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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承欢(35)+番外

漫长无边的黑暗里,泪水从沈欢紧闭的双眸中,颗颗滚落,打湿了她长长的睫毛和鬓边的头发。

“不要,义父,不要,求你不要……”

沈欢在梦中,站在人群里,哭着求他不要,可是他却听不到,所有人都听不到,他们继续着成婚的礼节,只当她不存在!沈欢的心更痛,呼声更急……

“义父,求你不要,不要离开欢儿,求你不要……”

耳室里小姑娘的哭喊声,将项竹从睡梦中惊起,听得里面情况不对,他赶忙拉开被子,掌灯去看。

他着急的走进屋,将灯放在一旁,剑眉微蹙,忙去看沈欢:“欢儿,你怎么了?”

小姑娘没反应,只是不断呼喊“义父不要,求你不要”,声音时高时低!

但见她双眼紧闭,满脸泪水,枕头都湿了一片,项竹这才反应过来,小姑娘这是做噩梦了。

忙在她塌边坐下,轻抚她的额头,唤她:“欢儿!醒醒!欢儿!”

沈欢逐渐从梦中转醒过来,人虽已醒,神魂尚在梦中,心痛的感觉仍然清晰的留在心间,像有万蚁,一点点的蚕食着她的心。

她泪眼朦胧,望着眼前神色担忧的项竹,缓缓开口:“义父……是你吗?”

项竹忙道:“是我!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欢猛地坐起,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颈,熟悉的松木香和他的体热,让她逐渐回到现实中,安定下来。有时候,她真的怕,怕现在的重生才是一场梦,梦醒后,她又会回到那个那个没有他的项府!

沈欢低声啜泣,良久,方才他耳边轻声道:“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原是如此,她失去过一次家庭,如今害怕也是正常!他的手摸到沈欢后背的中衣,衣服潮湿一片,可见方才梦中,小姑娘有多怕!

项竹失笑,抱着小姑娘,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我怎么会不要你?别怕,那只是个梦。”

真的只是个梦吗?想起高姝画,沈欢依旧害怕,她真的好怕前世的场景再次出现。

不成,她一定要问问义父对高姝画的态度。

想着,沈欢从项竹怀里起来,望着昏黄的灯火下,他俊逸的脸庞:“义父,我问你件事,你要认真答我,不可以哄我,不可以敷衍我,好不好?”

项竹不由失笑,这么小年纪,能有什么正经事?于是笑着应下:“好,你问!”

第25章 25

沈欢望着他漆黑的双眸, 仿佛要从里面读出答案:“义父,今日那个姑姑似乎喜欢你, 你会不会娶她?”

项竹蹙眉不解:“哪个姑姑?”

“就是咱们刚出修竹院遇到的那个。”沈欢紧紧望着他的。

“哦……你说她啊, 见过几次, 但是没什么印象, 我为什么要娶她?”说到此,项竹唇角隐有笑意:“还有……你这么小, 知道什么喜不喜欢的?”

沈欢微微垂眸,长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我看的出来啊, 那个姑姑看你的眼神不一样。而且……我方才梦到你娶了她, 她嫌我碍事,然后你就不要我了。”

小姑娘就是因为这个才做噩梦的?项竹笑,那个姑娘,他连叫什么都没记住, 娶什么娶啊?

而且,父亲胞弟那边的亲戚, 他委实没什么好感, 他这位小叔,父亲袭爵出府前,没少奚落他庶子的身份。想到此,便对小姑娘说道:“别想这些事情,我娶谁都不会不要你,且义父这几年大抵都不会成亲,你放心便是。”

沈欢闻言, 心头更是黯然,你娶了谁都是将我往外推。好在,至少确定了一点,现在的项竹,对高姝画不仅没有感情,且根本没有留意。也不知以后会怎样,反正,她以后要时刻注意高姝画,不给她接近义父的机会。

思及此,沈欢点点头:“我知道了……”

项竹笑着点头:“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项竹看着沈欢躺下,给她掖好被角,掌灯离去。

第二日一早,沈欢被院外扫地的‘沙沙’声吵醒,她起床,推开窗户,但见玲珑和青黛,正在院中洒扫。看到这两个人,沈欢不由撇嘴,不知前世这俩婢子是何时下的手,看来要早做准备。

梳洗过后,项竹喊了沈欢一起吃早饭,饭间,沈欢问项竹:“义父,你的酒楼是自己买下来的还是租的?”

“起先是租用,后来买下来了,怎么了?”项竹随口答道。

“那是有官府的地契吗?”

小姑娘怎么问起这了?项竹不解的点点头。沈欢扬起一个笑脸:“义父,能不能给我看看,我想跟你学学,等我学会了,就能帮你,你就不用太辛苦啦。”

项竹笑,他倒不指望小姑娘能帮他,但是她若有兴趣,反方面面多了解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便应下了,他夹了一筷子切好的腌黄瓜放进沈欢面前的粥碗里:“嗯,你先吃饭,吃饱了带你去看。”

沈欢也夹了一筷子菜给他:“嗯,义父你也吃。”项竹含笑吃下。

吃过饭,项竹领着沈欢去了书房,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带锁的鸡翅木匣子。

他在书桌前坐下,将沈欢抱在腿上,从里面拿出一摞厚厚的账簿:“这是历年的账目明细。”

他将账簿放在一旁,从匣子最底层,取出一张盖着官印的地契:“这是云水楼的地契。这个是官印。”

沈欢从他手里接过:“义父,这个官印是画上去的吗?”

项竹失笑:“不是,是官府盖上去。这个没法儿画。”

沈欢佯装不服气,嘟嘴道:“我可以画的。不信我画给你看。”

说着,不等项竹反应,沈欢自己按地契大小撕了纸,往砚台里加了水,拿毛笔沾了,递给项竹:“义父,你将地契写下来,我来画印。”其实她自己也可以写,但是碍于年纪,字写的好看,怕会惹项竹疑心。

项竹望着小姑娘,满脸的不解:“画这做什么?”

沈欢赶忙撒娇道:“不嘛……我就想画,义父你就让我画吧。”

最听不得小姑娘撒娇,这般软糯的声音,再加上这双明亮的大眼睛,想拒绝都难。

项竹无奈笑叹,从沈欢小手中接过笔,照着一旁的地契,在纸上模仿写下,一笔一划,仿的认真。

沈欢坐在他怀里,抬头望着他认真书写的侧脸,心中微有黯然,你可能觉得我难缠,可是这一世,我要保护好你,就像你护着我一样!

半晌后,项竹放下笔,沈欢两手趴在桌面上,小嘴凑过去,小心的吹着纸上的墨迹。

吹干墨迹后,沈欢研了朱砂,换了只羊毛笔,照着地契上的印,开始细细的画,她故意将印外围画小了一圈,以便日后分辨真假。

画完后,项竹拿起沈欢画的地契,和真的对比,不由赞道:“还别说,挺能以假乱真的,画画是谁教你的?”

沈欢望向窗外翠竹:“一个对我很重要的长辈。”

项竹笑问:“是之前教你文章的那位吗?看来,他对你很好,他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