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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承欢(88)+番外

项竹说的含蓄,但是吴瑕听明白了,含笑应下:“小事,今日得空,我便跟她说。”

项竹行礼谢道:“多谢弟妹。”

吴瑕和项竹回到房中,一进屋,沈欢便向往常一般跑上前去牵项竹的手,可她还未碰到,项竹却佯装整理袖口,不着痕迹的躲过。

沈欢手握了个空,看向项竹的小脸,微微愣住。

项竹转而对萧朗玉道:“该去招呼宾客了。”

萧朗玉闻言,赶紧端起茶杯猛喝一口,站起身:“走吧。”

项竹看向沈欢,叮嘱道:“你和瑕婶子好好呆着,别乱跑,知道吗?”

沈欢点点头,心情还是不大好。目送项竹和萧朗玉离开,吴瑕牵起沈欢的手:“走,去我屋里。”

沈欢满怀心事的跟着吴瑕进了屋,在贵妃榻一侧坐下,吴瑕泡上牡丹花茶,递给沈欢,笑着对她说道:“欢儿,婶子有事跟你说。”

沈欢看向吴瑕:“嗯?”

吴瑕顺顺话,开口说道:“如今你不小了,要晓得男女之别。你和你义父之间,没有血缘,即便你们关系清白,可若是太亲近,也难免落人闲话,以后,对你和义父的姻缘,都不好。”

沈欢这才恍然惊觉,确实是到了该避嫌的时候。原来,刚才义父叫瑕婶子出去,是说这事。难怪他刚才躲着她。

沈欢看着吴瑕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握在手里,担在膝盖上,心里头万分不快。

还没吃几年豆腐呢,就该避嫌了。而且这几年,她也没吃着啥,都是些豆腐渣,牵牵手,骗个抱抱,偶尔得项竹亲亲额头,再就是一起睡过几回,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以后可好,连手都没得牵了,哎……

吴瑕看看沈欢神色,觉出她不大高兴,疑惑道:“可是婶子说错话了?”

沈欢忙摇头:“没有!婶子说的很对。只是……”

“只是什么?”吴瑕接着问道。

沈欢将杯子放回桌上,看着自己脚尖,嘟囔道:“只是,我不想疏远义父。”

吴瑕无奈的笑笑:“傻丫头,你都大了,再这么和你义父亲近,以后不嫁人了?”

沈欢顺口接道:“我只想一直在义父身边。最好是,他不娶亲,我也不嫁人。”

“什么?”吴瑕闻言愣住,她从沈欢的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吃惊的看向沈欢,万分难以置信的探问道:“欢儿,你莫不是……”

沈欢知道吴瑕猜到了,前后两世,算起来她也就吴瑕这么一个能说话的女眷,萧叔父虽然知道她的事,可他毕竟是男的,女孩子的小心思,如何能跟他说呢?

见沈欢没有否认,吴瑕更是吃惊,脱口道:“他可是你义父啊。”

沈欢微微别过身子,反驳道:“那又有何?当初他收我的时候,我既没有对他三拜九叩,也没有上香告祖宗,我的名字更是没有入项家族谱,礼不成,算什么义父啊?”

吴瑕当真是被沈欢这番话惊着了,真是没有想到,沈欢居然会喜欢项三爷。

吴瑕看看沈欢,心头有些为她担忧。项三爷如今守孝,三年内,自是不会谈婚论嫁的,可是三年后,以三爷的岁数,怎么也该成家了。到时候,沈欢岂非会很伤心?

而且,她这些年冷眼瞧着,项三爷对沈欢,当真是如女儿般疼爱,他如何能接受和自己的义女之间有男女之情?

就算三爷知晓了沈欢对他的情义,未必就能接受,沈欢年纪小,单纯,论想法,论阅历,未必能入得了项三爷的眼,以他的年纪和经历,更需要一个成熟,且有见识的夫人。

想到此,吴瑕半规劝般的问道:“他可是大你十三岁,等你成年,他已年至而立。他五十岁的时候,你才三十七,这般差距,要如何在一起?”

沈欢笑笑:“这些我早都想过了。瑕婶子,我不在乎的。”

吴瑕闻言,微微叹气,沈欢正在兴头上,怕是不听劝的。当初她喜欢萧朗玉,不也是九头牛拉不回来嘛?

或许,沈欢对项三爷,只是仰止依赖,而她又年纪小,自己辨不清。像三爷那般人物,人长的俊逸,又有本事,小姑娘家家崇拜是很平常的事,兴许等她长大了,遇到年纪相仿的人,便自己就能想明白。

想到此,吴瑕不再多言,拉着沈欢的手,开始给她讲女孩子成长过程中会发生的事,比如,胸口有硬块,那是正常的,不必怕,还有以后会来月信,来了可能会腰酸腹痛等,告诉她该怎么应对,并且叮嘱她,以后万不可贪嘴吃凉。

吴瑕一件件的说着,沈欢笑着听着,其实,这些她都懂。

前世还闹出过笑话,她来月信只会腰酸不会腹痛,而且只有三天。头回来月信时,因为肚子不痛,所以自己也不知道,那日正好跟项竹外出,坐在马车里,不知何时压了他的衣摆,结果沾了他一身,害得她躲了项竹好几日,羞得不好意思见他。

回忆起前世,沈欢嘴角挂上浅而甜蜜的笑意,将鬓边的碎发别去耳后。她听着吴瑕细细的跟她说,心里颇为感激,身边没有女眷,这些事,也只有吴瑕,才会跟她讲。

今日说了许多话,又分享了秘密,一日下来,沈欢和吴瑕,又亲密不少。吴瑕也愈发喜欢沈欢,她虽只有十一岁,可是说话待人,跟她一点儿没有代沟,交流起来毫不费力。

到了晚间,吃过饭,项竹将许安取来的换洗衣物交给沈欢,对她说道:“今晚你自己睡,酒楼有事,我去酒楼休息,明日我早点过来,陪你吃早饭。”

昨晚是临时安排,没有法子,以后,万不能再跟欢儿睡在一起,他是男子倒还无事,欢儿姑娘家家,传出去可怎么好?

沈欢知道,他是故意找借口避开,心里虽然失落,但她也知晓,如今确实不能再玩儿小孩子那套了,尤其是他还特意找了吴瑕跟她说,她就更不好再装不懂事。

沈欢心内微叹,接过包袱,黑丢丢的大眼睛看向他:“那义父,这么晚,你出去记得做马车,当心些。早饭也不是非要陪我吃,你别熬了瞌睡,睡醒过来就是,不必特意早起。”

项竹闻言,心头流过一丝暖意,习惯性的伸手,想去摸沈欢鬓发。可手才微微抬起一点,他便反应过来,以后须得避嫌。于是,衣袖下,他修长的手,复又垂下。

俩人在房门外相对而立,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他抿唇对沈欢笑笑:“你早点睡,夜里凉,别蹬被子。”

沈欢笑着应下,走进房里,将门关上。

屋里亮起烛火,项竹立在窗外,隐在黑暗里。他望着屋里暖黄色的光线,忽然就有些向往屋里的温暖与明亮。

项竹微微垂眸,暗自嘲笑自己,欢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无所顾忌的陪着他,欢儿还没觉得什么呢,他自己倒先舍不得起来,若是以后她嫁人了,那他以后的日子,该是多么的无趣?

不想还好,一想,项竹愈发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微微皱眉,然后转身踏进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