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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张同志(14)+番外

帅小夥儿愣了一下,笑了,行,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晚一步都不行,今儿算我栽面儿!

张同志不是太懂‘栽面儿’是什麽意思,不过大概的意思他能听明白,小夥子的意思大概是服了输了,张同志於是闭上了眼睛,继续打盹。

小夥子在旁边沈默了一会儿,起身离开的同时,丢下了一句话,“哥儿们,买几个馒头吃吧,饿著可不行。”

张同志没答腔,心说废话!有钱我能饿著吗?

忽然心里一动,赶紧坐直了身子,睁开眼一看,大腿上搁著两张崭新的钞票──二十元!

……

很多年以後张同志跟李同志说起了那段往事,说起那个帅帅的小偷,说起那救命的二十元,说起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一段往事,心潮那个起伏汹涌那个澎湃……

“你知道吗李笑?其实那次在酒会上我一见到你就立刻认出了你,这麽多年我一直没忘了你,可惜你怎麽一点也不记得我……”

“你胡说什麽?”李同志嗤之以鼻,“我从来没当过小偷,无聊!”

“谁说你是小偷了?你是那个骂我‘骗子‘的!”张同志很愤怒,“我就想问问你,我怎麽就长得像骗子了!”

李同志愣了半天,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张同志立刻就没了气。

……

後来李同志反应了过来,“姓张的!怪不得那一次你那麽整我,蓄谋已久的是不是?!”

张同志也摸摸头,笑了。

李同志一口咬住了张同志的肩膀。

……

再後来李同志轻轻喘著气,问了一个有些煞风景的问题,“那个小偷,真的……很帅麽?”

“嗯,很帅,我找了他好久,”张同志肯定地点著头,“好不容易,前些日子我终於找到了他……哎哟!李笑你掐我干什麽?!”

李同志若无其事地撒了手,抱歉,我忘了那是你。

张同志看看被掐出血道子的胳膊,忍了。

“然後呢?”

“什麽然後?”

“你不是找到他了麽?在哪儿找到的?”李同志问得漫不经心,一只手捏著床单,捏住又松开,松开又捏住。

“在哪儿?哦,在公共汽车上,那天人特多,他一上车我就认出来了。”张同志翻开身子,望著天花板。

“哦。”李同志继续捏床单。

“我正要跟他打招呼,就看见他把手伸到门口那个老头的衣兜里……唉!”

“然後呢?”李同志不捏床单了,两只手往脑後一枕,俩人一块儿瞪天花板。

“然後?然後……”张同志叹了一口气,“我就一把揪住他,把他押回所里了!”

第11章 警察张同志的冬天

警察张同志已经连着睡了一个星期的地板了。

似乎我们在每一章里都会提到天气,这一章自然不能免俗——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的天气,小编李同志盖着狗皮褥子铺着电热毯,胸前抱着暖水袋背后靠着暖气片,睡得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警察张同志抱着大腿缩在地板上,冻得牙齿格格格地打架。

警察张同志跟地板的缘分委实不浅,小编李同志的脾气不太好——当然了这是仅指人民内部矛盾而言的,李同志在外人面前人缘好得没话说,全面贯彻认真落实深刻领会坚持方向,活脱脱就是一个“纯粹的人、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有益于社会和人民的人”……

小编李同志的脾气不太好,所以动不动就不太高兴——他一不太高兴,就只一句话:你,今天晚上……睡地板去!

从语法的角度讲,这句话应该算是祈使句,不过……从语气语调等多种角度考虑,我们不妨把他称为:命令句。

说起来咱人民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张同志也不是没试过看能不能打打折扣什么的,偏偏小编李同志那张嘴不是一般地厉害,做报告似的给他那么一掰活,三下五除二就把张同志收拾得伏伏帖帖,甚至于不用李同志把话说完,张同志已经在地板上睡着了。

所以警察张同志三天两头地就睡地板——这是指晚上,白天和他做伴的那个东西叫搓衣板,那是另一章的内容了,这里咱就不罗嗦了。

其实小编李同志这两年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对警察张同志犯下的大大小小的错误基本上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能抬抬手就抬抬手,毕竟真把人冻出点毛病来也不是好玩的是不是?

所以,像什么饭烧糊了菜炒咸了衣服洗缩水了这些个事情,李同志基本上也能克制住不发火了,甚至有一次警察张同志上了厕所忘记冲,李同志也只是皱皱眉头替他拉了水阀——顺便把张同志的内衣内裤撕吧撕吧一块扔了进去。

可是,这一次,情况有点特殊……

话说一个星期前的那一天,正好是冬至,北风起,透骨寒,吃顿羊肉好过年。张同志买了一大堆的好东西,架起高炉涮上了羊肉片——李笑是见了羊肉不要命的。

那天晚上的气氛很好,窗外白雪低回窗内红烛高烧,两个人围在桌前流着哈喇子——张同志对着李同志,李同志对着羊肉片。

张同志特意开了一瓶800多大洋的马爹利——这个……俗话说得好,酒是色媒人……

李笑喝一口酒吃一口肉,冲张同志笑一笑,再喝一口酒吃一口肉,再冲张同志笑一笑——笑着笑着就有点把持不住了,脸红扑扑的,醉眼朦胧,身子一歪一歪地靠过来呀靠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门铃响了,一个怯怯的声音,有人在吗?我是片区联警,查户口。

李同志把张同志一把推开,坐得要多正经有多正经。

张同志咬牙切齿地开了门。

门外站着朵警花,看样子刚参加工作不久,一身新警服还没下过水,两只手紧紧地抱着资料夹,眼睛死死地盯着脚尖。门开了也不抬头,背书一样地自报家门:您好对不起打搅了我是分局档案室实习警察黄小佳按照市局指示进行片区户口登记请您配合我的工作谢谢!

张同志一点没客气,警察?有你这么当警察的吗!地上有金子啊你看个没完!抬起头来,挺胸!收腹!立正站好……哟,你是黄小佳?

小警花抬起了头,呀,学长,是你啊?吓死我了。

李同志跟了出来,谁啊?

来来来李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警校的学妹,我们学生会的文艺部长,漂亮吧?哈哈,没想到都毕业了,当初我离校的时候,她还是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黄毛丫头片子呢。

谁说的?人家才没有动不动就哭鼻子呢。黄小佳不好意思地摇着头。

李同志点点头,又跑回去吃羊肉了。

喝!几年不见学会吹牛了啊,那次学生会文艺汇演是谁报幕念错了台词,下来趴我肩膀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搞得我一件新夹克成擦桌布了。

呸。黄小佳红着脸转移了话题,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学长麻烦你把身份证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