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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洗手作羹汤(40)+番外

殷佑微:“???”

“这说明你内心对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可喜,可喜,我家小妹这般懂得分寸,不枉二哥疼你这么多年。”

殷佑微:“……”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殷佑微把他往他房间里一推:“好了好了,二哥你今天酒喝了不少,还是早点睡吧。”

“好,还是三妹心疼我。”殷俊眨着眼笑,“那三妹你也早些休息。”

“知道。”

殷佑微回到自己房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沈樊成啊沈樊成,你真是个大祸水。

-

次日一早,殷俊要去名下的几家铺子里转转。他好些天不在江州,那几家铺子可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殷佑微道:“我也跟你去呀。”

“你去做什么?这大热天的。我就是去敲打敲打那群人而已,也不干什么实际的。”

殷佑微算了算:“月初了,上个月各家商铺的账本应该交了。那不如我帮你在家里核对账本儿吧。”

“这倒好,适合你。”

殷佑微一笑。

辰时末,殷佑微往书桌前一坐,随手翻开一本账本看了起来。

她看得很仔细,心算得却很快,偶尔也去拨一拨手边的算盘,然后勾画一点内容。

大半个时辰过去,她核算完了三本,正在翻第四本,婢女端了一碟绿豆糕进来:“小姐,看久了歇歇吧。”

殷佑微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到一边。

婢女将绿豆糕放到她右手边,退了出去。

“呵——”殷佑微记完一笔,将账本一推,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她扭了扭脖子,然后伸手捻了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

京城的绿豆糕清甜可口,消暑解馋,她一直很喜欢。到了江州还没吃过,这还是她昨天刚吩咐厨房要做的。

她将那块糕细细咀嚼罢,忽然蹙了蹙眉头。

味道似乎和自己以前吃的不太一样,莫非是江州这里的配料不同?尝起来有些奇怪,但也不算不好吃。

她舔了舔牙齿,没放在心上,重新拿了账本核对起来。

午时初,殷佑微看完了最后一本账本,手边的碟子也空了。

她把婢女叫进来,问道:“我二哥回来了没?”

“还没有,不过刚刚让昌平来传了话,说是处理的事情有点多,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殷佑微摸了摸下巴:“这样啊,行吧。昌平走了没?”

“还没有,传完话他说口渴,这会儿应该去厨房讨水喝了。”

“那你把这本账本给他,让他给二哥看下。”

殷佑微将一本单独放置的账本递出去。那账本上的数目有问题,八成是被动了手脚。

婢女应是,退了出去。

殷佑微起身,踱到窗户边上,看到了新放在窗台上的小盆栽。那盆栽绿油油嫩生生,看着就讨喜,她觉得有趣,顺手拿了把小剪刀修剪起来。

忽然,腹中腾起一阵坠胀感,又好像有一股气在体内乱转,拧来拧去的。她痛嘶一声,往墙边一靠,剪刀也重重掉在地上。她咬了咬唇,忍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只得强撑着奔出了屋子。

……

她更衣回来,额头上尽是虚汗。

尽管腹内已是空空,但仍挡不住那一阵又一阵的绞痛感。

几个婢女慌忙过来扶她:“小姐怎么了?”

殷佑微咬牙道:“怕是吃坏了东西。”

婢女们将她送回了卧房休息,又急急忙忙让小厮出去抓药。

一出大门就碰到了沈樊成。

沈樊成看着飞奔出去的小厮,一脸莫名地进了殷宅,拉了一个人问:“你家少爷小姐呢?”

“哦,是沈少侠啊。我家少爷出去了还没回来,小姐她……小姐她不舒服歇着,少侠请回吧。”

沈樊成眉头一皱:“不舒服?有什么不舒服的?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那下人摸不准他和殷家兄妹的关系究竟熟稔到了何种程度,只好模模糊糊地说:“就是不太舒服,现在也不方便见客,刚才已经有人出去给小姐抓药了。”

难怪刚才那人跑那么快,原来是赶着抓药。他又问面前的人:“你家少爷晓得么?”

“小姐说少爷在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不要去打扰少爷了。”

“去问问你家小姐,愿不愿意见我。”

下人探究地多看了他一眼,道:“那少侠在这里稍等。”

沈樊成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

阳光正盛,蝉鸣不休,躁得人心烦。他在原地转悠了几圈,低头看见自己矮矮的影子,忽而心头升起一丝茫然来: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焦躁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下人就回来了:“小姐说她现在不方便见沈少侠,不过请沈少侠不必太担忧。”

沈樊成眉头又皱紧了一分,低声喃喃:“不愿意见我么。”

“少侠请回吧。”

沈樊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追问道:“她是生病了吗?”

下人回忆了一下殷佑微的表情,又琢磨了一下沈樊成的问话,觉得沈少侠必然不能以殷家兄妹的寻常朋友待之,便斟酌答道:“恐怕是吃坏了肚子。”

“吃坏了肚子?你家小姐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吧,吃的都是自家厨房的。”

沈樊成目光飘了飘,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们多照顾着你家小姐。”

那是,我们家的小姐我们不照顾谁照顾。下人腹诽着。

沈樊成刚要抬脚,忽而又转头问道:“你家少爷现在在哪里?”

下人挠了挠头:“唔,按时间来看,要么在荣真堂,要么在平阳记吧。”

“多谢。”沈樊成点了点头,出了门去。

虽然他很想跑到厨房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出了问题,可这终究是人家的地盘,他不好太过随便,只能先找到殷俊了。

荣真堂、平阳记?这都是什么鬼地方,就不能起一点通俗易懂的类似殷记布庄这种名字么。

沈樊成一路找去荣真堂,是一家卖绸缎的店,没见到殷俊,对方说殷少爷去平阳记了。沈樊成只好又跑去平阳记问人,平阳记的掌柜说殷少爷检查完铺子里的金银玉器后就提早走了,好像是许芳斋那里出了点事情。

沈樊成真的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大热天的你跑什么跑!跑什么跑!你家妹子都吃坏肚子见不了人了你还在商铺里转悠!

沈樊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终于踏进了许芳斋的大门。

这是一家卖香料的店,整个店里都漂浮着一股各色香气混合后的淡淡馥郁气息。

他环视一圈,装潢倒是很典雅精致,就是店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试着喊了一声:“有人吗?”

无人应答。

“有人吗?”他往前走了几步,提高声音。

柜台后的帘子被掀起,一个人钻了出来:“不好意思啊,本店今日暂时不接——咦,沈少侠。”

沈樊成定睛一看,这不是殷俊身边的小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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