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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洗手作羹汤(37)+番外

殷佑微默默把钱袋子搁回了桌上,半晌道:“还是要给你钱的,我答应了你的,而且我二哥也想见你。”

沈樊成吓了一跳:“他知道我?”

殷佑微把对殷俊的那套说辞给沈樊成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我二哥人挺好的,而且现在也知道你就是那位大侠了,他想和你结交一下,你就不要推辞了吧。”

沈樊成抓了抓头:“这不好吧?万一谎言戳破了……”

“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啊。”

“我毕竟是个跑江湖的,有仇的不少,你二哥就是个纯做生意的,也不走黑道,万一因为我染上什么……”

殷佑微眼中露出一丝颓然:“那你就是不想和我们接触。”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沈樊成茫然地挠了挠下巴,“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殷佑微丧气道:“你今天找我来到底要干吗?”

“啊?不干吗啊。我就是把飞花手的事情和你说一下嘛。”

“那你说完了。”

“哦,对。那我走了。”沈樊成起身。

殷佑微瞪着他:“你……”

“嗯?”他捞起祸水剑,回头望她。

殷佑微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她觉得胸口发闷,有一股火气在乱窜,可她知道这是自己的毛病,不能迁怒到面前这个人身上。

这个人好像很聪明,又好像很傻。

……似乎她更傻一点。

沈樊成瞧着她阴晴莫测的脸,犹豫问道:“还有事吗?”

“没、没有了。”

“那我就走了啊,你也快回去睡觉吧。”他笑了笑,“要我帮你把灯吹了吗?”

“不用不用!”她急忙道。

“啊?你不是要睡了吗?亮着烛火不会睡不着吗?”

殷佑微嘴角抽了抽,道:“我,我等会儿自己吹。”

沈樊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你该不会是害怕吧?”

殷佑微被戳中心思,低下了头。

沈樊成叹了口气:“也怪我没有做好,让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忘了吧。”顿了顿,又道,“你真的很害怕吗?”

殷佑微踌躇了一下,点了点头。

沈樊成道:“那你睡吧,我在窗沿外头待着。你想着我就在附近,就不会怕了。”

殷佑微愣愣地看着他:“你,你不用睡觉吗?”

“没事啊,我可以明天白天补觉。”

殷佑微咬了咬嘴唇。她很想说那你还是进来吧,但她不能说出口。

沈樊成想了想,又说:“这客栈好像就两层楼是吧,那你顶上刚好是屋顶,那我可以睡屋顶呀。”

殷佑微:“……”

“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吧?”

殷佑微睫毛颤了颤,说:“睡屋顶不好,你还是要找张床……”

“哎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和你们小姑娘不一样。”

殷佑微内心动摇,然而很快情感战胜了理智:“那我给你抹一点驱蚊虫的药膏,这样就不会被咬了。”

沈樊成看她取了个小圆盒子出来,里头是白色的膏状物体,有一股药草的味道。

殷佑微用食指挑了一块膏体出来,点在他的手背和脖颈处,均匀推开。

他啧啧叹道:“讲究人。”他光顾着新奇,没注意到殷佑微嫣红的脸。

殷佑微抹完,盖好盖子,将微凉的指尖悄悄收进袖子里去。

沈樊成道:“行,那我上去了啊。有我在,你没什么好怕的,莫说是人,就算是妖魔鬼怪我也能打跑。”

殷佑微低着头:“油嘴滑舌。”

沈樊成打开窗子翻了出去,殷佑微跟过去,抬头看了看,只能看到一排屋檐。

“沈樊成?”

“我在。快睡吧。”

殷佑微轻轻喟叹了一声,又忍不住微笑起来,关上了窗子。她解下外衣回到床上,吹熄了蜡烛。

她闭上眼,这一回,她没有看到鲜血与鬼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lanzzzing、网瘾少年叶不修的营养液~

☆、心思

那晚之后,沈樊成又一次消失了。

是的,殷佑微踏踏实实一觉醒来,再也没见着沈樊成的影子。

殷佑微:“?!”

殷佑微很生气。

她明示暗示了那么多次,他就算不想留,也给个明确的答复,再正式地告别一下啊,现在这样凭空消失几个意思?

沈樊成,你们江湖人,真的很讨厌!

殷佑微想,就算他再次出现在面前,她也再不要理他了。

殷俊帮着孟府的管事把孟家姐妹的丧事操办了。他心情沉重,郁郁不乐,殷佑微开解了几天,才终于见他眼下阴影轻了点。

丧事结束后两天,孟家的亲戚来了。

他们对着坟头哭了一场,然后接了孟府的生意。

殷俊和殷佑微对他们这种捡便宜的行为心情复杂,但自己还未和孟红芙正式定亲,终究是外人,官府都判了,他们自然也说不上话。

殷俊摇头叹息:“可惜。可叹。”也不知说得是孟家姐妹,还是殷孟两家的生意。

殷俊和殷佑微坐上了回江州的马车。

途中殷佑微频频掀了窗口的帘子往后看,殷俊问她:“你看什么?”

“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

殷俊道:“真的假的,我们是良民,有什么好跟踪的。”他也掀了帘子往后瞧,“许是走官道的人有很多吧,大家都同路,没什么跟踪不跟踪的。你不要乱想。”

殷佑微扁了扁嘴。

殷俊打开折扇扇了会儿风,忽然问道:“哎对了,之前那个大侠去哪了?我一直忘了问。”

殷佑微心下一紧:“我也不知道。”

“他和那个黑衣人什么关系啊?”

“哦,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肯定是抓坏人啦。”

殷俊看了她一会儿,没再接话。良久,一声长叹:“还是没有同他结交到啊。”

马车辘辘而行,一路平安驶回了江州城。

与此同时的不远处,几块巨大山石之后。

沈樊成长剑一划,亘在刀烈春面前。刀烈春眉眼肃冷,手腕一翻,长刀顺着剑锋劈下,发出刺耳鸣音。

沈樊成剑尖一闪,道:“我跟你多时了,你为何要跟踪他兄妹二人?”

刀烈春刀光一落,回:“关你何事。”

“为何不关我事。”沈樊成一个旋身,长剑刺得愈发厉害,“你一向跟踪的是我,为什么这次换了他们?”

刀烈春没有回答,只是拧着眉,不断避开他的锋芒,又频频落刀。

“你喜欢的不是我吗?”

刀烈春:“……”

这话不是寻常人能问得出口的,偏偏沈樊成脸皮又厚。

刀烈春冷冷看着他:“是啊。”

沈樊成剑锋抵着她的刀刃,道:“你莫非是看我跟她走得近,才动了心思?”

刀烈春眼中厉色乍起,仰身收刀,脚底一滑,反手抡去一刀。

沈樊成薄唇紧抿,身形愈动愈快,手中的剑势也是愈来愈凌厉。

刀烈春见他逼得紧,一咬牙撤了身子,长刀虚虚一劈又收了势,踩着秃岩飞快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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