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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116)+番外

此话一出,犹如一巴掌搭在在场所有的商户们的脸上。

大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皆将眸光投向的御史大人。

他却看向琴师,温和道:“劳烦琴师再抚一首《凤求凰》。”

那琴师顿了片刻,叮铃如泉水一般的琴音自指尖流泻而出。

琴音缠绵,如天籁一般。

粮商们如坐针毡,却根本无心听琴。

琴抚了一半,像是吃醉了的男人在缠绵的琴音里缓缓开口,“五成。”

此话一出,琴音顿住。

琴师将眸光投向上首,却见端坐在上首的男人以手托腮望向自己,一对含情眸里像是沁了一抹水光,像是在勾引人。

浪荡!

轻浮!

方才还十分缠绵的琴音瞬间切换成《十面埋伏》,肃杀之气瞬间响彻暖阁。

原本就如丧考妣的商户们被那琴音弄得更加慌乱,各个悔不当初。

他们囤粮时本就用了市场价七成的价格,除却损耗,七成已是亏了,更何况是五成!

这个裴御史瞧着翩翩君子一个,怎出手这样狠辣!

莫说商户们,就连郑远与安道和都没料到裴季泽会将价格压得如此之低,心里也跟着忐忑不安。

宴会未开始前,裴季泽并未同他们交底。而他们心里的价格则是低于市场价两成,如今七成,已经大大超出他们心里的预计,却没想到裴御史直接压到五成。

就连一向信任裴季泽的安道和,这回也觉得他这回实在是铤而走险。

宴席内一时无人开口,唯有肃杀的琴音,伴随着萧萧寒风缭绕在夜色里。

在场所有商户当中,尤以赵会长囤得最多。

若是以五成的价格,那么他积攒多年的身价一夜之间不见一半,如何肯甘心,正欲说话,又听裴季泽缓缓道:“若是诸位答应,本官可保证此事既往不咎,从前江南道商会如何,往后亦是如此。”顿了顿,锐利的眸光落在他头上,“江南道商会如此乌烟瘴气,想来,这是赵会长之过。”

这一句表明立场的话,如同一记惊雷砸在赵会长头上。

赵会长腿一软,若不是身旁的随从扶着,险些跌倒在地。

果然是信错岳阳侯!

怪道人人都说他是东宫跟前的第一谋士,不过一句话,就挑拨了他与所有商户的关系。

恐怕今晚就算他不答应,其他商户也会拿着这个价格向对方投诚。

且对方一定会拿他杀鸡儆猴,做给整个江南道商会的人看。

可若是现在答应,那么他还是江南道商会的会长,亏损的钱慢慢赚就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赵会长定了定心神,拱手向裴季泽见了一礼,笑道:“那么就依裴御史所言。”

裴季泽扫了一眼其他人,“其他诸位的意见?”

其他商户忙纷纷起身,“一切以裴御史马首是瞻!”

“如此甚好,”眉目若雪的美貌郎君站起身来,朝众人举杯,“本官替江南道的百姓谢过诸位。”说完这句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道:“时辰不早,本官还要回去服侍公主,就先行告辞。”

言罢,拿着一对如同沁了水光的含情眸瞥了一眼低眉敛目的琴师,不待人相送,大步出了暖阁。

裴御史简直太绝了!

这一招攻心计着实使得好!

直到那抹高大挺拔的墨色背影消失在暖阁内,压抑不住激动的郑远与安道和绷着一张快要笑出声的脸,命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书。

一群人忙着看文书,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琴师起身离去。

今夜不知是不是宴会的缘故,廊庑下挂满红灯笼,照得整条廊庑亮如白昼。

一袭红狐大氅的少女提着曳地的裙裾,顺着红灯笼一路走到廊庑尽头,终于瞧见来时的月门。

她才拐出院门,突然被人拦腰抱住,脸上雪白的面纱掉落,露出一张绝色容颜。

她吓了一跳,随即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裹着淡淡酒香的薄荷气息,,冷笑一声,“怎么,方才裴御史在席间耍足威风,眼下又想要戏弄本宫?”

身后的男人如同小狗一般在她颈窝嗅了嗅,像是向她撒娇一般,“裴季泽今夜为殿下立了大功,殿下可要赏微臣点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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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勾引◎

寒夜沉沉, 冷浸溶溶月。

谢柔嘉望着地上两个拉得极长,像是纠缠在一块的影子,“本宫以为, 如驸马这般高洁的端方君子, 不会邀功。”

“殿下这话不对, ”今夜吃醉酒的男人似乎格外不同,“裴季泽在殿下面前,永远做不了君子。”

谢柔嘉不解,“为何?”

他眸光沉沉低望着她, “因为裴季泽的心里藏了太多私心。”

谢柔嘉被他盯得不自在,偏过脸去,“这些时日驸马为鄂州所作的一切, 本宫皆看在眼里, 明日本宫就会递一份奏疏回长安,为驸马请功。”

话音刚落,墨发上,肩膀上落了些许雪粉的男人缓缓开口, “殿下明知, 微臣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那驸马真是高估本宫, ”她神色淡然, “驸马一向心思深沉, 本宫猜不出, 亦不想猜。”言罢要走。

谁知走了一段距离, 身后的男人却并未跟上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一袭墨狐大氅, 容颜若玉的男人伫立在漫天飞雪里, 一对含情眸里沁入溶溶雪色, 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谢柔嘉问:“不回去?”

他轻轻揉捏着眉心,“头昏眼花,实在走不动。”

谢柔嘉迟疑,“席间不就才吃了两杯酒,怎就醉成这样?”

他垂下眼睫,“微臣酒量不大好。”

谢柔嘉几乎从不曾同他一块吃过酒,且他为人一向克制,也甚少饮酒。

无论如何,他今夜确实立了大功。

谢柔嘉走上前去,拉着他的衣袖。

他这才乖乖地跟她走。

两人才入马车,他将自己的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先睡会儿,待到了再叫我。”

谢柔嘉原本想要推开他,谁知他竟已经睡了过去。

他这些日子为整个江南道的政务宵衣旰食,几乎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谢柔嘉终是没有动手推开他。

两刻钟后,马车终于在柿子巷的“家”门口停下。

谢柔嘉瞥了一眼枕在自己肩头的男人,“到了。”

平日里睡觉一向警觉的男人未动。

谢柔嘉垂睫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瞧了片刻,一时起了玩心,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果然,不消片刻,睡梦中无法呼吸的男人被憋醒,歇落在下眼睑的长睫微微颤动,缓缓低睁开眼睛,见是她,又重新阖上,睡意浓浓,“我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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