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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花雕(22)+番外

唉,看来老板果然是旧伤未愈,居然动不动就流鼻血──这和我无关,死得冤也说过,就我这身材,他不做噩梦才怪。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老板身体健康,我可不想失业,阿门!

好多好多好多年没游过泳了──事实上我好象从来就没游过泳──被老板碰到河里那次不算,真爽啊,我是一条小小小小鱼,想要游啊游却怎麽也游不好────嗷────嗷────

门再次被推开,袁思归背对著我站著:“花雕仔,能不能请你……小点声?楼上的王伯伯有心脏病。”

我就是唱给那个臭老头听的!心脏病?每天放京剧放到深更半夜,锣鼓家夥响得跟八级地震似的,我要不是鬼,早就被他折腾得心肌梗死了!

“不、不会啊,”袁氏思归先生居然表示一点都不介意,“他放的都是些很经典的段子啊,很好听……比如,比如……”

比如什麽?说不出来了吧,哼,死要面子活受罪!那混蛋老头不光放音响,他还唱,唱得难听也就算了,关键是从来就没个准谱:一会儿是‘一轮明月照窗外’,一会儿是‘一轮明月照窗前’,再过会儿居然又变成‘一轮明月照窗下’了!我就纳了闷了,他们家的月亮到底是怎麽长的?怎麽满窗户溜达啊!

“那个不一样啦,算了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小点声吧!”袁思归居然端出了老板的架子,什麽嘛,说不过人家就来这一套,老板了不起啊?!

在豪华浴缸里洗澡的效果就是不一样,现在我的感觉简直就是神清气爽脱胎换骨啊。虽然中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不过没关系啦,我大鬼有大量不计较那些乱七八糟的。

袁老板的脸还是很红,眼光也老是躲躲闪闪的──唉,真是,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不就是把我的内裤弄脏了麽,换一条不就完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啊,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干脆。

“啊,你,你你……今天晚上就睡在客房吧我已经把床铺好了早点休息晚安!”

喂!我又不是老虎,你至於跑这麽快吗?

好久没在这麽舒服的床上睡觉了,又厚又软的床垫,暖暖和和的被窝,就像妈妈的怀抱──其实我早就不记得我老妈长什麽样了,好象打我生下来就没见过她;至於我老爹,倒还算是个好爹,如果他不是一天到晚都醉得一塌糊涂而且一喝醉了就打人的话……算了不想了,睡觉睡觉!

……

睡不著睡不著!脑子乱糟糟!也不知道死得冤和那个大头娃娃从床上滚下来没有,也不知道老板打算把我怎麽发落,也不知道月老交代的事情该怎麽解决,也不知道……总之是乱了套了!

“花雕仔……”

谁!谁在外面?TNND吓了小爷一跳!

“是我。”死得冤飘在窗户外面看著我。

有没有搞错啊大哥!老板就在隔壁,你这副鬼样子要是给他看见了还不得吓出个三长两短的……哦对,他看不见你。

……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就坐在高高的窗台上面,听死得冤讲那过去的事情。我就坐在高高的窗台上面,听死得冤讲那过去的事情……

“你都看见了?”死得冤的脸色很不自然。

“没看见,听见了。”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两个大男人光著身子在一块儿滚啊滚的,倒贴钱我都懒得看。

“对不起……你的床单,我洗干净了。”死得冤的耳朵根都红了。

“是手搓的吧?洗衣机根本洗不干净的!”我恶狠狠地叮嘱他,这个问题很重要。

“那……那我再洗一次……算了,我买套新的给你吧。”

这还差不多,先说好,不准买那种十元钱三套的地摊货哦。

“对了死得冤,跟你说个事儿,秘密哦──”我左看右看,悄悄地附耳上前,“你晓不晓得那个花痴,就是那个未婚先有子的、差点嫁给了冤大头的、你的未婚妻,她她她……居然是月老的亲戚哎。”

“你听谁说的?”

“阴司婆婆说的,她偷偷告诉我说,月老以前没成仙的时候,娶过老婆生过儿子的,那个丫头,就是他的第一百零一代嫡亲外孙女儿!要不然月老这次能发这麽大火?你呀,欺负谁不好去欺负她,月老能不恨你?唉!”

……

“其实,小华的事情……的确是我的错。”

小华是谁?哦对对,那个花痴小姐。

“我不该……花雕仔你说得对,我那样做,很缺德。”

大半夜的跑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难道你认为这种随便打扰别人休息的行为,就不缺德了?更别说你还有更过分的!霸占了人家的床搞色情活动,不要脸!──当然了,这些话还是在心里嘀咕嘀咕就好,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我只为自己考虑,却耽误了一个女孩子的青春和幸福,这是不可原谅的……”

知道错了就好,下回记得改啦。

“有时候我想,我之所以会得绝症,大概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是报应罢。”

呸呸呸大吉利市!我有那麽乌鸦嘴吗?

不过说起来,真正有报应的怕是隔壁房间里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那个人呢。鬼差大哥说了,他活不过23岁,可怜哪。唉!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兴致勃勃地拍了拍死得冤的肩膀:“对了死得冤,你真的跟那个大头做了啊?”

瞪什麽瞪?做了就做了呗,许你做还不许我问了!

死得冤叹了一口气,避开了眼光,得得,不好意思了是吧?那我不问了。

不过不过不过啊……死得冤,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好奇……当然啦我对你们谁在上面这个问题不是很关心──事实上细听那动静就知道了,我好奇的是──为什麽你这会儿一点不舒服的表现都没有呢?不是说那个完了以後,当零号的那个……少说也要躺个一天两天的?

死得冤说:“花雕仔,你去死!”

21

“那件事……是个错误,我们喝醉了。”死得冤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烟来,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又开口说话。

“鬼是喝不醉的。”我翻了个白眼,真没礼貌啊,居然就只顾自己抽,都不晓得给我散一颗!

“是麽,”死得冤有点迷糊地转过头望著我,“那怎麽我现在脑子还是晕晕忽忽的?”

“你那是做贼心虚,”我撇撇嘴,“是你把冤大头灌醉了吧?”

他笑了起来:“那不能怪我,他连啤酒都一喝就醉,何况是二十年陈的花雕。”

笑就笑吧,可是你为什麽笑得这麽贼呢?像是偷吃了香油的小耗子,嗯,二十年陈的花雕?好象全阴司殿就只有我有收藏……喂!死得冤你擦擦嘴,哈喇子流下来了。

死得冤踢了我一脚,被我躲开了──这个动作很危险,建议大家不要模仿,要知道这里是二十层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