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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流氓(警察故事续篇)(90)+番外

老六凑过来跟王爱国嘀咕,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嘿,他今天怎麽没点你的名儿啊?

王爱国不动声色踩了老六一脚,转身走开,刚出门就听见老六在後面叫唤,喂,我钥匙怎麽没了,是不是你拿的!

王爱国没回头,一只手往後一抛,一大串钥匙!地砸在老六脑袋上,砸得他晕头转向半天没爬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老蒯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忽然站住,转身,王爱国,你磨蹭什麽呢?还不快点儿!

哎!王爱国答应一声,匆匆忙忙地跑了过去。

老六捧著钥匙爬起来,自己给了自己一下,我多那个嘴干什麽!

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几个人饿得腿打晃儿。老六给哥儿几个留的饭菜搁在桌子上,居然很丰盛,四喜丸子粉蒸肉外加三荤三素和三个凉菜,食堂水牌儿上最贵的几个菜一样儿没落下,大家夥不禁垂涎三尺连连欢呼。

王爱国没有欢呼,他铁青著脸从饭盒下面摸出一张纸条,老六歪七扭八的几个字──王爱国,没想到啊,你的钱包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哈哈!

王爱国在文件柜的最隐蔽处找到了自己的皮夹子,空得跟水洗过一样,只有透明窗里的照片还在──两个小哥儿俩肩靠著肩,笑得没心没肺。

一只手伸过来,抢先拣起了皮夹子,老蒯皱著眉研究著照片,抬起头看看王爱国,这个是……你哥哥?

王爱国没点头,也没摇头,直接把手伸过去,还我!

老蒯把钱包扔了过来,转身走开了,旁边的人在喊──林老师,您怎麽不吃饭就走了啊?

老蒯没回头,我不饿。

王爱国抄起饭盒,装了冒尖的一大堆菜,匆匆追了上去,塞到老蒯的手里,“吃吧,以後想跟我们一块儿吃饭,都不容易了。”

老蒯的表情有点儿受宠若惊,“怎麽,不生气了?”

王爱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谁说的!

第94章

住院部後面有个小凉亭,两个人端著饭盒坐进来,老蒯把一个卤鸡腿丢进了王爱国的饭盒,我不吃鸡。

哦,你和我二伯伯一个毛病。王爱国没在意,点点头。

喂,还生气不?给个话啊。老蒯没吃饭,看著王爱国啃鸡腿。

不了。王爱国又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把那件事儿捅出去了?我怎麽觉得大家今天的情绪不对头呢,看我的眼神儿都有点怪。

你放心,你的嘴严实,我的嘴更严实!王爱国没好气,三口两口啃完了鸡腿,开始扒饭。

我放的哪门子心呢……老蒯显得有些哭笑不得,抽抽嘴角,不再说话。

王爱国吃饭的速度很快,这也是工作锻炼出来的,经常是刚拿起饭盒急诊那边就有事儿来了,不吃快点就只能饿著。

老蒯看不下去了,王爱国,你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这麽个吃法会得胃病的!

可是有人偏偏喜欢将好心当作驴肝肺,赌气似的,吃得更快了……终於,一大口丸子没咽下去,噎在了嗓子眼儿,半天都没顺过气来。

老蒯在旁边冷眼看著,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要不要我给你做人工呼吸?王爱国赶紧吼了一声‘滚!’,愣把丸子给咳了出来。

老蒯轻轻给王爱国敲著背,唉,不听老人言哪……

王爱国抬起了头,你很老了麽?有多老?

反正比你老。老蒯的手没停,就算不老也给你们叫老了,真是……

这是王爱国第一次听到老蒯抱怨这个称呼,原来他也并不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的。王爱国也知道自己和这帮哥儿们实在有些没大没小,只是看老蒯从来都没说过什麽,就真的以为老蒯不会说什麽了。

这种行为,说轻了,叫不知道好歹;说重了,叫蹬鼻子上脸。总之,这种行为很失礼。

王爱国於是有点不好意思地跟老蒯说了声谢谢,林老师,我已经不咳嗽了……

老蒯像是被烫到一般把手缩了回去。

王爱国收拾了碗筷去水池边冲干净,回到亭子里,老蒯已经坐在长椅上睡著了。阳光从藤萝架子的空隙中洒下来,洒在老蒯疲惫的脸上,整个人憔悴得不成个样子。

王爱国摇摇头,这个老蒯啊,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就这麽会儿工夫都能睡著了,看来是真的困得不行了。王爱国打了个呵欠,坐在了旁边,还真是有些困了,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呵,好困……

王爱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了,整个人横躺在椅子上,头枕著老蒯的大腿。老蒯一只手搭在王爱国的胸口,脑袋耷拉在胸前,一点一点地,嘴角还带著笑,不知道梦见了什麽好东西。

王爱国想抬手看看手表,可是不行,左手被老蒯的另一只手抓得很紧,没法动。

这个姿势不好受。

就在王爱国纠结著考虑到底是让老蒯多睡一会儿还是不管不顾把他弄醒……的时候,老蒯睁开了眼睛,把手一放,“醒了?那就起来吧,你还打算躺到什麽时候?”

王爱国一骨碌坐了起来,“还早呢,我今天晚上值夜班,八点才换班呢,你呢?”

我?老蒯抓过王爱国的手腕看了看表,“按道理呢,这个时候……我应该正在给院长的那条老寒腿扎针呢。”

哦,王爱国哼了一声,他对那个趋炎附势的院长老头很没有什麽好感,“没关系,你少拍他一天马屁他那腿也断不了。”

“这跟拍马屁没关系,”老蒯伸了个懒腰,捏著拳头捶著脑门,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对我来讲,他是病人,我是医生,就这样。”

“那你这个医生还真是不合格,居然放了病人的鸽子。”王爱国幸灾乐祸地笑了。

“是啊……不合格,所以我才辞职嘛。”老蒯两只手揉著太阳穴,顺水推舟地接了话,“我总是这样,做什麽都不合格──不论做老师的时候,还是做医生的时候。 ”

王爱国说不是这样!你很好,你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大夫。

“唉,是不是年轻就可以说话不经过考虑?可以前一秒锺说人家不合格,後一秒却斩钉截铁地说‘你是个好大夫’?”老蒯嘲笑地看过来,眼睛很亮,映著如血的残阳,像是两团火在瞳孔中间跃动。

“拍拍马屁罢了,你还当了真了。”王爱国笑著扭开了脸,那两团火太热烈,热烈得晃眼睛。

“干吗不当真?你难得夸我一次,”老蒯一点没在意,“到现在我还记得你说我是‘断子绝孙的臭老头!’,真够毒的!”

王爱国心跳差点没停了,没想到老蒯居然还记得这句话,而且还记得这麽牢,以至於他想抵赖都不晓得从何说起。

“那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你,”老蒯嘴角斜了一下,“当时我一眼就看出你在发烧,而且还烧得很厉害。我等著你向我请假,可是你没有,好家夥!十好几张卷子,你居然硬撑著做下来了……”

“那还不是被你吓的嘛,是谁说成绩要算在期末总分里的?”王爱国没好气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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