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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故事(14)+番外

论文的题目是《浅析晕血的多样性表现》。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吗?晕血也分很多种的你属於比较特殊的那种……昨晚上我终於信了。燕法医的口气很轻松。

然後……砰的一声巨响,这一次法医科的门彻底报废了。

燕法医微笑着掏掏耳朵,看看空空的桌子,那两瓶药已经不见了。

第15章

燕飞把电话拨到了刑警队,小包吗?中午请你吃饭,炸酱面管够!

燕飞说的炸酱面可不是鸡毛店里卖的那种脏兮兮黏糊糊一股子刷锅水味的贫民食品,警局里人人都知道,燕法医做的手!面那叫一绝!

燕法医难得下厨,局里有幸能尝到燕飞手艺的人不多,不过刑警队的哥们儿人人都装配了一副狗鼻子,每次燕飞家的窗户口飘出炸酱的味道,总能看到一群爷们流着哈喇子徘徊──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时间一长燕法医就不耐烦了,先是说些很恶心的话来败坏同志们的胃口(比如白油豆腐和人体大脑组织的关系以及所谓黄酱和人体某种副产品的联系等等),後来干脆金盆洗手告别锅台了。

包仁杰当然是对燕飞同志的招牌菜垂涎已久,所以他很兴奋地说好啊好啊我起码要吃三大碗对了我可不可以带我们队长来?

燕飞说免了免了我这庙太小供不起那尊佛。

包仁杰很失望地说那就算了吧我答应了中午要和队长一块吃的。

燕飞说你放他一次鸽子不行啊你个重色轻友的家夥枉空我这麽疼你!

包仁杰在队长和炸酱面之间思想斗争了很久,炸酱面的诱惑力终於占据了上风,好吧好吧那你别告诉他哦。

燕飞说你放心我才不像他弟弟那麽没脑子!

中午的时候燕飞开始忙活,香菜末芹菜末黄瓜丝莴笋丝等菜码不费吹灰之力,各种作料也基本上齐活(齐活,完成的意思,重音在‘活’字上),然後是和面抻面,燕法医向来是对市场里卖的那种机制面嗤之以鼻的。肉酱要等到最後再炸,不然绝对逃不过被一群闻风而来的饿鬼们瓜分的命运!

忙活得正热闹敲门声响了起来,燕飞笑着开了门,小包你来得好早啊正好我这还有两瓶二锅头要不要喝两盅?

王其实站在门外一脸狐疑地说喝两盅?你把我欺负够了又打算往小包身上打什麽坏主意了?

燕飞愣了一下说你吃错药了?你什麽时候进我屋也知道敲门了?

王其实红着脸说去你的!谁吃错药了那药我还没吃呢,我要吃炸酱面!

燕飞叹着气说你小子只有吃炸酱面的时候才会想起我来。

喂喂你答应要养我的不许赖帐啊!

燕飞说我上辈子该你的?

吃着面燕飞问小包怎麽还没来?

你别等他了,他跟我哥去省厅汇报工作了大概赶不回来了。喂!你先别收碗筷我还要喝点面汤呢,原汤化原食你懂不懂?

你罗嗦什麽面汤早给你留好了自己端去!

咕噜噜一大碗面汤下肚,王其实腆着肚子抹着嘴,过瘾!真过瘾!燕飞,我发现一件事……

什麽?

虽然你很少做炸酱面,但每次只要我开口,你嘴上再不乐意都会给我做呢。

燕飞说去你的吧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这是做给小包吃的你不过是正好赶上了。

说句真话会要了你的命啊!我昨天说想吃面条结果今天就正好赶上了,天底下哪有这麽巧的事!

燕飞说那又怎麽样?

不怎麽样……王其实的声音低了下去,不过……如果你承认……的话,我心里大概能想得通一点。

想通什麽?燕法医决心装傻到底。

王其实说你故意的是吧?你TMD再跟我装傻充愣的我今天就让你尝尝王家拳的滋味!

燕飞叹着气说你小子精神怎麽这麽好啊你不疼了啊?

王其实红着脸说哪能不疼啊,我又不是铁打的你又那麽不知道轻重的。

不是给你药了吗?燕飞的脸也红了。

有你那样的吗你!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来句爱要不要,把药扔给我你就没事了你是不是东西啊你!那玩意我怎麽用啊我後面又没长眼睛我哪看得见啊!

燕飞说你说够了没有不就是想让我给你搽药吗床上趴着去!

王其实说滚你的蛋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啊!明告诉你我今天要反攻倒算你识相点就从了我不然我打得你爬在地上找牙!

燕飞说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副尊容你还打算演一出《王老虎抢亲》?

我今天就抢了你了怎麽着吧!王老虎恼羞成怒挽挽袖子冲上来开抢!

王其实的散打功夫因为某种隐疾而大打折扣,出拳没有力道出腿偏移目标,好不容易有那麽几拳脚沾上了燕飞的身子还软得像刚吃下肚的那几根面条,虽然如此却依然威风八面,直打得燕大法医徒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

两个人在屋子里上演全武行,时不时地砸个杯子碎个碗,乒乒乓乓好不热闹。要说一开始可能还带了几分玩闹的意思,後来不知道怎麽的就越打越来气越打越认真,王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忽然就那麽委屈,新仇旧恨一齐涌心头,手脚不够干脆下嘴!

大嘴一张没轻没重逮到哪儿是哪儿,直咬得燕飞嗷嗷地叫唤,你小子怎麽跟条饿狗似的你再咬我不客气了啊!

王其实连头都不抬一下,恶狠狠地拼命打算从法医官肩膀上撕下一块肉来。

燕飞奋力扯开肩膀上的脑袋一口咬住了王其实的嘴。

滑溜溜的舌头硬邦邦的牙,混合着炸酱面的味道,还有一点血的腥气,燕飞豁出命地把舌头往王其实嘴里送,有本事你给我咬断了!

两条舌头纠结在一起继续打架,两个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唾液从嘴角边流出来,分不清是谁的汗水沾湿了单薄的警服。王其实含混不清地咒骂,流氓!

燕飞不说话,拉扯着王其实往床上倒下去,两个人在床上继续,动作激烈而狂乱,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流氓流氓流氓流氓流氓!!!

法医官的手指灵巧地解着警服上的纽扣,老式座鸣锺咳嗽一般地报着锺点,当!当!王其实清醒了一点,不行不行下午还要上班呢!

燕飞含含糊糊地说来得及,在王其实的胸前吮咬,一阵颤栗像过电一样从肌肤上划过,俩人不约而同地发出颤抖的类似於哭泣的声音。

燕飞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在王其实的身上拨弄,每一个被他拨弄过的地方都热得发烫,空气中漂散着汗水的味道,忽然心里空落落的,空得人发慌,只是拼命地想抱紧面前的这个人,恨不得把他挤到心坎里头去。王其实有点想哭。

燕飞的嘴凑上来,生生舔着王其实的眼睛,王其实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很久以前,两个人还很小的时候。

好象是从生下来就认识他了,一块骑马打仗偷邻居家的煤球躲在小山坡上烤香肠,燕飞的眼睛进了煤灰,自己就是这样一下一下地帮他舔……王其实猛然睁开了眼,一使劲翻了个身,不行我要在上面我一定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