显然是有备而来。”

当日,他们一得知表小姐与阿暖离开长安后,几乎在每个关卡处留了人。

谁知严防之下,表小姐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入姑苏城内。

这说明,是有人故意将表小姐送入姑苏来给公子添堵。

这也就罢了,他才按照吩咐将表小姐送到一处庄园,谁知次日一早表小姐就被人劫走了。

整个江南道能做到这些,且不惧怕公子的,大抵也只有岳阳侯。

只是不知岳阳侯究竟意欲何为。

裴季泽摩挲着腕骨重新串好的紫檀木珠串,“派人守在庄园门口,一个陌生人也不许放到庄园里去。还有,着人盯紧岳阳侯。”

锦墨应了声“是”,又听自家公子吩咐,“留意她的信件往来,尤其是跟朔方有关,即刻命人送到我面前来。”

锦墨知晓公子这是怕公主再次偷偷地溜出姑苏。

“若是被公主知晓,恐有不妥,”他迟疑,“公主既然已经接受阿暖小姐,想来心里也原谅公子。”

其实说这话时,他心底也有些发虚。

公主做事,一向出人意表。

“照做就是。”

一脸疲惫的男人轻轻揉捏着眉心。

他说过,要与她做一辈子的夫妻。

这一回,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她去朔方。

锦墨心底不由自主地叹一口气。

当初公子在公主的及笄礼上拒婚,心里就做好公主一辈子不会再原谅自己的准备。

那时公子虽痛苦,可到底没如同现在这般偏执。

便是再想念公主,也只是偷偷去朔方瞧上一眼。

他记得第一年,他陪着公子去朔方。

却瞧见公主与卫公子举止亲密地在一块。

那附近的人都以为他俩是夫妻。

公子当时难过到了极点,在茶楼一直站到天黑。

谁知次日又忍不住去瞧,结果仍是如此。

年年去了不开心,可年年忍不住要去,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只有第三年,公主吃醉了酒。

他趁卫公子不注意,把人给带走了。

那一回,醉酒的公主不知同他说了什么,还赠了一条紫檀木手串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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