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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张同志(31)+番外

包娉婷看在眼里,翻了个白眼,嘴倒是没停,风卷残云,不一会儿桌子上就剩得差不多了。包大小姐终于开始说正事:“走吧。”

“走?去哪啊?”

“理发去啊,我刚下班就被抓了壮丁过来陪你理发,好在有的吃,不然我亏大了。”包娉婷显得很不满。

“李笑?他叫你来的?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他就说……一定要监督你不许去楼下那家店,其他哪家都行。对了,你换身衣服啊,别穿你那身破制服,难看死了。”

“为什么?”

“你怎么那么罗嗦啊?走吧!”包娉婷不耐烦了,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警服一扒,翻出件夹克往身上一罩,一把把他拖了出去。

隔壁的老太太刚扭完秧歌回来,热情地向警察邻居打招呼:“小张啊,和女朋友出去玩?”

张同志刚要解释,包娉婷已经干脆利索地主动撇清了关系:“他?他也配?”

一句话差点把老太太吓一跟头,包娉婷已经噔噔噔下了楼,张同志只好一个劲儿地跟人家道歉:“对不起大妈,她……她这会儿心情不太好,您别往心里去……”

老太太自作聪明地笑了起来:“明白了明白了,小两口闹意见了是不是?没关系没关系,多说两句好话,好好哄哄她。女孩子嘛,谁没点脾气?想当年我年轻那会儿,我们家老头子……”

张同志面红耳赤,满头大汗得恭听老太太的陈芝麻烂谷子,包娉婷在楼下喊了起来:“张打非!你瞎磨蹭什么呢?”

老太太识趣地打住了话题:“呦,瞧我,说起来没完了。你快下去看看吧,别叫人家等久了。”

看着张同志慌慌张张地下了楼,老太太直摇头:“唉,挺漂亮的丫头,可惜脾气差了点。”

包娉婷带着他走了老半天,七拐八拐到了附近一条很偏僻的陋巷——这地方张同志从来没来过,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找到的。一进巷口就是一家洗头房,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粉蓝色的霓虹灯招牌下热情地拉客,看得张同志目瞪口呆。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理发喽。”包娉婷耸耸肩。

张同志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已经被拉到里面按在了椅子上。包大小姐一屁股坐在后面的沙发上颐指气使:“给他理个发!再做个按摩!用这个!”说着从手袋里掏出了毛巾剪刀等全套的理发工具。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客吧?等了半天,一个女人终于犹犹豫豫到动了手。

这种店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那个女人的技术蹩脚透了,渐渐地动作越来越不规矩。张同志使出浑身解数左躲右闪,最后终于跳了起来:“不理了!”

三个女人围住了他,开了个天价,张同志出了一身的冷汗,有没有搞错?一百多块!

包大小姐自顾自地修剪着指甲,任凭他孤军奋战,仿佛自己的指甲能长出钻石一般。

最后是老板出来解了围,没收钱,包娉婷拉着张同志就走,把理发工具便宜了老板。

刚出门就听见那个老板训斥小姐:“没长眼睛啊,那个人是警察!”

包娉婷咯咯地笑:“你又给人民警察抹了一把黑了……”

张同志气得鼻子都歪了,路过楼下,包娉婷又来了花样:“等等我!我要理个发!”

“理发?你怎么不早说?”

“说什么?他又没说我不能进去!你在那边等我,我倒要看看你们家那位到底在出什么夭蛾子!”包大小姐不容分说,径直甩下他走了进去。

张同志无可奈何,老老实实地坐在街沿边上无语问苍天——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

抽完了三包烟,包娉婷终于冲了出来,头发烫成了爆米花,看起来象个活动花瓶。

“喂!我知道他为什么不让你进去了!告诉你啊,这家店的伙计个个都是大帅哥,哈哈!原来你们家李笑也会吃醋的啊?我一直当他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呢!”包娉婷笑弯了腰。

张同志扔掉空烟盒,大步上了楼,推开门,李同志就站在门后。

张同志气冲冲地扬起了手,李笑浑身一颤,紧紧闭上了眼。

张同志一把把他揽进了怀里,狠狠地吻了下去……

忽然一声巨响,一只脚狠狠从背后踢过来,直接把两人踢进了门里,然后……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妈!您散步去啊?我送送您,楼道太黑……”

“呦,你们小两口和好了?”

“好了好了,大妈您就别操心了……”

门里,张同志忽然打了一个寒战,包娉婷的话音分明是——喂,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哦。

理发的故事,结束在万物发情的春夜里……

第20章 警察张同志受伤以后

说真的,干警察不容易,这个行当大概是所有正当职业里危险程度最高的了。

即使是像警察张同志这样跟所谓的大案要案压根沾不上边的社区片警,也难免三天两头挂个花流个血什么的——要不怎么拉保险的从来不登警察的门呢。

上午跑车的时候,警察张同志抓了个小偷。“跑车”,是这一行的专业术语,说白了就是穿上便衣混在挤公交车的乘客里抓贼。这个活儿真TMD不是人干的,哪儿人多往哪儿挤,一身臭汗累得半死不说,还危险——现在的小偷全是团伙作案,稍微不对付就操刀子,狠着呢。

张同志上午抓住的这个,就是个狠角色——匕首磨得那叫锋利,绝对的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要不是天气冷穿得厚,警察张同志就决不仅仅是贴块创可贴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张同志也没往心里去,就是有点心疼身上那件羊毛衫——那可是小编李同志难得心血来潮买给他的呢。

押着小蟊贼回所里交差的时候张同志很有几分得意——这个月的任务超额完成奖金肯定少不了,回头和李笑打打牙祭吃顿火锅去!正琢磨着是吃鳝鱼火锅呢还是鱼头火锅……所长说小张你歇着去吧叫刘队长来做笔录好不好?他这个月定额还差俩。

得!火锅这就算没戏了。张同志把人往所长手里一塞,跑后面睡觉去了。

睡得正香呢就被掀了被窝,所长满脸寒霜地瞪着他:“小张,你受伤了?”

张同志迷迷瞪瞪地点点头,刚想爬起来就被所长揪下了床:“你TMD怎么不早说!快,把衣服穿上,我送你上警局!”

可把小张同志吓得不轻:“所长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什么时候您老人家也这么关心群众体恤下情了……”

“少TMD废话!”所长不由分说把他拎上了车,拉着警报风驰电掣,闯着红灯直奔警局附属医院。

没等车停稳一帮人就冲出来了,二话不说先按着张同志的脖子抽血,老粗老粗的针头,差点没把他抽晕了。

然后就是乱七八糟的常规检查,查完了连口气都没给喘,直接扔进救护车——拉着警报风驰电掣,闯着红灯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