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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花雕(27)+番外

“花雕仔!”忽然一个巴掌从背後拍过来,狠狠地拍在了我肩膀上──啊!吓死我了!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冤大头他弟弟──完了完了糟糕了这下又该扣薪水了……

还好,不是他,不过也只是‘还好’而已。就某种意义来说,其实更糟糕。

是月老。

所以我第二个反应就是直接从天桥上跳下去,不过没有成功,月老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脖领子……“花雕仔!你休想逃!”

惨了,如果我现在发誓说以後再也不吃冰淇淋了,不晓得还来得及把月老换回袁思归不?

“我吩咐你的事情,到底办得怎麽样了?”臭老头吹胡子瞪眼。

“啊,那个……”我低声下气小声打商量,“您老人家是不是换身衣服?您这身打扮很容易引起围观呐。”

“放心,没人看得到我,我是神仙!”

知道你是神仙,用不著这麽打广告似的挂在嘴边吧?

“姓史的那个混帐小子呢?说!”

“死得冤啊?他在上班啊,人家又不是神仙,随便拉个皮条就有饭吃。”我笑眯眯地挣开衣领,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您老人家别多心啊,我说的是阴司婆婆。”

“你少糊弄我!我刚才去看了,他根本没在上班!说,你把他藏哪里去了?”

看过老电影没有?特务头子徐鹏飞审江姐是什麽嘴脸,月老现在就是什麽嘴脸。

我一屁股蹲下来,俩手一托腮:“对哦,死得冤藏到哪里去了?”

“少打马虎眼!我刚才明明看见他走在你前面,一会儿功夫就没了,你肯定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月老冷笑了一声,又补上了一句话:“哼哼,别忘了,当初你怎麽答应我的?要是办不到的话……哼!”

我答应你什麽了我?随便客气两句你也当真啊,真是的!唉,反正我不能把死得冤交出来,好歹我还吃了他几根冰淇淋呢。

“您老人家消消气,我也正找他呢,要不咱们分头找找?您看这天桥上风这麽大,您老人家这麽大岁数了,吹个伤风感冒的可不是玩的……”

“花雕仔!你怎麽跑到这儿来了?叫我好找!”忽然又一个巴掌从背後拍过来,狠狠地拍在了我肩膀上──啪!哎哟,疼死我了!

袁思归大老板气势汹汹地瞪著我。

我忽然就深刻地懂得了‘祸不单行’这个词的含义。

“他是谁?”月老皱著白眉毛指向袁思归。

“我老板喽。”我耸耸肩膀。

“你在跟谁说话?”袁思归莫名其妙地问我。

“叫他快点滚开,真晦气!”月老很没礼貌地挥了挥胳膊。

“有什麽晦气的?你神经病啊!”TNND,居然敢看不起我们家老板,别以为你是神仙老子就不敢扁你!

月老被我的态度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回答我:“你没看到他一脸的晦气吗?他活不了几天了。”

去你妈的!敢咒我老板,老子跟你没完!!!

乒里砰隆!!!稀里哗啦!!!劈里啪啦!!!呜里哇啦!!!!!!!当!!!哗────

最後一声‘哗────’,是月老尿湿了裤子,屁滚尿流地爬走了……

袁思归晕头晕脑地抬头看了看:“奇怪,明明响晴白日的,怎麽会下雨的呢?”

“不管那个!”我一把拉住袁思归,“你听好!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锁了你去!就连鬼差大哥也不行,我跟他拼命!”

结果袁思归说:“花雕仔,你是不是发烧了?”

……

死得冤一整天都没回来,晚上老板请我去吃涮羊肉,味道不错。本来老板是要把那俩家夥都叫来的,结果两个手机都没开机,也不知道是到哪里‘鬼’混去了?我於是吃了三个人的份,爽!

袁思归忙著给我涮羊肉,调作料,一片一片的羊肉烫熟了放在调好了芝麻酱、韭菜花、豆腐乳、虾酱、辣椒糊……的小碗里,吃得我嘴巴都不够使了,“唔唔,好吃!真好吃!TMD,原来涮羊肉有这麽好吃啊!唔,你别光给我涮啊,你自己也吃点。”

袁思归笑得一脸的满足:“花雕仔,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天天带你来吃!咱们还可以买个火锅,在家里自己涮著吃,想吃什麽都成,只要你喜欢!”

“喂,无事献殷勤,不会有什麽企图吧……”,我心里头忽然有点打鼓。

“哪能呢……呵呵,”袁思归的脸色变得有点尴尬,不是吧,难道真被我说中了?

“那个……花雕仔,关於你的……那个护身符……”,袁思归吭吭哧哧吭吭哧哧了老半天,终於吐出来这麽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啊不对,是半句。

“护身符?嗯,那东西可是很宝贝的,你别指望请我吃一顿饭就可以不赔给我了!”我大口大口地嚼著羊肉,恶狠狠地瞪著他。

“不会的不会的!”袁思归连连摆手,“我说了要赔给你的,我不会赖帐的。”

不会赖帐?哼,你赔得起吗你!“算了啦,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早说了你赔不起的啦,把你卖了都不够!”我埋著头一口一口又一口。

“那……我拿这个赔给你,行不行?”袁思归脸红脖子粗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

我眼前一亮,好漂亮的玉坠子!

是翠玉耶,成色真好,绿得晃眼睛。哈,不要白不要!阴司婆婆最喜欢古董了,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哦……

袁思归絮絮叨叨地跟我念叨,说那是他们家祖传的宝贝,说是只能送给最喜欢的人的……

“很值钱吧?”我流著哈喇子接过玉坠子,“那要是我缺钱的话,可不可以……”

“不可以!”袁老板的口气很冲。

“随便问问……而已,表那麽凶嘛。”我嘀咕著擦了擦口水,小心地把玉坠子挂在脖子上,想想又有点不放心,赶紧撩起衣服把玉坠子贴身藏在最里面。这东西还带著体温,暖暖地贴在胸口,有点痒痒的,就像有只小手指头在胸口轻轻地挠,很舒服……

“以前,我妈也给过我一个玉坠子。”我低头搅著碗里的肉,忽然没了胃口。

我妈给我留下的那个玉坠子,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成色不好,浑浑的,可是也很温暖哦,挂在胸口的感觉,就好象妈妈的吻──那是我的宝贝。可惜,後来被酒鬼老爸抢去换酒喝了,我想拦,被他一巴掌扇掉了两颗牙──那时候我八岁,正好在换乳牙,所以很快新的牙就长出来了。

如果那块玉坠子也能像牙一样,掉了还能长出新的来,就好了……呵呵,真傻,玉怎麽能长得出来呢?

不过还好啦,现在我又有一块了,这一次,就是满嘴的牙全被打掉,也休想叫我丢了它!

“哦。”袁思归愣愣地,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忽然说起自己的身世,“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我忽然想起来不行啊?”我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