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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春染绣榻(72)

贺兰春已被他厮磨的动了忄青,身上酥麻入骨,心里怦怦直跳,只是到底尚有理智,便伸手揽上他的脖颈,眼中波光流转,轻轻的瞄向了后面供人小歇的后室,轻咬红唇,娇媚一笑:“圣人抱我过去。”

她话音刚落,季卿便撑起身子,长臂一展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朝着后室而去。

☆、第65章 第 65 章

似水流年,时间转瞬即逝,又迎来了阳春三月。

贺兰春近来嗜睡,好在魏氏因魏王叛逃乌氏之故并未拿捏起皇后的架子,无需宫中嫔妃日日去清宁宫请安,倒叫她日子过的如在王府时无二。

因贺兰春近来总是嗜睡,徐妈妈不免忧心,便与贺兰春道:“娘娘还是召太医来瞧瞧的好。”

贺兰春轻抚着依旧平坦的小腹,红唇勾出淡淡的笑:“妈妈不必为我担心,在等几日召太医来瞧也不迟。”

徐妈妈目光落在贺兰春轻抚小腹的那只手上,眼底浮现迷惑之色,紧接着涌上一层狂喜:“娘娘可是有孕了?”

贺兰春竖起一指贴在唇上,身子懒懒的往后一靠,笑道:“未到日子也不知是不是空欢喜一场。”

徐妈妈双手合十不住的叨念着,过了一会道:“必是准的,圣人自临幸后宫以来可未曾去过旁的宫里,娘娘沐浴圣恩良久,也该有孕才是。”她说完,她细细的数着上一次贺兰春来月信的日子,越发的肯定道:“娘娘这个月月信已经推迟了五日,定是有了身孕,您该叫徐医女来瞧瞧才是,平日里吃食更该谨慎才好。”

贺兰春笑道:“妈妈糊涂,叫了徐医女来可不闹的圣人都知晓了。”

徐妈妈想着季卿对贺兰春的在意,唇边溢出了笑来:“这样的大喜事娘娘又何必要瞒着圣人。”

贺兰春轻轻摇了摇头,道:“非是瞒着他,不过是想在过几日有了准信后在叫他知晓。”

“娘娘可是想借由这件事使得夫人来京?”徐妈妈轻声问道,自认为猜对了贺兰春的心思。

贺兰春红唇翘了下:“却也不单单只为这一桩事。”她见徐妈妈面露不解之色,轻声与她道:“进来太后一直召甄家母女进宫说话,打的什么主意妈妈还不知吗?”

徐妈妈冷笑道:“不过是不知廉耻罢了,圣人若真有心当初在兖洲便纳了她进府,又何至于等到今日。”她说完,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解的道:“按说李昭仪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两人原在王府时也很是亲近,为何进了宫反倒生分了。”

贺兰春哼笑一声,道:“还不全是大皇子之故,太后有心将大皇子抱在膝下抚养,可李氏又怎肯让母子情分因此薄淡了去,如今太后优待甄五娘也不过是想借腹生子罢了。”

徐妈妈闻言便道:“那若是甄五娘不得入宫,太后再知您有孕,可会将您所生小皇子抱到她膝下。”

贺兰春立时冷笑:“她敢。”她手在腹上轻轻的摩挲着,神色轻蔑,冷声道:“她连大皇子都未能抱养到膝下,可见圣人是想让她老人家颐养天年的。”

说道大皇子,徐妈妈想起了近来宫里的传言,忙道:“娘娘,近来传言朝中不少大臣上书请圣人立太子以安民心。”

贺兰春眸光闪了闪,不以为然的道:“圣人才多大年岁,何至于这般心急册立太子,他们不过是做无用之功罢了。”

“就怕圣人为了安百官的心当真立大皇子为储。”徐妈妈不无忧心的道。

贺兰春却是不疾不徐的断言道:“不会,圣人性子执拗,百官如此行事只会招他厌烦,他断然不会妥协。”

徐妈妈知贺兰春从来不放无稽之言,便露出了笑意,道:“还是娘娘知圣人的心思。”

“知他的心思吗?”贺兰春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四月初的时候,贺兰春的月信也未曾至,不用她说,徐妈妈也敢断定她是有了身孕,她毕竟过来人,从贺兰春喜酸食到嗜睡上已敢断定她是身怀有孕。

“娘娘,您如今不适宜去太后举办的花宴。”徐妈妈见贺兰春对镜自览,心思好似全然在装扮自己上,眼中不由染上了忧色。

贺兰春回头一笑:“妈妈错了,今日我若不现身,可是失了一场好戏。”她抬手招了灵桂近前,道:“我今日与你说的话可还记得?”

灵桂轻轻点头:“娘娘只管放心,奴婢必然办的妥当。”

贺兰春闻言微微一笑,手搭在了她的腕上,慢悠悠的起了身,道:“太后娘娘的花宴可不能迟到,否则就失了礼数。”

贺兰春到麟德殿时除了皇后魏氏外,宫中嫔妃与朝中重臣的夫人已全部入席,瞧见她来自是忙起身问安,便连李氏都不情不愿的福身见礼,贺兰春微微颔首,叫了起,又柔身一福,与李太后请了安。

李太后每每瞧见贺兰春便想起祸国妖妃来,美人她亦不曾少见,便是她那好侄女李氏亦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可这贺兰春美得太过妖冶,活脱脱就是狐狸精转世,否则依景略冷淡的性子也不会独独只宠幸她一人。

“起来吧!”李太后淡声说道,倒未曾为难贺兰春,她亦知如今她给出的那点子难堪对于贺兰春来说已是不痛不痒,她又何苦自讨没趣。

“臣女见过皇贵妃,给娘娘请安。”甄五娘站在李太后身侧轻轻一福。

贺兰春倒好似才瞧见她一般,轻轻扬了扬描绘的似要斜飞入鬓的长眉,淡淡一笑:“原来是甄家五娘子。”她眸光漫不经心的从甄五娘身上扫过,红唇翘了下,之后便坐在了李太后的下首,道:“听说五娘子煮的一手好茶,不知今日本宫有没有这个口服一品。”

“娘娘谬赞了,臣女不敢在您面前献丑。”甄五娘自吃过那场大亏以后就不敢小瞧贺兰春,当即自谦道。

李氏嗤笑一声:“不敢在娘娘面前献丑却敢在太后娘娘面前献媚?”

甄五娘面色微微一变,低声道:“因曾听闻娘娘极善茶艺,这才不敢献丑。”

“听闻?”贺兰春轻挑眉梢:“这传言果真是信不得的,本宫竟不知自己何时善茶艺了。”她掩唇娇笑着,又道:“怎未见皇后娘娘?”

这宫里嫔妃并不多,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只是白氏等人身份低微,不敢贸然回了贺兰春的话,只有李氏讥讽道:“许是又犯了心病。”

她话音刚落,那厢就内侍尖着嗓子,拖长了尾音道:“皇后娘娘到。”

说起来贺兰春已有日子未曾见到魏氏,见她远远而来,身着青色对襟大袖衫,那华裳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她虽是上妆,却也难掩憔悴之色,贺兰春立时想到了叛逃乌氏的魏王,朝中近来已在商讨讨伐魏王之事,欲要派戴裕率军出京,想来魏氏也有耳闻,这才日渐憔悴。

“再说什么呢!这般热闹?”众人问过安后,魏氏淡声问道。

李氏掩口笑道:“正说到皇后娘娘您呢!见您迟迟未到,皇贵妃便问上了一句,臣妾还以为您心病又犯了,今日这花宴许是不能到场呢!”

她话一出口,顿时周围噤若寒蝉,哪怕已闻得皇后娘娘并不得圣人喜爱,众人却也不曾料到李昭仪竟这般明目张胆的出言讥讽。

魏氏脸色隐隐一沉,下一瞬又面色如常,道:“李昭仪倒是对本宫关怀备至,竟连本宫近来犯了旧疾都一清二楚。”

李氏笑道:“这宫中上下又有哪个对您的病情不关怀呢!”她说着,看向了贺兰春,道:“娘娘觉得臣妾说的可对?”

贺兰春知李氏进来因立太子的呼声甚高颇有些得意忘形,此时见她竟连要把自己牵扯进她与魏氏之争中,便淡淡一笑,漫不经心的道:“李昭仪既这般关怀皇后娘娘,实叫我心有所感,不若禀了圣人,允你为皇后娘娘祈福余月,也全了你对皇后娘娘的敬爱之心。”

敢这般明目张胆用季卿来压人的宫中唯有贺兰春一人,众人虽心中嫉恨,却也无可奈何,睡叫贺兰春容貌手段皆为上层,勾得圣人那双眼离不得她的身,但凡在后宫安置也只宠幸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